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公主府门前停的马车都十分豪华,有的马车前后还有着仪仗队伍,想来是王爷或公主的仪仗。
沈清等人的马车好不容易驶到前头,众人从马车上下来。
郑家的两辆马车里,一辆坐着郑平和其十三岁的长子郑成仁,另一辆坐着唐茉莉、郑桃红和郑柳绿。
郑家的其他孩子许是因为年龄小,郑平和唐茉莉没带着。
沈清还是第一次见到郑平夫妇。
让她意外的郑平容貌很不错,其只有三十六岁,身形高大,剑眉大眼高鼻梁,就是穿着锦袍也改不了一身的土匪气息。
唐茉莉皮肤白皙,五官精巧,只是眼角生了些细纹,但看起来仍然是个美人胚子。
也难怪郑家的孩子个个长得好看。
承恩侯于纬正穿着一身喜庆的殷红锦袍在门口迎着人,因门口宾客太多,沈进等人跟于纬寒暄了两句,便跟着府上下人进了宅子。
百日宴安排在寿春公主府的后花园里。
寿春公主府的后花园足有四五十亩大,内有花厅、楼阁、水榭、戏台、游廊和人工湖。
到了后花园沈清就和哥哥们分开了,女眷们被安排在一个足以容纳百余人的大花厅内。
府上下人引着沈清等人到了花厅内,厅内已经坐了不少人了,宾客们或窃窃私语,或高谈阔论,好不热闹。
“咦?那个女人是谁?”
“哎?那是不是小郑侯?”
有宾客看到郑挽澜,不由惊讶出声。
这话一落,厅内顿时寂静了下,众人目光纷纷扫过来。
“是她!我在宫宴中见过她!”
“她不是素来独来独往吗?怎么今日来参加宴会了?”
“你的消息都过时了,听说最近小郑侯跟忠毅伯走得很近,也不知两人是不是……”
“这种女人,京中谁敢娶,也就忠毅伯那乡下来的泥腿子瞧得上。”有人小声酸道。
“噗……”旁边有人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不由乐开。
唐茉莉蹙起眉。
沈清和郑挽澜倒是淡定,两人结伴走到角落坐了下来。
唐茉莉也跟着坐到郑挽澜另一边,她一坐好便埋怨地看向郑挽澜:“都怪你平日也不注意些,看你闹的笑话。”
她原本想着郑挽澜能帮她镇镇场子,不想惹了人笑话。
沈清扭头看向唐茉莉。
郑挽澜的目光也扫向她,淡声道:“那些只会拈酸吃醋的妇人嫉妒我,唐姨倒怪到我头上了?”
她从第一次见唐茉莉起就一直喊她‘唐姨’,还从未喊过唐茉莉‘母亲’,郑平和唐茉莉也不敢叫她改口。
唐茉莉头皮一紧。
半会,才声音有些发虚道:“你是女儿家,与人交往该有些分寸,若不是你最近跟忠毅伯走得太近,旁人怎会有东西说嘴。”
郑挽澜冷笑:“我何止跟忠毅伯走得近,我日日不是上朝就是练兵,身边可都是男人。皇上都不觉得我有问题,你倒有意见了?”
唐茉莉怔了怔,旋即小声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呵。”郑挽澜嘲弄一笑,语气毫不客气:“收起你的假好心。”
唐茉莉面色有些难堪,她怯懦地看了郑挽澜一眼,也没敢再说话。
在场的宾客也不是个个对郑挽澜有敌意,有人注意到沈清、郑挽澜和王琼一人拿了一个精致的手提包,感觉还挺稀奇的。
一个跟王琼熟悉的姑娘便找了过来。
“琼妹妹。”陈诗雅坐到了王琼的身边。
王琼顿时笑道:“诗雅姐姐,你也来了。”
旋即她扭头对身旁的沈清介绍道:“阿清,这位就是陈二姑娘,你喊她诗雅姐姐好了。”
沈清扭头看向陈诗雅。
陈诗雅是陈储的二孙女,今年十八岁了,正是王理的未婚妻,两人的婚期就定在九月。
陈诗雅的容貌有些普通,只能说五官端正,倒是一身书香气质给她添了几分颜色。
“诗雅姐姐。”沈清冲她笑了下。
陈诗雅听王琼喊沈清的名字就知道沈清是谁了,她满眼惊艳:“清妹妹。”
这小姑娘长得真好看。
“诗雅姐姐,伯母来了吗?”王琼问了声。
“我母亲不喜吵闹,是二婶带我来的。”陈诗雅回道。
她又看向王琦放在餐桌上的包,问:“这囊袋真好看,是怎么个做法,我怎么没见过?”
王琼心知沈清想推广自己的包,于是认真解释:“这是我表哥家做的包,可以装很多东西的,提着又方便,我表哥家的新铺子就珠宝廊街上,到这月二十开业。”
沈清的茶行和绸缎庄已经装修好了,她打算这两日上些货物,就可以开业了。
‘鸣人堂’分店也快完工了,沈清定到七月二十开业。
另外银楼、酒楼和当铺装修繁琐些,怎么也得等到八月中旬,三家铺子才能陆续完工。
陈诗雅眨了眨眼,她没想到这包还是沈家的生意。
怔了半会才笑道:“那等你表哥家的铺子开业了,我也去捧捧场。”
“好。”王琼开心道,仿若在推销自己家的东西:“我表哥的铺子还要卖香膏脂粉呢,可好用了。”
一旁唐茉莉听到这儿,也看向王琼,好奇问:“你表哥一个男儿家,怎么做起香膏脂粉的生意?”
她老早就对沈家好奇了。
主要是宫中老是浩浩荡荡地往沈家送东西。
听说是宫里选了沈家当皇商,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这么看重沈家。
要知道沈家最大的沈进也才十六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