方圣跟贺俊良在前面领路,没注意到后面跟着的队伍中,有一个人悄悄的溜了出去。
趁着夜色,方圣一路急行,眼看着离徐怀恩他们那里只剩下四十多里地了。
“贺俊良,还记得你程千刀爷爷吗?”
一个声音从旁边的山坡上传过来,所有的弟兄都戒备起来了。
借着月光,方圣看到两旁的山路上跳出不少人,手里拿着长枪长矛,朝着山坡下的方圣冲了过来。
贺俊良丝毫不慌乱,抽出腰间的剑,便上前去跟那领头的程千刀拼杀了起来。
剩下的弟兄也纷纷掏出兵器,和那群人厮杀起来。
程千刀狂妄的大笑着:“贺俊良,这里就是老子亲自给你挑的葬身之地!我看你能负隅顽抗到几时?”
贺俊良的剑不停左右格挡着,那程千刀却是越战越猛。
方圣也拿过一杆长枪,骑在马上,奋力抵抗着。
程千刀的眼里仿佛是要喷出火,一招一式只取贺俊良的要害,势必要杀了贺俊良。
而其他弟兄因为事出突然,再加上敌人又是站在山坡上用长枪长矛,抵挡的十分吃力,只要时间再久一些,恐怕就要全军覆没。
方圣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骑着马,找了一个缺口跳上了山坡,随即提着长枪冲了过去,逼退了站在坡上的敌人。
其他弟兄也趁机喘了一口气,赶紧爬上山坡,跟程千刀的手下对峙起来。
“杀一个人,赏银一两!”程千刀朝着他的手下怒吼着,手里还不停的挥刀砍向贺俊良。
程千刀手下顿时振奋了起来,一个个如狼似虎扑向方圣的弟兄们,更是有几个人向方圣围了上来。
在他们眼里,眼前的人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而方圣那一块银子显然份量更重一些。
方圣斜着眼睛,看着那群人,二话不说便挥舞长枪又冲了过去,见人就刺,程千刀手下一时半会还近不了他的身旁。
方圣有些得意忘形,一手提着枪,一手握住缰绳,准备像赵云一样,杀它个七进七出。
方圣又冲了过去,却正中了敌人的下怀:正愁不知道怎么近身,你还自己送上门来。
事情并没有像方圣预料的那样:几枪搠死那几个人,随后转身又是几枪...
几个人一拥而上,拦在方圣的前头,方圣双拳难敌四手,躲闪不及,让马屁股挨了一刀。
那马吃疼不过,两个后蹄跃起,一脚把那人踹飞了出去。
马的后蹄抬起,方圣瞬间就失去了平衡,手里的缰绳也拉不住,直挺挺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贺俊良正和程千刀打斗,被一声惊呼吸引了注意,回头去看,方圣已经掉到地上去了,几个人瞬间上前去,团团围住方圣。
正是因为这一回头,让程千刀抓住了破绽,上前一步,用刀柄一顶,正好顶到贺俊良的胸口上去。
程千刀转正手拿刀,准备给贺俊良致命一击,而方圣那边落了马,也被程千刀的手下包围住了。
“贼人,徐怀恩(徐怀义)在此!”
一众人回头去看,徐怀恩和徐怀义两人骑在马上,冲了过来。
贺俊良趁着机会站了起来,又摆好阵势准备抵挡程千刀,而方圣那边虽然被几个人包围住了,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程千刀纷纷的收了刀,转身便跑:“撤,快撤!”
徐怀恩和徐怀义迅速骑马赶到方圣和贺俊良的旁边,他们两人原本带着一队人过来接应贺俊良,听到前面的动静就知道出了事,便抛弃了队伍,立马赶了过来。
现在弟兄们刚打完一仗,精疲力尽,徐怀恩他们的队伍也没有过来,便没有乘胜追击程千刀他们。
还好,虽然遭了袭击,但是并没有什么弟兄伤亡,只是贺俊良的胸口被顶了一下,方圣的屁股被摔成两瓣。
方圣他们回了吴峰的山寨,朱允炆早就在大厅里等着了。
看到方圣过来,朱允炆上前握住他的手:“哎呀,你们怎么过来了?怀恩和怀义两人在这里抵挡那个人绰绰有余。”
徐怀义也是附和:“咱们在这里种了不少田地,库房里的粮食也够吃,完全不用担心包围,你们怎么过来了?”
方圣是一头雾水:“不是徐怀恩大哥写信,让我们过来救援吗?”
徐怀恩却矢口否认,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写过这样的信:“程千刀这几天,几乎天天来骚扰我们,但也讨不到半点便宜,现在形势又不急迫,我何必出信求援?”
贺俊良从胸口掏出那一封信:“行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多亏了高礼神机妙算。”
徐怀义接过那封信,看了一眼便说:“这不是我哥的笔迹,怎么会是他写的呢?”
贺俊良点点头,临行之前,高礼就已经提醒过他,吴峰那里要粮食有粮食,要兵有兵,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
徐怀恩那里粮食充足,所以不怕围困,这一封信肯定不是求粮的。
而吴峰山寨易守难攻,如果是徐怀恩来求援,那敌人必然动用大量兵力,把徐怀恩他们那边的弟兄都打完了,不得已才向我们求援。
如果是这种情况,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此番必定是场恶战。
高礼还提醒过贺俊良,有第三个可能:“这封信件是伪造的,目的就是把贺俊良骗出来。”
贺俊良不能确定是哪一种情况,只能冒险带人过去,也就符合程千刀的心意,想要半路截杀。
可惜贺俊良也处处防备着这种情况的发生,在临行之前便偷偷派出自己的心腹,骑着快马先去给徐怀恩送了一封信。
信中约定了时间,叫徐怀恩徐怀义过来接应,徐怀恩认识贺俊良的心腹,就能确定这封信件是真的,正好在半路遇上了贺俊良他们。
方圣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铺在桌面上:“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打退那个程千刀吧。”
贺俊良神情凝重:“这个程千刀,我已经打过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