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奉贤双眼微眯,冷冷看了眼赵无极后再次将目光投向场中二人,惊得赵无极周身一紧,却不知刘老为何如此偏袒景湛。
就在众人均以为结局已定之时,却见景湛缓缓起身,嘴角鲜血被其随意抹去,淡淡看向韩天忠,再无半分忌惮之色。
“韩师兄好手段,倒是了了师弟这桩心愿,呵呵……”
众人见景湛尚能起身,无不惊诧不已,再听其莫名其妙言语,顿感疑惑不解。
韩天忠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眼中闪过一抹凝重,冷冷看向景湛说道,“哼!别以为能接下我这一击便可高枕无忧,我倒是好奇,你口中所说究竟为何?”
景湛运转九转玄功,周身伤势业已好了六七分,似笑非笑看向韩天忠,眼中尽是玩味。
“韩师兄,我之所以此时突破,乃是想借你之手,打磨根基,法者九星,为日后突破法师夯实基础,所以,今日无论胜负,都要谢过师兄。”
韩天忠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心中升起滔天怒火,双眼微眯死死看向景湛,一字一句说道,“景湛,我要你死!”
说罢,深吸口气,手中寒铁蚀金枪尤如蛟龙出海,再次欺身而上。
景湛吐出一口浊气,心境豁达间,追风落日剑浮现,手掐剑诀,舞出道道剑花,却再不是灵犀剑法,乃是三十六路一剑三千斩!
此剑法看似霸道,却又刚中带柔,刚柔并济。寒铁蚀金枪每每与追风落日剑碰撞,均令韩天忠生出一种重拳击在棉花之上的无力感。
转眼三五十合已过,台下众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已,韩天忠更是心中骇然,牙关紧咬,看向景湛的神色多了些许悔恨与忌惮。
“小子,你这究竟是什么剑法?刚刚为何不见你施展?”
韩天忠本就真气亏损,更兼寒铁蚀金枪持在手中,一招一式下来,令其真气损耗更为严重,最为关键的是,景湛每每轻描淡写一剑刺出,均可将其枪法化解,心中不由升起丝丝无力感。
楚玲珑见状恶狠狠瞪了眼景湛后,一颗心也彻底放了下来。反观赵无极,此刻却双眼微眯,眼中尽是杀意,心中暗自盘算如何能快速了解景湛,但碍于楚玲珑与刘奉贤所在,却又无可奈何。
二人又斗了三十余合,景湛嗤笑一声,淡淡说道,“韩师兄,你那弟弟不成器,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与我再无帮助,那么,了结吧。”
话音落下,只见景湛剑诀变幻,施展咫尺天涯,形如鬼魅出现在韩天忠左侧,一剑刺出,正中其左臂,鲜血透过锦袍,涔涔渗出。
韩天忠强忍疼痛,寒铁蚀金枪一招横扫千军逼退景湛,左臂不住颤抖,不得已只得将衣袍紧紧扎在伤口之上。
双手紧了紧手中寒铁蚀金枪,看向景湛的眼神满是怨毒,心中更是升起浓浓忌惮之色。
就在景湛欲要再次仗剑而上之时,只见韩天忠嘴唇微动,一道微不可察声音传入景湛耳中。
“景师弟,今日之事,能否就此作罢?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你与舍弟恩怨,自此一笔勾销,我韩家亦绝不会寻你麻烦,若所能卖我一个人情,他日但有所求,我亦可尽力帮衬。”
景湛微微一愣,思索片刻,略有犹豫,抬眼间,四目相对,韩天忠眼底若有若无的杀意与怨毒却被景湛尽收眼底,随即嘴角微微上扬,淡淡开口,响彻全场。
“怎么,韩师兄,技不如人,竟想求饶讨好?你大可当着宗门众人面前,将你刚刚所言复述一遍,既已上了生死台,断无双双活命之理,不过,若是众位师兄师姐答应,我亦无意见。”
台下众人微微一愣后,随即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看向韩天忠的神色再无往日崇拜。
韩天忠见状心中燃起滔天怒火,嘴角微微抽搐,冷冷看向景湛,高声呵斥道,“呵呵,我不知你再说些什么?竟如此不要脸皮,搬弄是非,向你求饶?真是笑话,今日你必死!”
话音落下,却见其手中多出一枚赤红丹药,犹豫片刻后,牙关紧咬,被其吞入口中。
景湛疑惑的看向韩天忠,心中却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燃血丹!真是卑鄙!赵无极,为了一场决斗,竟不惜令门下弟子服食燃血丹,真是好师父呢,哼!”
楚玲珑瞪大双眼看向赵无极,言语尽是讥讽。
刘奉贤并未言语,看向赵无极的神色却也变得冰冷无比起来。
赵无极微微一愣,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连连出言解释,“这个,楚堂主,刘老,那燃血丹可并非我送与天忠。他韩家家大业大,一枚燃血丹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更何况,我又怎会令其为了区区比试自毁根基?若如此,韩家焉能放过我?”
刘老与楚玲珑对视一眼后亦信了七七八八,然而木已成舟,韩天忠既已服下燃血丹,必将迈入法师境,景湛只怕凶多吉少,二人眼中不免升起丝丝担忧。
景湛不明所以的看向韩天忠,只以为其服下的乃是疗伤之药,正欲再次动手之际,却见韩天忠气势瞬间暴涨,几息功夫已突破法者巅峰,周身散发出不弱于金池的法师境实力。
台下众人见状,多数亦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唯有陈宇、刘星雨几人心中了然。
“燃血丹,他真是疯了!今日之后,韩天忠只怕再难自星月阁立足喽。”
陈宇淡淡的话音传入每一位弟子耳中,众人闻言无不大惊失色。
李猛心知事态严重,转头看向洪英,略显沉重问道,“师姐,何谓燃血丹?还有,他的修为,为何突破如此之快?”
本是趴在李猛肩头闭目养神的宗金,此刻也已竖起耳朵,心中尽是担忧。
洪英与绿柳对视一眼,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担心,看向李猛,叹气说道,“唉,燃血丹,一经服下,修士修为少则突破一个小境界,多则突破三个小境界,霸道无比,但后遗症更是极难逆转,我观韩天忠,只怕已达法师二星境,不过,一炷香后,只怕他轻则重伤,跌落法者境,重则周身经脉尽断,命丧当场。”
李猛张大嘴巴,满是不可置信,“那……公子岂不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