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威压施在覃樾背上,迫使她不得不弯下了腰,喉咙里泛起腥甜,被覃樾压了回去。
鬼修少女抬腿就要上前,突如其来的一个惊雷落在她面前,地面被劈出一个大坑,滋滋冒着青烟。
好险。
覃樾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见鬼修少女眼中还有些疑惑,覃樾道:“很意外吗?元婴期的雷劫为什么不劈我大师兄,反而劈到我们头上?”
“你动了手脚?”
魔修少女冷笑,瞬间来到覃樾面前,阴寒的手掌触上覃樾心口,一掌将覃樾震得老远。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覃樾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碎了,鬼修少女再来两掌,她就可以去和阎王爷喝茶了。
头顶劫云轰隆隆作响,元婴要渡的是四九雷劫,足足有三十六道。
刚才只是第一道,往后每一道都比之前的威力更大。
鬼修少女要解决裴翊,得先解决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炼气。
但她一掌过去,覃樾却没和意料之中那样死掉,而是抚了抚心口,又站起来了。
望着鬼修少女有些惊讶的双眼,覃樾扯了扯唇角:“没见过钢筋铁骨嘛?大惊小怪!”
鬼修少女怒道:“你说什么!”
说着便身体瞬移接近了覃樾,又一道天雷下来,覃樾和魔修少女都被劈了个正着。
手中的鬼气噗嗤一下灭了,鬼修少女惨白的脸颊也变成焦炭,一张口,嘴里的烟气直往外喷。
覃樾也没好到哪里去,头发凌乱,脸颊脏污,和鬼修少女一样的狼狈。
“为什么……”天雷要劈你?
覃樾将怀里的布包打开,一堆黑黑的果子躺在那里。
每一颗都有拳头那般大小,被天雷劈过也没有损伤。
“雷霆果?”
“嗯呐。”
雷霆果味道不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鲜少有人知道,雷霆果是长在天雷经常出现的地带,它们靠雷中特有的元素成长。
为了植株壮大,雷霆果会在果实里分泌一种汁液,能够引天雷过来辅助其他植株长大。
实在是,引雷的绝佳工具。
鬼修少女也不傻,覃樾在这里拖延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给鬼牢里的几个人腾出时间。
天雷降下,她的鬼牢肯定抵挡不住,到时候关着的人就都会跑了。
鬼修少女眯了眯眼,“敢在我面前耍小聪明……左使,交给你了。”
说完,带着剩下的人直奔鬼牢而去。
覃樾早知一个人不能拖住这么多鬼修,这会儿鬼修少女一走,她便把雷霆果收回了葫芦里。
天雷没了雷霆果的吸引,转而劈向渡劫的裴翊。
“轰隆——”
鬼牢的结界震荡,裴翊又颤抖着呕出一口鲜血,幸好有结界,天雷劈到他身上时只剩下三分的力道了。
苦的是鬼修少女。
她将结界与自己修为连在一起,天雷降下若是真的打破结界,她自己也会受伤。
当务之急是先撤了结界,把人转移出去。
鬼修少女没去裴翊那间,那边天雷滚滚去了就得死。
她带着人来到关押萧承川的鬼牢,手一挥便撤了结界,几个元婴期的下属立刻就进去把里面的剑修揍趴下了。
萧承川哪受得了这样的屈辱,若是剑在手,他一定将鬼牢杀个血流成河……
“把他们的剑都毁了。”
鬼修少女抓完人,放话道。
剑修没有本命剑,看他们还翻得出什么花样。
一言出,里面的剑修们都挣扎着起身,毁剑?
这和杀他们老婆有什么区别?
散修是不用在乎宗门颜面的,当即就哭求起来。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别碰我的剑!”
“剑修都穷,但我家有钱,我和其他剑修不一样,你要多少灵石我让唐家出!”
“我,我的剑还没去合欢宗见过世面,你们不能这么对它!”
“……”
尽管大家搬出了五花八门的理由,但仍然阻止不了魔修少女要毁剑的心。
鬼牢里哭爹喊娘的一片,都在为自己的剑唱悼亡诗,唯有萧承川和张乙不出声。
鬼修少女淡淡瞥了张乙一眼,这小子没啥大用,器修,也不能立刻就炼出一把剑来。
“待会儿毁完剑,顺便把他的手剁了。”少女指着张乙。
张乙身体一颤,只想和覃樾一样当个小透明的少年,动了动指头闭上了眼,张乙碎了。
眼神落回萧承川身上,她打量道:“面皮倒是不错,可惜就是太冷酷了,我不喜欢比我阴冷的东西。”
朝后勾勾手,少女接着道:“看好他,这是重要人质。”
说完转身,这才发现下属跪了一地,少女怒道:“让你们去毁剑都跪着做什么?找死吗?”
话音落地,鬼牢里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就连先前哭泣的剑修们都突然停了声音,虽然眼泪鼻涕还挂在脸上,但他们眼神有几分奇异。
对哦,他们的剑不是被那个菜鸟给顺走了吗?
只要她跑快点,不落入鬼修手中,他们的老婆不就保住了?
笑意回到了他们脸上。
“白痴!剑呢?”
“没……没了。”下属结结巴巴地回。
他们在放剑的地方找了不下十遍,没看见剑的影子,但看到了女子的脚印。
鬼修少女面目狰狞,骨骼捏得咔咔作响,“老娘今晚就拿她做下酒菜!”
这边覃樾别好葫芦,看着蒙面的鬼修左使,一边计算逃跑的路线,一边用语言拖延时间。
“左使,你长得好像我爷爷,就连白头发都这么酷炫。”
“方便问一下您的名字吗?”
“刚才我说话不对,但我是故意的,你不要像那个没妈的长老一样一直盯着我好不好?”
覃樾一连说了好几句,这左使硬是一句话不回,直勾勾地看她。
想到什么,覃樾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又压下三根手指,冲对面摇了摇,“左使,这是几?”
被当成智障的鬼修左使:……
欺人太甚。
“我今年二十一。”
啊?
覃樾一时没反应过来,左使果然有些智力上的缺陷,她明明比的是手指,他却告诉她年龄。
二十一岁?
骗鬼呢?
覃樾嗤笑一声,而后意识到什么,刚刚她说左使像她爷爷,所以他才强调年龄?
回味过来的覃樾干巴巴道:“那你还真是少年有成,长得着急啊。”
说完手中无名粉末一撒迅速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