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初上前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还在沉浸于碎碎念的宋千凝被慕容景初这一下,惊了一下。
她反应过来连忙说:“皇上用膳吧!臣妾都饿了……”
慕容景初眼神温柔点头,二人入座后,宋千凝夹了块肉放在慕容景初碗里。
自己则是自顾自的用起膳来,慕容景初笑着把碗里的肉吃掉,二人安静的用完膳后,宋千凝提议到御花园走走消食。
行至一半时突然太监来报,说摘云宫的纯贵妃有些不舒服,请皇上去看一眼。
难得与宋千凝独处的时刻被打断,慕容景初面露不悦的说:“不舒服就去找太医,朕又不是太医……”
太监颤颤巍巍的开口:“皇上恕罪,实在是纯贵妃不让太医诊治,非说要见到您才愿意给太医看……”
慕容景初想呵斥太监的时候,被宋千凝拦住,她说:“皇上还是去看看吧!纯贵妃刚有孕,有些闹情绪也是正常的,如今胎像正是不稳的时候,若这时候心情郁结,对胎儿不好,皇上快去吧!”
慕容景初本不想搭理,可是考虑到这个月还需稳住纯贵妃,罢了,待事成之后再跟千凝好好解释。
“皇后先行会凤仪宫,朕去去就回……”
宋千凝行礼道:“恭送皇上……”
待慕容景初走后,木菊有些替她叫屈:“娘娘,这纯贵妃如今比皇贵妃还要明目张胆,好几次来娘娘这叫走皇上了……”
宋千凝无所谓的说:“刚入宫得宠很正常,皇上也许图的就是她那股新鲜劲吧!加上如今有了身孕,娇纵些也是难免的……”
“娘娘您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让她们这么有恃无恐的欺负到娘娘头上来……”
木梅见木菊越说越过分,大声呵斥:“木菊,慎言……”
被呵斥的木菊这才反应过连忙说:“娘娘恕罪,奴婢不该妄言……”
宋千凝笑笑说:“没事!木菊,你记着,有些牢骚私下在本宫这说说也就算了,人前要管好自己的嘴知道吗?其实在这片宫墙下生活的女人都不易,男人只有一个,想出头只能拼了命的讨好皇上,我算是很幸运了,所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说完宋千凝转身往回走,回到凤仪宫后,九夜带来了宋千雪的信。
宋千凝开心的接过信,说道:“是大姐姐的信,这坏家伙跟着睿王游山玩水乐不思蜀,这么久才舍得给我写信,九夜快给我……”
宋千凝接过信快速打开浏览一遍,原来她们在海上航行,所以信才会几个月才到她手上。
不过写这封信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往回走了,毕竟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是祖母六十五大寿的日子。
算算日子应该最多两个月他们就能回到京城,宋千凝看到这个消息后,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大姐姐,她高兴的和木菊她们分享这个消息。
“九夜,可有我父亲的消息??”
父亲宋博衍如今还在与季渊国交战,因为大嫂凌嫣然生产期还有两月的时间。
宋千凝特意求了皇上,准许大哥陪大嫂生完孩子再上战场。
宋千凝知道这些年父亲和大哥都是在外行军打仗,大哥与大嫂二人聚少离多,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孩子。
二哥与二嫂的关系早年并不融洽,五年前二嫂刚有孕,二哥被心怀不轨的丫鬟灌醉,想要生米煮成熟饭之时,被二嫂发现受了刺激导致滑胎。
后来虽然查清了原由,处死了那丫鬟,不过后来二嫂也都未再有孕,如今他们二人也只是做到了相敬如宾。
至于三哥和三嫂,他们也才刚成婚几年,头几年三哥一直都在走南闯北忙着赚钱,不想受孩子束缚,三嫂和三哥竟然想法一致。
所以凌嫣然肚子里的这一胎,是宋家多年以来的第一个孙子,宋千凝这才求皇上允许大哥在家陪大嫂。
九夜简单的说了一下战场上的情况:“侯爷在与季渊国周旋,城池久攻不下,所以还是老样子……”
宋千凝知道父亲的心思,这场战争本就是无端挑起,不得民心,加上父亲从心里不认同这场战争。
所以对方固守的城池,父亲不忍心用那些狠辣的手段去攻城,父亲想来也明白一旦城门攻破,对方的百姓就会流离失所。
宋千凝无数个黑夜里曾想过,这一切会不会是她的罪过,若没有她的心声,慕容景初的生命轨迹就不会改变,那西摩国和东陵国就不会灭国。
当年她恢复记忆既痛苦又害怕,痛苦他和上一世的爸爸妈妈一样离她而去,害怕自己的心声是不是还会被继续听到。
那段日子她不是没想过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她知道皇后自戕是大罪,会连累侯府所有人。
好在菱汐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主动告诉她,是她给她用了忘却记忆的药,还让她放心,她会被听到心声是有神仙相助,如今神仙已经收回了这份特权。
宋千凝问菱汐为何知道这些,菱汐说了所有人都在梦里见到了神仙,如今确确实实不会再有人听到声音了。
菱汐还特意表示问过三哥,确实再也没听到过,让宋千凝当做不知情,好好生活。
所以从那天起,她靠着思念和等待在这皇宫牢笼里日复一日的熬下去。
宋千凝轻叹一口气,她对着九夜无奈的问道:“九夜,你说为何你的主子如今变得如此好战??”
九夜久久无言,他也不知道曾经最是无所求无所欲的主子,如今确实野心勃勃不择手段。
因为慕容景初的四处挑起战争,宋千凝有次出宫时遇到了行刺,还是侯府的人赶到才侥幸活了下来。
回宫后慕容景初直接将九夜安排在了宋千凝身边,时刻保护着宋千凝。
还有重要的一点,宋千凝交给九夜转交侯府的信,慕容景初都要一一过目。
瑶华宫……
独孤烟听完眼线的回报,挥挥手让她下去,呆愣良久喃喃自语:“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艳阳冷嘲道:“咱们这个皇后可真是天真,若没有皇上护着她,她早就被后宫的女人啃食干净了……”
“天真也没什么不好的,皇上爱的可不就是她这份天真心善吗??说实话,若不是我与她有仇恨阻隔,我想我也会很喜欢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