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茵原本想调查埃米莉医师的信息,却发现埃米莉将对方的信息隐藏了。
没办法,萨利的光脑联系不上,沈茵茵原本是想亲自去一趟皇宫的,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卫队长。
对方一身黑色制服,长靴包裹着修长双腿,眉眼凌厉,身形似乎消瘦了不少。
就连脸色,也比上次见面时苍白了许多。
沈茵茵一直想谢对方,却因为事情太多,耽搁了。
“卫队长?”
听到少女的声音,卫队长的脚步顿了下。
看到大晚上的少女一个人在外,他皱了下眉:“你的那些雄夫呢?”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没让他们跟着,对了,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不是生病,是受伤。
上次他越矩通风报信的事,没有瞒过雌后,硬生生扛下了残酷的刑罚。
此刻,他挺拔高大的身躯,被一丝不苟的军服包裹着的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可他并没有说这些。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她不必知道,他也不会说。
“你去哪里?”
“我让人送你。”
卫队长身上还有任务,所以不能抽身,但他还是不放心对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在外面到处乱跑。
沈茵茵看着上前的卫兵,对这群穿着军装冷漠凶残的家伙打从心底害怕。
她连连摇头:“谢谢卫队长,不过不用了,我有事得去一趟皇宫。”
闻言,卫队长眉头皱得更紧了。
雌后对沈茵茵的讨厌,他都看在眼里。
所以他太清楚少女这样贸然进宫,只怕会因为给道尔顿求情的再次惹怒雌后。
“不要去!”
冷硬的话语,命令一样。
说完后,他看到少女唇边的笑容被他吓退了。
薄唇紧绷,他有些懊悔,却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其实,只是想去找萨利先生,想问问埃米莉的医师是谁而已……”
“不用去宫里。”
卫队长说完这话后,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走了。
沈茵茵一头雾水的时候,光脑突然亮了一下。
她点开后,发现一个匿名的号,给她发来了埃米莉医师详细的资料。
沈茵茵知道,这是卫队长发来的。
对方再一次帮了她……
当天晚上,威尔踏着月光,提着东西,疲惫地推开门,却在看到坐在房间里的少女时,猛地怔在了门口——
灯光下,少女坐姿端庄,长发披散着。
她姣好的侧脸精致如画,周身肌肤比冬日的新雪还要洁白。
红唇微弯,眉眼温柔,听到声音回头时,卷翘长睫微抬,灿如星辰的眸子落在他身上,美得惊心动魄。
威尔向来古井无波的心脏,在这一刻,突然狠狠震颤了下。
他没想到,今天还在看着关于她安抚雄性进阶照片的他,现在却亲眼看到了对方本人。
她实在太过美丽,也不适合坐在这样简陋贫寒的地方。
而且,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
喉结滚动了下,威尔声音有些哑:“沈、沈小姐……”
“威尔先生。”
沈茵茵莞尔一笑。
威尔手里被撑到极限的袋子突然破了,果子骨碌碌滚了一地。
相貌俊秀的他,尴尬地蹲下身去捡那些果子,视线里却出现了一双莹白纤细的小腿。
那个应该像神明一样端坐着的少女,蹲下身,也帮他捡起了果子。
因为离得近,她长发拂过时,他甚至闻到了她身上浅淡的香气。
不是那种调制的艳俗香水味,而是香甜又自然勾\/人的气息。
威尔耳尖发烫,有一瞬间的恍惚。
下一刻,指尖突然触到的温软肌肤,让他猛地回过神来。
少女细白小手握住了色泽鲜艳的果子,而他的指尖,不小心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赶紧收回了手,嘴里连连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来吧。”
沈茵茵说着,将果子捡了起来。
她发现,资料上的威尔和眼前的威尔不太一样。
资料上写威尔待人冷淡,看似斯文温和,实则难以接近,可目前看来,对方的脾气似乎还是挺好的。
就是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告诉她实情了……
“哥哥!你回来啦!”
匆忙泡了杯速溶咖啡就跑出来的小男孩满眼亮晶晶的。
他和重病的父母一样,都是个无性别者,全家只有哥哥成了厉害的雄性。
小男孩太小,不知道威尔是被领养的事,他只知道,哥哥比他们强大。
所以他一直都很仰慕自己的哥哥。
而这个漂亮温柔的姐姐说她认识哥哥,他太喜欢她了,所以就忘了哥哥的叮嘱,把姐姐请进了家里。
威尔的指尖烫得厉害,他换另一只手摸了摸弟弟的小脑袋,“这位是尊贵的雌性沈小姐,我们还有事要谈,你乖乖的,先回屋吧。”
“姐姐再见!”
沈茵茵看着小男孩可爱的样子,眸色有些黯淡。
如果小恩没有死,会不会也像他这么活泼呢……
威尔捕捉到少女眼里一闪而过的悲伤落寞,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绞刑台那天,他也在现场。
他被人群遮住了视线,只听到人群哗然时,她已经吐血昏死过去了。
可是,本该和自己一辈子都没有交集的人,此刻却主动找到了自己。
他开门见山道:“沈小姐,请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沈茵茵其实不太有把握让对方开口,可她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
“威尔先生,冒昧打扰,还望见谅。”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关于埃……”
沈茵茵端起小男孩眼巴巴给她泡的咖啡,话还没说完,陈旧且带着裂痕的咖啡杯,突然就碎了!
好在咖啡并不烫,但沈茵茵却被泼了一身的咖啡渍。
“沈小姐、抱歉!这杯子实在是太旧了……”
威尔急得掏出手帕就想帮对方擦,可短裙下,少女双腿的肌肤温\/热\/柔软,他不小心碰到时,过电一样,心跳瞬间乱了。
他赶紧退开,攥着手帕,面色微红地僵在了原地。
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和埃米莉的残暴易怒不同,即便这么狼狈,眼前的漂亮少女都没有发怒,也没有责怪什么。
而是温和地说:“没关系的,不过,我可能得借一下你的浴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