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们几个是干啥的?在这胡乱瞅啥呢,这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没事儿赶紧滚远点儿,别在这儿碍眼。”别墅门口,几个闲聊的混子中,一个顶着鸡窝头的家伙对着走近的陈嘉南一行人不屑地嚷嚷道。
彪子转了转眼珠子,上前一步,直接拽住鸡窝头的衣领,霸气地回怼道:“你个王八犊子,是不是瞎了狗眼了?连梁哥请的人都敢拦,是不是活腻歪了?”鸡窝头脸色变了变,和他的几个同伴对视一眼,随即重新镇定下来,推开彪子的手。
“我说四眼仔,你们要是梁爷请的人,你拉多少我吃多少!我跟他混了这么久,咋从来没见过你们这几个小瘪三呢?”吹牛前最好动脑子想想!
彪子冷声一笑,晃了晃脖子,在鸡窝头毫无防备之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你个小b崽子跟了梁哥才几天?我大哥可是跟着梁哥打天下的人。这几年深居简出,稍微低调了点儿。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狗东西还想为难我大哥!要不要让梁哥亲自出来给你介绍一下?”鸡窝头一时被吓住了,赶紧弓着腰,谄媚地对彪子说道:“大哥,误会,全是误会,怪小弟眼拙。没看出你们原来是大神,这几天事儿多,稍微谨慎了点儿。还请几位大哥原谅。”
彪子冷哼一声,在鸡窝头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做小弟要有做小弟的觉悟,千万不能狗眼看人低,小心惹祸上身。”鸡窝头满脸紧张地点头哈腰:“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对,几位大哥千万别生气!”
陈嘉南几人没有理会鸡窝头,直接走进别墅大门。一楼偌大的客厅里乌烟瘴气,十几个中年混子嘴里叼着烟,喝着茶,一个个讨论着这几天南平道上的事情。陈嘉南几人进去后往角落沙发上一坐,开始吞云吐雾。
一个梳着大背头的混子喝了口茶,不太高兴地说道:“你们说说这都叫啥事儿啊,现在是社会进步了,道上的规矩也变乱了。梁爷当年可是南平道上响当当的人物,好大哥。那手段,个顶个的狠,现在怎么沦落到见了一个活寡妇就怂了呢?”
另一个穿着宽大西服、满头灰白头发的中年人哈哈一笑,对着大背头小声嘀咕道:“可能是梁爷年纪大了,提不动刀了,所以才把咱们这帮老伙计叫过来壮壮胆。”大背头猥琐一笑:“关键是寡妇劲太大,梁爷怕全身骨头散了架!”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一个穿着风衣的光头手里提了瓶啤酒走到两人身前,先灌了一口酒,不满地说道:“梁爷真是的,大过年的把兄弟们叫过来搞什么破联谊会。柳娇兰那娘们儿只不过在道上放了一句话,就把梁爷吓得两天没敢出门。和方北风那个瘪三挣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咱们这帮兄弟,现在出了事儿,倒想起咱们了。”
对面沙发上一个戴墨镜的地中海冷冷一笑:“大家这几年日子都不好过,梁爷如果想空口白牙画大饼,那我感觉这事有点不好办。”随后七八个中年人也跟着附和。
角落沙发里,陈嘉南几人叼着烟,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就在这时,二楼传来一声咳嗽声,一个戴着礼帽、留着八字胡、穿着一身黑色唐装的中年人在两个膀大腰圆的黑衣大汉簇拥下从二楼缓缓下楼。黑色唐装中年人走下最后一个台阶,锐利如鹰的眼睛凌厉地扫视了一眼客厅里的所有人。客厅里顿时没了杂乱之声,一个个站起身来恭敬地打招呼:“梁爷……梁爷好……”陈嘉南几人也象征性地站了起来。梁爷无意中瞥见陈嘉南几个陌生面孔,以为是哪个老兄弟带来的小弟,皱了皱眉,没太在意。梁爷露出一副虚伪的笑容对着众人说道:“大过年的,把兄弟们请过来搞这个联谊会,兄弟们能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是给我梁喜面子了。这些年兄弟们都忙于事业,联系也少了,我这个做大哥的对这些小事儿也有点疏忽。你们既然能来,就说明还没有忘记我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光辉岁月!”梁喜停顿了一下,压了压手,“兄弟们都请坐,别拘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随后对着身后的保镖喊道:“阿昌,吩咐手下的人给兄弟们换好茶。”身后的保镖对着楼梯口站着的两个黑衣小弟吩咐道:“别愣着了,赶紧上好茶。”梁喜四平八稳地坐在主位上,旁边的另一个保镖殷勤地给他点燃一支雪茄。梁喜深深吸了两口,随后敲了敲桌子:“兄弟们,我也就不绕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这两天的事在道上闹得沸沸扬扬,大家应该也听说了吧!围在宽大桌子两边的众人纷纷点头。梁喜拍了一下桌子:“现在的世道是越来越乱了。年前我和方北风几人从桐城赶回来过年,在家还没顾得上喝口水,就有以前的老兄弟过来诉苦,说咱南平道上的掌舵人换了,而且是柳娇兰那个臭娘们。我那个气呀!咱们南平是没人了吗?让一个活寡妇掌舵,还tmd听说是靠一个吃生米的小白脸上位的。这都叫啥事儿啊!
