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贲峰与左逸一起前去船会,船会是右相办的,官员们就算再有嫌隙,也得露个面。毕竟谁都不想让自己的把柄落在对方手里。
湖园门口,蒋贲峰的父亲户部侍郎蒋斌飞笑吟吟地迎了过来:
“哎,左相!来了?逸小子呢?呢?今天不带出来闹腾闹腾?”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仿佛对左逸的调皮捣蛋习以为常。
蒋斌飞和左布着是多年的好兄弟,两人一起上京赶考,一起高中,就连儿子也是同一年有的。他们之间的友情深厚,无论是在朝堂还是生活中,都是彼此最坚实的好哥俩。
在朝堂上,蒋斌飞也是跟左相站在统一战线上的。面对右相徐炔的势力扩张,他们需要团结一致,共同对抗。
今天右相徐炔搞了个船会,作为反派阵营里的一员,蒋斌飞当然要前来搞点破坏,不能让徐炔得意太久。
左布着背着手站在那里,仰头眯着眼睛,用手指了指后面的那辆马车,“后面那辆马车里呢,你儿子也在里面,咱们先进去,小辈们就让他们去闹腾吧。”
蒋斌飞皱起眉头,侧过头去看,脸色微微一沉,挽起了一把袖子,朝着马车走过去,嘴里说道:
“我说怎么找不到那小子,原来跑你家去了,真是的,老左,你先进去!等我教训那小子一顿!”
蒋贲峰刚刚掀开帘子,就看到了他爹那张气得不行的脸,他默默地把帘子拉下来,心里想着一定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于是又重新打开了一次。
这次,他爹已经被气笑了,一把抓住蒋贲峰,直接从马车上拉了下来,“兔崽子,敢忽悠你老爹!”
蒋斌飞抬手就要打他,蒋贲峰赶紧躲闪,一边躲一边求饶,“爹!爹!爹!我错了!哎呦!我错了!爹!我再也不敢了!”
蒋贲峰一边躲还不忘给左逸搭话,“左逸,你先进去!我一会来!”
左逸点点头听言垂眸浅笑安然,默默从蒋斌飞蒋大人旁边进去了。
湖园不大,但好歹也是个湖,里面各色各式的美娇娘,包括俊俏的小馆,湖园里的雀儿立着枯枝唱着听不懂的悲欢离合。
湖园大门一进来就是淡香似水,轻轻柔柔吹拨人心。
这湖园往东走些能看见一棵十年老梨树,枝繁叶茂的,小梨花一朵朵的散发着淡香,沁人心脾,再往里走些就能看见古柏参天,每一棵都长得十分茂盛。各式各样的怪石异花点缀在园内。
左逸在梨花树下停下,双手抱胸懒洋洋的靠在树干上,似笑非笑的勾着唇角。
999一屁股坐在梨花树的枝丫上,指尖轻点梨花,“宿主,咱们不去湖那边吗?可以坐船上看舞什么的呢!”
左逸打个哈欠,歪头,眯眼笑,“去了也是看那些大臣们打官腔,我才不去呢,在这儿还能得个悠闲自在。”
不远处,徐炔和兵部侍郎冯振阳路过,冯振阳眼睛微眯,嘴角勾起一抹邪气,“那是谁家的公子?长得倒是符合我的胃口。看着有点熟悉……”
徐炔看了一眼,心被触动,确实有些熟悉,见到那人灵魂都颤动。
徐炔是知道冯振阳的,男女不忌,怕是哪家的公子哥,万一被冯振阳给祸害了,岂不是又要参他一本了,“你别祸害人家,今天能出现在这儿的,指不定是哪家的公子哥,要是得罪了,小心左相几个参你一本!”
冯振阳撇撇嘴,又不是左相的儿子,左相管的真宽,上次逛百花楼就被左相那一派系的参了本子,“行了行了,我先过去,真糟心。你拿了东西,也早点过来啊!都等着呢。”
“好”目送冯振阳离开后,徐炔屈指掩唇偏颅低咳清嗓敛笑,抬起眸子瞥了一眼左逸的方向,毫不犹豫就抬起脚走向左逸。
徐炔走进眸间遇到这位伊人,勾了勾唇角,轻启薄唇, “公子倒是会躲懒!”
左逸只觉外物超然,正饱兴致,却自侧传至一声,谧境乍破。
左逸仰鄂眯眸睨视淡声讽句“不及大人,船会将近,竟有闲心管本公子的闲事。”
徐炔走近,闻其言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双眸微抬,微微含笑,附和道:“公子这嘴倒是不让人。”
徐炔眯眸逼近,一股莫名的欲望使徐炔停不下脚步,上前将左逸揽腰入怀,摁颅扬颚,咬瓣吮吻。
左逸反应过来后片刻将徐炔推搡一边,一时无措背抵粗砺树干,蹙眉嘶声敛眸躁郁,薄唇启合字字珠玑,“你这是作甚?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徐炔回眸睨视,眉宇微蹙半是不解,沉音,“小公子这嘴倒是比说的话软些。”
999捂眼,指着徐炔,惊呼道:“卧槽!宿主!他是徐炔!”
左逸攥紧拳头,“徐炔?那个让我参加科举的损货?他喵的,还敢占我便宜!”
徐炔看着左逸不说话,开始打量起了左逸,这料子倒不是普通官员能用的,他记得他府里也有几匹,是陛下赏的。可面前这小公子能穿这样的料子,说明他爹的官位不低,看来不是能得罪的主。
左逸抬眸看了看徐炔,刚才这人突然亲自己,没来得及看模样,结果一看,这人跟北泽冥和楚炔各取一半相似,果然是他,但是上来就亲自己,这在前几个世界里是从未发生过的,看来胆子变大了不少。
思及此,这场面未免也太尴尬了些,左逸快步离开了。
徐炔见伊人走远,微眯了眯双眼,嘴角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半晌,见左逸要踏出门槛的时候,轻轻合上眼,微风轻轻拂过,如蝶翼般的纤长睫毛轻轻颤动,轻启朱唇“不知小公子是谁家的,来日定当上门做儿婿!”
左逸暗骂一句徐炔不知羞,“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