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江安对于眼前的这副画面早已习以为常,他深知这位墨小公子可是自家公子的心头肉、掌中宝。经过多年的寻找,终于找到了它,也不枉自家公子这些年的精心策划。
“公子放心,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只是怕那两个人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而且这玥怡楼的幕后主人,想必他们也已经猜到是你了,不知道公子对此有何打算?”
江安皱起眉头,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忧虑。他自幼便看着贺兰玉林成长,如今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江伯无需为此事担忧,即便他们知晓了我的身份又何妨呢?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告知于我即可,这几日我应该都会在此处。”贺兰玉林嘴角微微上扬。
“是,公子。”江安恭敬地应道,然后转身缓缓退出屋子,并轻轻关上房门。
待江安离去后,贺兰玉林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眼中闪过一丝宠溺和温柔。他小心翼翼地将腿上的人抱起,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醒了他。
他抱着墨白来到床边,轻轻地将他放在床上,然后小心地调整着他的睡姿,让他能睡得更舒服些。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墨白,似乎想要把他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印在脑海里。
他拉过被子,轻轻盖在墨白身上,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他,心中充满了温暖和爱意。
慕景霁和唐瑞渊回到府里后,各自回到房间,没有再提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慕景霁躺在床上,和衣而睡,但脑海中却不断地回想着今天所经历的一切。那幻境中的一幕幕场景在他的眼前不断重演,每一幕都让他感到窒息。
他终于意识到,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竟然遭受了如此多的苦难。如果不是今天进入了那个环境,恐怕这些事情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受苦的人是他最想保护的人,而他自己却成了被爱人保护的对象。
渐渐地,慕景霁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被爱的人总是幸福快乐的,因为总有一个人排除前方的艰难险阻,然后以最好的状态回到他身边,与他一同走向那条所谓的“阳光大道”。
前方的荆棘本应属于自己,但由于种种原因,不知不觉间转移到了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爱人身上。想到这里,慕景霁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他本是痴傻王爷,她亦是替嫁王妃,他们的命运似乎注定要在黑暗中沉沦,孤独无依。然而,正是这场看似悲剧的婚姻,却成为了彼此心灵的救赎。
他们相遇时,都处于人生最低谷、最无助的时刻,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但在那个瞬间,他们找到了彼此,发现了内心深处的温暖和安慰。
尽管危险重重,他们却相互扶持,用真挚的情感和无尽的关怀填补着对方破碎的心。他们的爱情如同细水长流,默默滋润着彼此干涸的灵魂。
然而,命运的捉弄并未停止。当他终于恢复健康,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去保护曾经守护过自己的爱人时,老天却再次开了个玩笑,让他最心爱的人悄然离去。这一别,便是长达四年的分离。
整整四年,每个夜晚,他都会在梦中见到她的身影。她总是在梦中陪伴着他,却在清晨醒来后,无情地离开。这种无尽的等待,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自我怀疑之中。
他开始质疑自己是否还有继续等待的勇气,每当想起她可能已经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他便觉得自己的存在变得毫无意义。他的生命仿佛失去了方向,只剩下无尽的悲伤和思念。
这段感情充满了坎坷和磨难,他们的爱情故事让人感到心酸和无奈。但无论如何,他们心中的那份爱始终未曾改变,即使经历了时间的考验和命运的折磨,依然坚如磐石。
战场上刀光剑影,炮火连天,自己从未有过丝毫畏惧,那时的自己只是西云国的一位王爷,是百姓心目中的战神,也是战场上夺命的阎罗王,守护西云国的百姓也许就是自己存在的价值。
然而,当自己遭遇暗算,心智退回到幼童时期,那时的自己却变成了众人追杀的目标,直到那个被人们称为他的冲喜王妃的女子踏入王府,一切似乎才开始发生变化。
情况逐渐好转,自己的记忆和实力也在慢慢恢复,但与此同时,自己的王妃却在不知不觉中一次次受伤,渐渐疏远自己,最终消失了整整三年。
慕景霁躺在床上,回忆起自己与陶朝曦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如果当初来王府的人不是陶朝曦而是元梓音,那么现在的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慕景霁心中原有的退缩之意,此刻竟变得越发坚定起来,他在内心告诫自己:“不能退!”
这幻境中的画面并非为了让自己感到害怕和退缩,更不是为了让自己沉浸在无尽的懊悔与自责之中,它真正想要传达给自己的信息其实很简单——一切都还来得及。既然上天已经给了自己找到曦曦的机会,那么就意味着还有挽回的余地。
经过几番痛苦的挣扎后,慕景霁终于明确了自己的心意。这一次,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绝对不能再让她受苦。虽然她暂时忘却了在西云国所经历的一切,但他愿意等待。
在这段时间里,他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所有事情都会尊重她的意愿。当有一天她恢复记忆时,如果她不愿意跟自己回西云国,那么他将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即使她不再需要自己,他也会在不远处默默地守护着她。
……………
““母后,那我明天还可以去找小舅舅玩吗?”小家伙趴在床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正在在家父皇怀里的母后,眼里投射的都是期待。
“怎么,宝贝还没玩够啊?宝贝你这一连几天都出宫了,这夫子只怕过几日就要来找你了。”
陶朝曦怡然自乐,一边看着画本子一边享受着楚寒芮剥出来的葡萄,不要太舒服。
“你母后说得对,锦儿这些天的功课父皇我可是让夫子帮你推后了,如果锦儿还想出去找舅舅玩,那么锦儿后面就需要利用你的休息时间把剩下的功课补起来。”
“怎么样?锦儿要利用休息时间补功课吗?”楚寒芮抬头看着床上,瘪着嘴的小家伙。
“父皇,就不可以在推迟一些些吗?”小家伙用手比划着那口中的一些些。这副模样实在是可爱极了。
“那好,那么到时候父皇母后都在用膳都出去玩了,锦儿就一个人在宫里等着夫子来给你补你落下的课业,如何?”楚寒芮挑眉浅笑,看着对面的小家伙。
小家伙一听这话,立马不开心了。心里叫苦连天,他明明还那么小,为什么要学那么多啊!
陶朝曦也是看出来小家伙的心思,从楚寒芮怀里起身,赤着脚走到床边。
楚寒芮看着赤着脚从自己怀里离开的人,立马不高兴了。紧跟着上去,一把抱着她。
“我的好皇后,怎么总是不穿鞋呢?嗯?”
“怎么比锦儿还不长记性”楚寒芮说着不忘在她头上用手指点了点。语气里没有丝毫责骂之意,反而是满满的无奈。
陶朝曦被身后的楚寒芮吓了一跳,转头给了他一个白眼,随后慢悠悠的爬上床,坐在床边。
“怎么了?皇后这是怪我吓到你了?”楚寒芮随着她亦步亦趋,她走一步自己走一步,她坐到床上,自己也跟着坐到床上,将人抱在怀里。如先前在软榻上一般,只是此刻换了个地方,而且还多了个小家伙。
陶朝曦并不打算理会楚寒芮,不知怎么的,两人话说开后,楚寒芮就开始得寸进尺了,那还有什么皇帝样,私下简直就是一个黏人精,比锦儿还要黏。
陶朝曦被他紧紧抱住,想要挣脱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