我作为道上有名的大哥,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后来和方北风,还有公司其他股东商量了一下,决定由方北风出面和柳娇兰谈谈。毕竟她也是牧天的女人,牧天当时在位时对兄弟们也不错。谁能想到这臭婆娘丝毫不给方北风面子,扫了方北风的几个场子,打伤了好多小弟,逼得方北风走投无路躲了出去,然后还在道上放话,让我们几个股东乖乖去赔礼道歉!你说我能忍这口气吗?这两年我做正经生意,手底下跟着混饭吃的兄弟也少了。思来想去,搞了这个联谊会,把兄弟们请过来,目的只有一个——让柳娇兰退位让贤!
在座的也都是在道上混饭吃的。”“我的想法是这样,咱们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拿下柳娇兰,一起做大做强。兄弟们,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梁喜眼神阴冷地看着两边坐着的老兄弟。这时,大背头看了梁喜一眼,不太高兴地问道:“梁爷,我怎么听您这话的意思,是要搞集资,拿我们这帮老兄弟当炮灰的意思?”梁喜眼神一冷:“发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句话说过让兄弟们当炮灰了?你如果没钱可以出人啊!你好好掂量掂量,到时候拿下柳娇兰的好处有多大,不比你现在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强?”
这时,和发子关系不错的头发灰白的中年人站了起来,调笑道:“梁爷,这事儿应该是您的事儿吧!您让兄弟们过来是给我们面子,我们大家伙儿能来是给您面子。您说了半天,您自己准备出点啥对付柳娇兰?”梁喜阴冷一笑:“灰狗,你混了这么多年算是白混了,为啥总在这些小事儿上计较呢?我作为你曾经的大哥,我这张老脸还不值几个钱吗?大哥现在有难,你叽叽歪歪的是啥意思!只要你出钱出人,按照我设定的计划来,将来肯定让你走上富贵大道!”
穿着风衣的光头喝了一口啤酒,不肖地嚷嚷道:“梁爷,兄弟们这次过来还以为你要还钱呢,搞了半天又是想让我们出血。”梁喜尴尬地笑了笑:“这不是公司去年投资煤矿了吗?现在还没开始盈利,欠你们那点小钱,只要我们公司盈利了,那还不是毛毛雨。都是自家兄弟,老提钱多伤感情。”地中海无奈地撇了撇嘴,暗自嘀咕道:“有个毛感情!”
梁喜拍了拍桌子:“兄弟们,你们如果为难不想开口,我就替你们做决定了,一人出五十万,再派十个精干小弟,统一由我指挥,一举拿下柳娇兰,你们就等着分钱吧!”众混子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充满了无奈和憋屈。
这时,一声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梁爷,您这算盘打得啪啪响啊,一分钱不出,就卖个老脸,请兄弟们喝两毛钱的茶叶,还想让兄弟们出钱出人。您都那么大岁数了,能不能要点b脸?准备出逃还想坑兄弟们一把!您和柳娇兰斗,有那个实力吗?”
梁喜脸色彻底变了,站起身来四处瞅了瞅:“谁……是哪个王八羔子污蔑我梁喜!”陈嘉南在角落的沙发站了起来:“一个为兄弟着想的正义人士!”梁喜指着陈嘉南骂道:“哪儿来的小瘪三?你他妈是谁的小弟?还懂不懂规矩?麻利的给老子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