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放宽心,小月吉人自有天相。”张叔见他天天看,日日盼,忍不住再次出声安慰。
张婶叹出长长的一口气,“她一个女子,怀着身孕去报仇,怎么能让人不担心?何况,小月说好一月内会来找我们,现在都过去好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急死人了!”张婶重重的将鸡毛掸子往柜台上一放,发泄自己焦躁的情绪。
张叔连忙起身,拉着她在桌边坐下,“好了,好了,你担心也没有用,我们能为她做的就是守住这个茶铺,等小月回来,有一方安宁之所。”
张嫂在张叔的搀扶下,缓缓坐下:“只要小月人没事,来不来找我们都无所谓,我就担心她已经.....”
张嫂想到此处已经红了眼眶,,语带泣音,张叔轻拍她的肩膀,无声安慰。
此时,角宫的马车已经从竹林外的小道上出发,前往旧尘山谷。
马车里,坐在书案前的宫尚角突然想到什么,看向倚窗而坐的上官浅,问:“你将张氏夫妇安置在旧尘山谷?”
上官浅回头看他,不置可否。
宫尚角又问:“旧尘山谷说大不大,但要寻人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你们之间可有什么约定?”
“南街,张氏茶铺。”
那日上官浅回到山脚下的小木屋,她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张氏夫妇,让他们雇一辆马车到旧尘山谷。
张氏夫妇原本不要,可那时的上官浅已经不抱有生还的希望,便撒谎骗了他们。
说因为古香茶的热卖,金掌柜给了她很多赏金,她给张氏夫妇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既是感激也是道歉,恳求他们一定要收下。
张氏夫妇劝慰她,他们一生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在哪里生活都可以,为了不让她内疚,便收下了银子。
上官浅与张氏夫妇约定,报仇后会到旧尘山谷寻他们,根据她对旧尘山谷的了解,南街都是比较寻常的百姓,更加适合落脚。
张叔当即就提议,他们会开一家茶铺,取名“张氏茶铺”,让上官浅到那里找她们。
上官浅想到当日张氏夫妇苦苦劝她放弃仇恨,好好和肚子里的孩子过日子,担心她一去不复返时的那种神情,瞬时回头继续看向窗外。
想见到老两口的心也愈加迫切。
临近中午,街市上的人不减反增,热闹非凡。
马车入城后直奔南街,上官浅透过窗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受久违的烟火气,细细查看每一家店铺的招牌。
张氏茶铺,张叔站在柜台里,‘噼里啪啦’地拨弄算盘,店里有几个客人正在挑选茶叶,他时不时的看一眼。
后院的厨房炊烟袅袅,张嫂正在忙活午饭,锅铲不停在锅里搅动着。
马车的声音逐渐清晰,随即停顿下来,上官浅从马车里出来,站在车上静静地看着‘张氏茶铺’四个大字,恍若隔世。
先下车的宫尚角伸出手将她搀扶下来,两人并肩走进店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