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情难自抑
作者:风月闲者   比翼关山最新章节     
    端王姜珣、左相王廷玉,率领参加会盟的梁国人员,带着国礼,押解着赤烈、帖它尔,浩浩荡荡前往宁国的融州。
    终于又见面了。虽然只是小别,但姜珣仿佛与沐芸隔了几个春秋。尽管有意克制,但他的眼神,却不听使唤地屡屡飘向沐芸。
    许是待在父亲身边,心情大好的缘故,沐芸面色红润,肌肤莹润,像个光洁温润的瓷人,白得让人晃眼,美得令人心颤。
    姜珣头戴金冠,身穿王袍,亦是英气十足。
    卉儿附在沐芸耳边,悄声道:“人怕出名猪怕壮,四殿下封了王,整个人都变了样,真是越看越好看。”
    沐芸白了卉儿一眼:“不会说话别说,有你这么打比喻的吗?小心让他听到了揍你。”
    卉儿做了个鬼脸:“我这不是想夸夸殿下么。”
    “芸儿!”姜珣来到沐芸面前,轻声叫道。
    沐芸莫名感到很不自在:“你,你叫我什么?”
    姜珣笑道:“之前,咱俩约定互称姓名,虽然方便了很多,到底不够亲密。我觉得,还是叫你芸儿更好些。”
    沐芸面对姜珣,郑重其事地敛衽蹲身,福了一礼:“殿下,你错了。你还是继续叫我‘沐芸’吧。从今天起,我不再直呼你的名姓了,因为,你现在已经是端王了,将来,你还很有可能当上太子,再往后,就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梁京里的世家大族、王公大臣,应该挤破脑袋,要为殿下议亲了吧。”
    “你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姜珣故意板起脸,“你身在洒州,难道消息竟然比我还灵通?我怎么不知道有人要给我议亲?”
    沐芸不看姜珣,低着头道:“议亲是早晚的事。殿下如今风头正劲,又被封为端王,梁京里的各方势力,谁不想拉拢殿下?”
    姜珣气道:“芸儿,你难道忘了当初咱们同去宁国时,受到的那些刁难吗?现在我的境况变得好了,你应该为我高兴才是,我看你怎么话中带刺呢?”
    卉儿站在姜珣身后,搭话道:“殿下,你错怪我家姑娘了,姑娘话中哪里有刺?姑娘是说,殿下现在成了烫手山芋,人们想抢都抢不及呢。”
    听到卉儿不懂装懂,乱用比喻,沐芸扑哧一下,忍不住笑了。
    姜珣回身,伸手杵了一下卉儿的额头:“你呀,真该回回炉,跟着你家姑娘,难道不读书吗?就你这样,本殿下怎么给你找个好人家。”
    卉儿红了脸,讷讷言道:“我说的不对吗?我一个丫鬟,只要把姑娘伺候好了,就是本分。至于书本上的之乎者也,我看着就头疼。”
    姜珣不理卉儿,忘情地拉住沐芸的衣袖:“芸儿,你放心吧,无论何人为我议亲,我都不会答应的。”
    “快放开。”沐芸涨红了脸,看到左右除了卉儿,再无旁人,稍稍放下心来,“殿下切莫意气用事,左相说的好,殿下心中应该装着梁国百姓。成大事者,不要被儿女情长所困扰。”
    姜珣瞪眼看向卉儿:“我要和你家姑娘说几句话,你还不退下?”
    卉儿看姜珣真生气了,赶忙躲开了。
    姜珣一把扳住沐芸的肩膀,将她牢牢地搂在怀里:“你难道忘了?我们可是在宁京长街上,一起坐过花轿的人,全宁国人都知道,我们举行过成亲仪式,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沐芸挣扎着想要推开姜珣:“你那是胡闹,不作数的。”
    想到姜珣那次胡闹,完全是为了保护她,以免被宁英帝送去和亲,沐芸心里又暖暖地。
    姜珣将脸儿埋在沐芸乌黑馨香的发丝中,低声说道:“你不会不记得吧?我们还同居一室,睡在了一张床上。不嫁给我,你想嫁给谁?你已经是本殿下的女人了,我看谁还敢要你。”
    沐芸被他搂抱得心跳身软,又急又羞,发狠说道:“我就不嫁给你。没人要,我到庵里做姑子去。”
    姜珣并不松手:“我不信,你能舍得下我?”
    沐芸挣扎不脱,索性由他去了。伏在姜珣的胸口,耳听他急促有力的心跳声,喃喃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当了端王很了不起吗?我求求你,真的别再胡闹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大梁皇室,怎么可能容忍我这样的女子?”
    姜珣松开手臂,伸出手指勾起沐芸的下颌:“我自己的事,谁都干涉不了。你不要怕。”
    “我不是怕。你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你不属于哪一个人,你属于整个梁国。你的一举一动,必须顾及到朝堂上的反应,必须顾及到整个大梁。凭你一己之力,是无法撼动千年纲常的。”沐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潸然泪下。
    “我们一起努力,两个人的力量,加在一起,也无法撼动吗?我希望你不要在这个时候拒绝我,咱们夫妻同心,定能破除藩篱,永结同心。”姜珣轻轻拭去沐芸脸上的泪珠儿。
    沐芸忍不住破涕为笑:“越说越没边了,谁和你是夫妻?已经做了端王,怎么没点正形?”
    “哦,对了。”沐芸仰起脸来,问道,“为什么要我和你同去融州?三国会盟是大事,我去能起什么作用?不会是你假公济私,故意想亲近本姑娘吧。”
    “你说对了。”姜珣狡黠地一笑,“我就是为了能够和你在一起。”
    姜珣双手掐住沐芸的小蛮腰,将她高高举起:“谁说我的芸儿无用?你可是我的宝贝!我的智囊!”
    突然被姜珣举高高,沐芸唬得下意识地抱住了姜珣的头,姜珣的脸庞正好紧贴在沐芸胸前。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姜珣双手定在了那里,他想把这个姿势永远保持下去。
    沐芸觉出了不对,面红耳燥,羞窘不已,赶忙用力挣脱:“又胡闹,还不快放我下来。”
    看沐芸急了,姜珣只好恋恋不舍地松了手,将沐芸轻轻放下。再看沐芸,一张粉面浸染红云,连脖子都红了。
    沐芸低着头,雪白的贝齿咬了下晶亮的红唇,紧着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襦裙,悄声问道:“没,没被人看到吧?”
    姜珣像端详珍宝一样,不错眼珠地紧盯着沐芸,一刻都不想浪费,口中敷衍道:“没有,没人看见。”
    不放心沐芸,偷偷躲在远处一棵树后的卉儿,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卉儿惊喜交加,我的乖乖,都说小别胜新婚,果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