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无奈，乔沫只好先把门关上，让他有话赶紧说完。
    方力申倒是不着急，慢悠悠的把协议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不把孩子的抚养权还给萧先生，那我们就只能走法律程序。”
    “就怕到时你不仅连抚养权都得不到，最后连见孩子一面都难。”
    “据我所知，你现在不是已经有结婚对象了吗？带着个孩子嫁人终究会惹人非议。”
    “不如趁早把协议签了，你和萧先生也能好聚好散，大家都皆大欢喜。”
    乔沫紧紧握着拳头，胸膛剧烈的起伏，怒火已经烧到了嗓子，咬着牙一字一顿：“你回去告诉萧旭，想把女儿抢走，除非我死！”
    没想到她性子还挺烈，方力申差点招架不住，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
    只见他拿起协议，指着上面其中一条说：“你的女儿并非是正常受孕，而是你非法使用了萧先生的精子，在萧先生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做主才生下的这个孩子。”
    “从法律层面上来讲，你已经涉嫌违法，萧先生之所以不去法院告你，是看在和你往日的情面上。”
    “我劝你还是别太执着，你也不想到头来，你最疼爱的女儿竟然有一个坐过牢的妈妈吧。”
    “什么叫非法使用？”乔沫的音量瞬间拔高，清丽的眸子里也染上了几分愠怒：“我怀孕的时候，我还是他老婆，我凭什么不能使用他的精子？”
    方力申不急不慢的给她科普法律常识：“老公在医院储存的精子，在未经本人同意的情况下，即使是对方的妻子，也无权擅自做主。”
    此刻，乔沫的大脑一片空白，从来没想过竟然还有这么一说。
    萧旭早就知道，所以才会回来信誓旦旦的跟她抢孩子。
    她现在对这个男人，实在是失望透顶……
    萧旭的所作所为，算是彻底寒了她的心？
    乔沫努力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流出来，连指尖陷进掌心都感觉不到疼痛，一度哽咽道：“你走不走，你再不走的话我就报警告你非法闯入。”
    方力申翘着二郎腿，用手摩挲着下巴，看她的眼神不怀好意：“我自己就是律师，你报警也没有用，我只是在替我的代理人履行正常的责任。”
    “今天我就把话说到这里了，协议你好好看，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直接签字了。”
    在乔沫吃人的目光中，他不急不慢的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这是我的电话，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等方力申出去后，乔沫拿起那张名片，用力揉搓成一团，转身丢进了垃圾桶里。
    下班之后，她就直接去了唐笑笑的咖啡店，把方力申今天去找她的事告诉了唐笑笑。
    唐笑笑听完后，看上去十分火大：“我说他昨天来找我干什么呢，还说刚接了一个离婚的案子，准备东山再起。”
    “原来找他的人就是萧旭，你说萧旭是不是眼瞎了，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把这么一个贱人给挖出来的。”
    乔沫无力的叹了口气，理性的说：“也许是他刚回来，对方力申的事还不太了解。”
    这个说法倒是和唐笑笑想到一起了，她一开始也认为，那个能找方力申打官司的人肯定是个外地人。
    现在看来，倒是说得通了。
    唐笑笑端了块小蛋糕给她，乔沫只是看了一眼：“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干嘛不吃，我又不收你钱。”唐笑笑半开玩笑道。
    乔沫感觉到浑身上下乏的不行，说话都没什么力气：“没胃口，不想吃。”
    唐笑笑见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伸长脖子忍不住好奇问：“怎么了？怀孕了？”
    “怀孕”两个字把乔沫吓得一激灵，连忙摇头否认：“别胡说，这怎么可能呢？”
    唐笑笑白了她一眼：“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和欧宇在一起这么久了，怀孕不也正常？”
    话说，他和萧旭在一起时间不久，却也有过第二个孩子。
    但和欧宇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就连最起码的行动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孩子了。
    看她的反应，唐笑笑露出惊讶的表情：“不是吧，这都过去多久了，你们还没……”
    乔沫盯着桌子上的蛋糕，语气略有迟疑：“他奶奶想让我们结婚后就要孩子，可我怕俏俏的心里会有落差，所以就不想这么早要。”
    “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唐笑笑若有所思的点头：“嗯，确实是有点自私。”
    “你已经有女儿了，所以无所谓。”
    “可欧宇年纪不小了，再拖下去，就算他自己不说，心里多少也会有一些意见。”
    唐笑笑拿过蛋糕自己吃了两口，含在嘴里慢慢等奶油化掉，口感绵密，淡奶油味直达上颚。
    乔沫单手托着腮，表情凝重，思考着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最后也没想出一个结果，只好先跟唐笑笑告别，忙着回家陪女儿写作业。
    ——
    萧旭今天陪了沈知瑶一晚上，穿戴假肢的那条腿，因为走路太多感觉有点胀疼。
    他独自咬着牙忍下来，没有让沈知瑶发现，毕竟明天就要走了，尽量还是别扫了她的兴。
    电梯门打开，正碰上林姨带着俏俏在开门。
    听到动静后，两人同时扭头看去。
    “爸爸~”俏俏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你是回来看我的吗？”
    林姨的内心也十分激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乔沫知道吗？”
    “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关她什么事，她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
    说这话的人是沈知瑶，只见她面露不悦，嫌弃的把头偏向一旁。
    萧旭上前一步把她挡在身后，原以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突然就这么碰上，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定了定神，抿唇道：“刚回来不久，乔沫已经知道了。”
    见两人这个样子，林姨多多少少也能感觉出来什么，碍于身份不好多问。
    她快速的打开门，邀请他们进来坐。
    沈知瑶在后面拽着萧旭不让他去，萧旭拍了拍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先回家去。
    沈知瑶不是很乐意：“我不允许你去她家，你说过今晚要陪我的，就必须说到做到，一分钟都不能离开我。”
    八岁的小女孩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俏俏眼神无辜的看向萧旭：“爸爸，她是你的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