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玥下意识地舔了下被吮得透亮的唇珠,被弄得舒服的泪珠滚滚坠下,耳尖发烫。
“嗯。”
却是理直气壮地将锅甩给男人,没半点心虚。
“你弄得我不舒服。”
“那你刚刚还闭着眼哼哼…”时晏想反驳的话被浮玥羞得整张脸透粉、还要气势汹汹地瞪他的样子给憋回去。
浮玥把男人凑近的脸推开一点,又揪住男人垂落下来的小辫子,把上面坠着的小铃铛摇的叮铃作响,“你是不是说了会听我的话。”
直接连问句都没了,斩钉截铁的要男人回应。
“嗯。”闷闷地委屈,男人眉眼都耷拉下来,活像被抢了肉骨头的大狼犬。
浮玥把男人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眼睛捂住,“那你以后不能这样。”
刚刚还逆来顺受、听话至极的男人瞬间直起身子,高了还半倚在床头的浮玥几个头,“不行。”
“不行的。”像是察觉到了自己语气太过激动,又轻了声音重复强调。
“皎皎,我会憋死的,我做不到。”
一句小名喊得千回百转,话语里藏不住的委屈。
时晏难得对浮玥沉默,眉眼低落不去看公主的脸,手却悄摸摸把刚刚从浮玥手心滑出来的小辫子塞回她手里。
往常话密得不行的人现在薄唇紧抿,神色委屈。
浮玥手上不自觉用力,扯着男人的头发。
“那、那你太凶了…”浮玥终究是抵抗不住男人可怜巴巴的示弱,只能耳尖泛粉地嗫嚅。
有戏!
时晏眼睛噌地亮起,整张脸焕发出不一样的神色,“我以后轻一点。”
又补充,“一点点。”
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比了个手势。
用来打仗杀敌、此刻还青筋凸起的大手,这个动作一弄出来,简直是幼稚中又透着好笑。
“你不许学我。”
浮玥顺手把身旁放的软枕朝男人砸过去,被逗得哭笑不得。
昨天浮玥在第一次喝草原上的奶茶时贪吃,撒娇想要多喝点儿,被棠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不过是撒个娇,刚巧就被掀了帘子走进来的男人瞧见。
今日竟然就学起了她的动作来。
不是她自夸,这动作她做出来是娇憨可爱,五大三粗的男人做出来那就是东施效颦——搞笑至极了。
看她终于笑了,时晏俯下身子,轻啄她的脸,粗糙有力的手隔着垂下的发丝触在后颈上,带起阵阵酥麻感。
薄唇从浮玥的额头、眼尾、鼻尖一路往下,最后印上还润红着的唇瓣。
这次是真的放轻了动作。
温柔地像是换了个人,轻柔的触碰、时不时垂落的发丝……
让浮玥紧张蹙起的眉头逐渐放松下来。
感受到怀中娇人儿的舒适,时晏才呼吸微乱着试探。
只是…
“太重了…”浮玥侧头偏头躲过埋首在颈侧喘着粗气的男人的追吻,手上泄愤似得用力扯了扯坠着银铃铛的小辫子。
“你又这样…”
如愿听到男人的轻声惊呼,浮玥唇畔漾出得逞的坏笑。
“嘶…再亲一次,好不好…”
询问的话语又被吞没在唇齿之间。
漫漫长夜伴随着星子闪烁,吹拂过最自由热烈的风,偶尔有几声不知晓名字的虫鸣,衬得更为热闹。
草原的夜倒是在喧闹又热烈的氛围中染就如火的红,晏朝这边倒可以说是一片愁云惨淡。
晏朝皇宫,长秋宫殿内。
“嘶………”
“啧……”
“唉……”
“哼……”
“啊……”
李保看着左右踱步、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各种无意义语气词的誉顺帝,内心的小人滴下了无比硕大的一滴汗。
皇上这是又开始了?
“李保,你说公主到北宁了没?怎么还没见人来传话?”
