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陈嘉南等人穿着黑衣,胸口戴着白花,开着两辆车前往南平郊区的青松岭陵园。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后,他们离陵园还有一公里的地方就被一个临时的栅栏挡住了。
陈嘉南和彪子、刘四狗跳下车,走向栅栏。栅栏旁边站着七八个穿黑衣的混混,嘴上叼着烟,正扯淡聊天呢。彪子上前一步,客气地问道:“哥们儿,这是咋回事?咋陵园这儿还安上栅栏了?”一个非主流发型的混混回头不屑地瞥了一眼彪子,嚷嚷道:“没啥事儿别瞎打听,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这不是你个平头老百姓该操心的事儿。”
彪子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客气地说:“我说哥们儿,你这是吃枪药了吗?你在这儿设个栅栏挡着我们进去的道儿了,麻烦赶紧打开。”非主流和几个同伴对视一眼,随后哈哈大笑,几个人走到彪子面前,非主流直接拽住彪子的衣领,嚣张地说道:“小子,没事别别找抽,我再警告你一遍,赶紧麻溜滚远点儿。要是惊动了我大哥他爹,我大哥怪罪下来,你绝对完蛋了!”
彪子一手打掉非主流的手,指着他的鼻子嚷嚷道:“tmd,陵园是公共的你懂不懂!我不管你大哥是谁,也不想知道你大哥的老爹是哪位,现在赶紧给老子让开,别耽误老子办事儿。”非主流身后一个平头走上前来推了彪子一把,嚷嚷道:“兄弟,知道这是啥地方吗?陵园,埋死人的。出于好心告诉你一句,我大哥不是你这种凡夫俗子能惹得起的人。他现在正在陵园给他爹办三周年纪念仪式,上面都是我们的人。我大哥喜欢清净,所以不管你今天是来下葬你爹还是你娘,都赶紧滚回去。要是耽搁了良辰吉日,就把你们全家烧过去给我大哥他爹当奴才。”
彪子脸色变了变。这时,陈嘉南上前一步,在平头脸上拍了拍,说道:“你tmd会说话不?真以为陵园是你家开的?老子今天心情不太好,赶紧打开栅栏,兴许还能让你多活几年。要是你们几个王八犊子故意在这里捣乱,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平头和几个同伴对视一眼,脸上满是不屑,对着几个同伴嚷嚷道:“这瘪犊子口气比脚气还大,就这几个三瓜两枣也tmd敢放狠话,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早上起来就喝了。”几个混混哈哈大笑,鄙夷地看着陈嘉南三人。这时,平头突然脸色一变,随手一拳向陈嘉南脸上砸去,脸上满是凶狠。陈嘉南眼睛都没眨一下,身后的刘四狗已经快速冲上前,一声闷响,两只拳头碰到了一起。
平头脸色变了变,嚷嚷道:“兄弟们,给我干这几个瘪犊子!”这时,二宝、郑三平、大金子三人也跳下车向栅栏这边冲了过来。平头再次握拳向刘四狗的胸口砸去,刘四狗冷笑一声,直接跳起来一脚踹在平头胸口上。这时,陈嘉南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一只手抓住距离自己最近的非主流的头发,另一只手攥着短刀直接扎进非主流的肩膀。陈嘉南手起刀落,接连在非主流肩膀上扎了三四刀,非主流痛呼一声,眼神变了。挣脱陈嘉南的手,向后摔去。
彪子更加勇猛,手里攥着一把新淘来的三棱军刀,扑向几个混混就是一顿左捅右扎。后面冲过来的郑三平焦急的嚷嚷道:“给老子留一个。”二宝满脸兴奋,活动了一下手脚,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对着一个准备逃跑的混混屁股上来了两刀。混混直接尖叫一声,来了个狗吃屎。大金子更加勇猛,手里攥着一根精钢的棒球棍,就像敲木鱼一样在两个混混的头上敲了两下。两个混混脸上的表情还来不及变化就两眼一翻,慢悠悠地滑倒在地。
整个战斗过程还没坚持三分钟,七八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混混已经没有能站起来的了,一个个躺在地上痛苦呻吟。陈嘉南在非主流的衣服上擦了擦短刀,冰冷的眼神盯着不断颤抖的非主流,沉声问道:“小逼崽子,现在栅栏能不能挪?”
非主流看了一眼旁边鼻青脸肿的平头,说:“大……大哥,他是领头的,这不关我的事。”陈嘉南站起身来,一脚踹在非主流脸上:“就你这怂包还学别人出来混黑社会?”旁边的平头此时也是满脸冷汗,对着陈嘉南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大……大哥,都是上面吩咐的,我们几个只不过是下面的小喽啰,您给个机会。”
陈嘉南无奈地笑了笑:“那你给我说说你大哥的来头呗。”平头此刻还有点犹豫,陈嘉南冷哼一声:“还挺讲义气的吗?”他挥了挥手,大金子满脸激动地举起手中的棒球棍直接在平头大腿上用力敲了一下。平头疼得直接喊出了男高音。陈嘉南站起来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对着其他几个混混嚷嚷道:“我想看看谁是聪明人,比较自觉。”
混混们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想第一个开口。陈嘉南皱了皱眉头,做了一个手势,大金子玩起了点兵点将,在混混里挑起了倒霉蛋。一个卷毛赶紧闭上眼睛,握着双手小声祈祷。大金子盯了他一眼,嘿嘿一笑,高高举起手中的棒球棍狠狠地砸了下去。“啊……”卷毛瞬间满脸煞白,双手捂着大腿在地上不断打滚。大金子满脸冷笑,继续点兵点将。这时,一个圆寸混混直接被这压抑的气氛逼得受不了了:“大哥,各位大哥!我说,我说,我第一个说!求求各位大哥给个机会。”
陈嘉南看了他一眼:“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圆寸混混说道:“上面是我大哥李旭正在为他老爹办三周年纪念仪式,准备给他老爹烧一对金童玉女。三年前,他当时还是个小混子,草草埋了他爹,如今发达了,想弥补一下孝心。”陈嘉南皱了皱眉头,看向大金子。
“兄弟,李旭这人在南平混得很牛吗?”大金子摇了摇头,“南哥,我还是头一次听这个名字。南平道上,我敢拍着胸脯说,没这个人。”陈嘉南转过头,用阴冷的眼神盯着圆寸:“你tmd啰嗦了半天,原来是在拿老子开心呀!”圆寸满脸委屈,慌乱地摆手:“不……不……不,我没说谎。我大哥李旭虽然是南平人,但在桐城混的。”
陈嘉南一巴掌甩在圆寸脸上:“你tmd为啥不讲清楚。”圆寸心里腹诽:你也没问啊。但是脸上仍然保持着求饶的姿态。这时,彪子挠了挠头,质问圆寸:“我现在有一件事弄不明白,你大哥不过是个道上的流氓头子,在陵园祭拜他老爹,为啥要让你们这些小喽啰拦截上园的去路?”
圆寸斟酌了一下,无可奈何地说道:“一个月前,我大哥请了一个老和尚给他算过卦。老和尚的意思是,只要在他老爹三周年之日选择良辰吉时,给他老爹活烧一对金童玉女,那日后李旭将会一路高歌,财源广进,遇见贵人,事业发展得无法估量!但前提是不能有凡夫俗子打扰,怕影响老和尚做法,也怕道破天机。我们为啥不敢说,就是因为这个。”
陈嘉南无奈地笑了笑:“现在竟然还有这样的蠢货。相信那些江湖骗子!”陈嘉南看了看大金子等人,冰冷地说道:“一人敲断两条腿,让他们长长记性。随后我们进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