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难以置信,但确实如此,很可能是畏惧父亲神威,徐荣这才狼狈弃关,连夜逃回雒阳。”
袁武随手一个马屁,让袁绍哈哈大笑。
“哈哈,我管他是为何。重要的是我军拿下虎牢关,便能长驱直入打到洛阳,剿灭董卓迎回天子指日可待。”
“显仁,灭火之事交由你,我先去同诸侯们商议下一步计划。”
袁绍一扫往日郁闷,开心的跑去联军开会。
一般虎牢关这种坚固雄关,没有经年累月的攻打是难以攻下来的。
可是现在,不到四个月。
在他袁本初英明神武的率领下,大军势如破竹攻破虎牢关。
这是什么?
这是能力,这是政绩,这是名望,这是天下第一世家的范儿。
袁绍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跟关东诸侯装个大大的b。
留下儿子在虎牢关灭火,袁绍放心的快速回去。
不一会儿,火势变小。
眼见城内不再那么危险,袁武才指挥士卒陆续进城开始灭火。
有护城河在,士卒取水极其方便,不到一个时辰,火势便已平息,主簿文书们陆续进去清点物资。
遗憾的是,城中大部分粮草物资已经被烧毁,那些难以带走的大型床弩也早已被损坏,徐荣只给关东联军留下一座空城。
城池保存完好,通常是敌军投降,再次也是从战争飞速抢来。
而敌军主动撤离,往往会破坏城中一切。
再加上这一场大火,虎牢关狼藉一片也在情理之中。
“这仗打的真他娘的亏,白白消耗数十万斛粮草,损失无数生命,到头来只得到一座空城。”
尽管袁武早已经猜到结果,可看到这副场景还是有些失落。
入眼望去满目疮痍,空气中带着一股扭曲之感,烧焦味儿一股脑涌入口鼻。
兴建一座城池,需要百万男丁夜以继日,数年辛苦。
毁坏一座城池,则只需要短短一日。
破关比兴建容易太多。
来不及感慨,袁武回到营地,正要向袁绍汇报‘收获’。
不过可惜,袁绍现在好像没时间听。
准确一点就是。
他在挨骂呢,顾不上。
袁武打开帐篷,就看到张邈在追着袁绍骂。
“本初,天子就在雒阳,为何不火速行军,冲去雒阳斩杀董卓,救回天子?”
面对陈留太守张邈的指责,袁绍苦口婆心。
“孟卓,你也是带兵之人,应当明白用兵当谨慎的道理。徐荣为兵法大家,匆忙追逐容易中伏,我们不如探明前路再去追击。
况且虎牢关到雒阳距离足有数百里,我军粮草辎重还在后方,一时之间难以运送过来,不如等粮草抵达再行军不迟。”
“哼,等你排查完路况,再等粮草抵达这得过去多久。我看你就是畏惧董卓,不敢追击。”
张邈说着停顿半响,开始人身攻击。
“你这鼠辈,我们当初怎么选你当盟主,害的天子蒙尘,我军却困顿雒阳。袁本初,当时董卓入京,是你召来的吧?”
“孟卓,你这就过了。”
袁绍终于变了脸色,重重拍在桌子上。
张邈,字孟卓。
‘八厨’之一,乃是大汉有名的文士。
他年轻之时大汉正处于党锢之祸,他与袁绍几人都是抗击皇帝,支持朝廷政治清明的青年领袖。
当年大家在一起反对朝廷对清流名士的迫害,一起建立深厚的友谊。
正是因为有这层旧情在,袁绍面对张邈的咄咄逼人才一让在让。
袁绍忍得,袁武忍不得。
见自家老爹受别人的窝囊气,哪还能坐得住。
自家的老爹,要受只能受自己的气。
想也没想撸起袖子冲上去,一把拽住张邈,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原来就是你叫张邈啊,知不知道什么叫对子骂父则是无礼?”
“召外军入京是何进干的,是他何进要跟何太后兄妹萧墙争夺权力,要我在这里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把大将军和太后的龌龊在此处说个干净吗?”
这里有事?
一众诸侯瞪大眼睛,都打算细品死去的太后和大将军的瓜。
可惜在一众期待的目光中,张邈扭过头去。
他当时在陈留做官,其实不太清楚雒阳具体发生什么。
不过,当他看到对面那小子一副理直气壮,甚至还想打他的模样。
好像不是作假!
一瞬间,他有些不自信。
难道,真是太后和大将军的龌龊,袁绍无辜?
是我错怪袁绍?
张邈吓得不敢出声,生怕这愣小子捅破天,什么宫廷秘史都往外讲。给死去太后,死去何大将军带去污名。
袁绍摇了摇头,沉声道:
“死者为大,何大将军和太后都已惨死,莫要玷污他们的名声。”
“那行,看在我爹的面子上,董卓进京的事我就不具体讲。”
袁武借坡下驴。
主要是这方面,他爹好像真不在理。
按照当时的场景,何进想要调兵进京,以此来恐吓何太后,以及太后庇护的宦官交出权力。
而董卓因为袁家的关系,得以成为这支外兵之一。
何进死了,按照死后罪消的理论,袁绍由从犯荣升为主犯。
突然,张邈感觉脖子越来越紧,有些呼吸不上来。
扭头一看,见袁家那小崽子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拉着他衣领使劲揪。
要不是他衣服是上等丝绸,早扯坏了。
“你还揪着我作甚?”
袁武没理还闹三分,有理更加不饶人。
“你刚才还在统兵方面指责我爹,咱们来好好掰扯掰扯。我爹身为联军主帅,调度三军抗击董卓。
这期间费尽多少韬略,这才拼尽心血大败董卓麾下精锐大军。更是用了不到四个月的时间,打的徐荣抛弃虎牢关,狼狈出逃,这难道不是功绩?
此等英明韬略,换成谁可以自认为做的比他好,换你这书生可行?”
“我,我,我行。”
张邈被怼的哑口无言,袁武乘胜追击。
“你什么你,你行个屁,你上炕都费劲儿。盟主大人宽容大度不计较你,我却不行,给我向盟主赔礼道歉。”
张邈怒了,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着这么多诸侯的面被一小辈欺压。
他不要面子的吗?
“左右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