“不应该啊,皎皎一向最心疼朕,肯定一到北宁就会派人来给朕传话的啊,这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吧?”
“呸呸呸,朕这话说错了,祖宗见谅,一定保佑皎皎安全抵达。”
“要朕说就不应该同意,都怪浮笙这孩子,说什么时晏人品还行,人再好太远了也不行啊,那些老臣也是,一个个的净指望皎皎那弱不禁风的身子去……”
旧账翻起来那便是个没完没了,听得李保心里发苦,这些事儿他也搭不上话啊!
……
眼见皇上来回踱步的脚步愈发急促,人精似得李保连忙递上话茬:“皇上,您看是不是送些什么东西去北宁,以免公主受罪?”
“哪儿就缺什么东西了,陪嫁的车队一车车跟着去了,你光送东西都又送了两回了,还去…”
一身明黄色宫装的华服女子走进来,脸上满是不赞同,一道声音便将李保与誉顺帝两人的算盘打了回去。
长相与浮玥有六分相似,只是更显明艳,满头珠翠又不失威严。
正是当今皇后。
“你这巴巴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放心北宁呢,一国皇帝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径直落座,也不管讪笑着凑过来的誉顺帝,“李保你别跟着出馊主意,下去吧。”
“诶。”李保得了令,麻溜的退下。
公主走了,还是皇后娘娘治得住陛下。
“我这不也是心疼皎皎嘛。”四十来岁的人了,还是一副清逸软和、好说话的样子。
要说这誉顺帝,也真是好命。
上任明德帝安晏朝民心,将整个晏朝不说治理得如铁桶一般,也算得上是国富民强。
等到誉顺帝上位,虽没什么能力,但只要守成,便能坐享太平天下。
而生出的唯一一位皇子,也就是晏浮笙,自小便展现出过人的才能,仅十岁便以雷霆手段,将誉顺帝仅在位几年便宫规散漫的宫廷整治得服服帖帖。
宫人知道誉顺帝仁慈,不会随意处置惩罚,不免就心松了起来,可太子是真的能把人治个服帖还不落口舌的主。
誉顺帝知道自己没这个能力,也乐得轻松,在晏浮笙才十二岁时就慢慢把权力下放给了他。
是以别看现在的皇位还是誉顺帝坐着,可整个晏朝的权力去留都掌握在太子手中。
当然也没人不服就是了。
毕竟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晏朝谁来管更合适。
更别说皇帝自己还乐意得不行了。
“你这不是心疼皎皎,是在乱来。”
侧过身子不想理会半搂着自己的男人,皇后神色怏怏不悦。
“我错了我错了,以后不随意送东西过去了。”誉顺帝自知理亏地抱着自己的皇后哄。
皇后叹口气,无奈地捧住他的脸,认真道:“不是说不能送,可如今这皎皎刚过去,你就跟追魂似得巴巴送东西过去,恨不得一天好几趟,这不是明摆着对北宁那边不满吗?”
“咱们皎皎是晏朝最尊贵的长公主,难不成还怕他们为难?我们既是为人父母,同样的也是一国之君啊……”
知道自家皇后说的是实话,可儿行远方,老父亲总是担忧是不是她会受委屈。
“我知晓了,日后控制着来。”
“咳…”皇后咳了咳,自个儿先妥协,不自在的回他,“以后只能半月送一次。”
“好。”回应她的是腰间横着的大手收紧、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的动作。
“夜深了,咱们也安置吧。”
宫灯明灭让宫女点了几回,就着进出叫水服侍的一排排身影,也为这长秋宫添了些喧闹。
……
晏浮笙:母后您这半月一送有什么区别吗?
皇后:你别管,我已经控制了。
晏浮笙:…好吧…那我也送,悄悄送~~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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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送东西的车队:诶嘿,你们回来啦!
送完回来的车队:哇,你们又去啦~
好巧啊~?(?ˉ???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