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宫尚角想到其中一些蹊跷,以他的武功,上官浅很难重伤他,除非是他自愿。
“有过,但...”
凤夫人接话道:“你更在意她没有陪在你身边。”
宫尚角默认。
凤夫人:“凭你的睿智,应该已经猜到浅浅为何没有去宫门照顾你,如今可还心有芥蒂?”
宫尚角说:“当她重新与我相遇,随我回宫门,为我洗手羹汤,挑灯陪伴,我接纳的便是全新的她。那些往事于我而言,不记得便不重要。”
凤夫人赞赏地看着他:“你义父是一个极难相处又孤傲自大之人,江湖上没有几人让他放在眼里,唯独你,他是真心喜欢。他欣赏你精明能干却又通情达理,手腕铁血却也柔情。宫门不曾偏爱于你,甚至亏欠你,可你依旧以守护宫门为己任,将族人的利益高于一切,从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陷他们于不利。”
宫尚角谦道:“我的一切都是宫门所给,我的威望和成就也是因为我首先来自宫门,才会被别人尊重和忌惮。”
“宫门与我,相辅相成,互相成就。”
凤夫人问:“浅浅即将嫁入宫门,你可会像护族人那般护她?”
宫尚角明白,凤夫人需要他的一个承诺。
他认真的看着凤夫人,言语坚定有力:“尚角答应过父亲,此生竭尽全力会守护宫门,保护族人。浅浅既是我的夫人,爱她、护她,定当义不容辞。”
凤夫人倍感欣慰,她相信宫尚角的人品,但依旧说了重话:“倘若有一天,你负了她,凤凰山庄会是她永远的依靠,你明白吗?”
“尚角明白。”
如果真有那一天,凤凰山庄与宫门便是敌人,这才是凤夫人真正的意思。
凤夫人的语气倏然变得特别温和:“你和浅浅都是好孩子,同样也吃了很多苦。站在娘家人的角度,我自然会更心疼浅浅一些。她生曦儿九死一生,不顾身体又拼死生下凤儿和麟儿。”
“那段时日,她的痛苦是你想象不到的,也是身为男子的你们无法体会。前三个月,她三天两头腹痛不止,吃不下任何东西,全凭着米汤撑着,呕吐、恶心,瘦得跟纸片人一样。”
“她还年轻,我们都劝她把孩子打掉,可她执意不肯。浅浅自己就是大夫,她很清楚自己的身子,如果这次小产,她大概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不知为何,宫尚角心中一痛,他缓缓说道:“其实,有曦儿已经很好了...”
“宫门重子嗣,尤其是男孩。角宫掌管宫外之事,需要斡旋于江湖,自然更适合男子顶起一片天。”凤夫人实话实说,“所以,浅浅赌了一把。”
“命运好似总爱跟她开玩笑,她虽然怀了男胎,却是双生子,她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住,随时可能一尸三命。”
宫尚角听得眉心紧蹙,握茶杯的手指捏紧。
“好几次我都将打胎药煎好递到她手上,可她最终狠不下心,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哪里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