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这么有才,竟然将这北地的水搅混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么损的法子呢?”
九暮懊悔自己不够阴险,四两拨千斤的杀敌技巧掌握得还是不太熟练,暗暗下定决心回去就将《兵法》熟读。
势必要成为那善用脑子的“军师”,好叫九耀那些人都大吃一惊。
蛮子实力不强,靠着居所不定和骑兵能保住自己,但时晏在时也是丝毫不敢叫嚣。
不管是北地蛮子,还是哪儿来的倭寇,都被时晏打的服服帖帖。
还是时晏“身亡”之后,叫嚣的情况才多起来。
但其实也不太敢。
毕竟他留下的那支苍龙军还在镇守郢朝。
郢朝的的东部沿岸,一直延伸数万里,都被高耸的山脉山峰遮挡,只北地一片坦途,与蛮子接壤。
南边临海,便是倭寇了。
主要派兵驻守的便是北地与南边,分管于时澈和时晏二人的封地。
时晏虽“身亡”,但驻扎在那儿的现任驻军将领,还是他手底下带出来的,是以不需要怎么担忧。
现如今朝堂之上最为担忧、烦恼之地,便是北地这边。
时澈不太管事,混乱之态已初现端倪,再加上被那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之人的搅混水,现在真可以说乱得不行。
偌大的北庆府,四十三座城池,多半都是些靠裙带关系上位的,亦或地头蛇频出的贸易市场。
各方面都可以说是一个字:乱。
九暮几个在这边也算是真真切切待了大半年,冷就算了,稀奇事儿也见了不少。
单就那女子彪悍到一拳给躲懒的丈夫砸出个包来,就够九暮吓一跳了。
还好还好,他们的王妃暂时没这么蛮力。
想着想着,脑子不禁就乱了。
这要是当时王妃被拐过来瞧见这些了,那王爷不也是要挨打嘛?
想想就爽。
“笑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后耳朵就被重重揪起。
“痛痛痛……”九暮傻笑的表情被打断,面目狰狞着想躲开,耳朵上嫩肉本来就不受疼,更何况来人像是下了死手的。
感觉下一秒就能硬生生把耳朵揪吧揪吧拧下来,当成下酒菜剁了。
时晏是个十足的好学生,揪耳朵这招数既不会伤人,又十分有效。
嗯,可以用在九暮身上,给他一点教训。
谁叫他笑得那么狡诈,嘴里还叽里咕噜地念叨着。
九暮苦瓜脸,“主子……我都这么累了,天天趴着,能不能别揪了……”
脑子转两圈,时晏也感觉这种法子不太符合他威武霸气的气质,清了清嗓子,手总算是放下来了。
“事办得怎么样?”
“非常成功~咱们今天去夜探彻王府吧,前两天刚从那些侍卫手里挖出的信息,王府底下有个地库,藏了兵器。”
前面的话还有点轻松语气,说到正事之后,就连九暮都放严肃了神情,正儿八经地同时晏说着这段时日看着彻王府的收获。
“行,早点解决了早点回去。”
嘿,刚来就想着回去,不愧是您。
再也不是先前混着在哪儿待都行的主子了。
只不过这话九暮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万不敢在时晏跟前直说的。
谁叫那揪耳朵的招数还挺疼的。
不过比军棍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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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日,最适合翻墙了。
时晏一身黑色劲装,脸上抹了黑粉,保管叫人当面看见了都认不出来是谁的程度。
半倚在屋檐上,等守卫换防时,以风驰电掣般地速度闪进假山里面。
九暮跟进来,压低声音,用气声道:“就在乾位五十步那儿。”
这段时日九暮也没闲着,早把这彻王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摸了个门清。
时晏到位置上一摸,便在假山堆叠的石头缝隙处找到机关。
此时四周既无旁人的呼吸声,听脚步声也在一里开外,不再犹豫,用力一按。
假山环绕的小湖前一块石砖塌陷下去,露出仅供一人可过的阶梯道来。
“走。”
九暮唰地从后面冲出来打头,九耀垫底,把时晏护在中间,极为默契。
外头仍旧留了两个人放风。
地道九暮也是第一回进来,下阶梯之后不到三百步,便已经有亮光,而且十分醒目。
吹灭火折子,九暮猫着腰往前探,便看见那宽阔的室内,满满当当摆放着各式珠宝金银,赫然是一座藏宝库。
无人。
时晏上前将墙上的夜明珠用剑挑一颗下来,照明。
不得不说一声奢侈。
照明竟然都是用夜明珠来,想必皇兄都没这么用过吧。
“怎么都是金银财宝呢,不是说兵器吗?”时晏和九耀两人探查其他机关时,九暮还在摸不着头脑,开始怀疑起那情报的真假来。
九耀给了他一肘击,“找机关。”
谁家放兵器的地方就这么大喇喇摆着啊,肯定再套一个啊。
找呗。
不得不说,能在地下挖建出这样一座地库实属不易,九暮趴在地上连每点土都捻起来看了,也没找到入口。
不在地面,也不在墙上,上方也不太可能。
毕竟谁也不想来一次打开机关都要飞上去,而且时澈那小子没这个能力。
时晏沉思,目光随即定格在正中间那几箱珠宝上。
哪怕是久未有人来,这里的金银都没落一点灰。
倒像是被每天都极其爱惜地擦拭干净。
时晏按下心间的不解,将珠宝最少的那口箱子挪开,果然,下方一个木制的格口。
“您、您到底是怎么发现的?”九暮震惊,这是什么运气,竟然能第一回就碰对,难道王妃真是王爷的小福星?
那钦天监竟然没骗人?
时晏无话可说,但又忍不住解释:“时澈搬不动那么重的东西。”
……
很好,非常充分的理由。
格口被按下,里头的一排木架发出响动,逐渐往两边打开,露出藏在里面的景象。
“谁?”
九暮和九耀瞬间上前,把时晏围在中间,并不显眼地将其护在身侧方,对站在那扇暗门后的人厉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