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卅集团的同事对你好吗？”闻人羡问道。
    苏飒不明所以看他。
    “你在之前不是在s市就职吗？怎么调来临江当个小店长了？”
    “犯错调过来的。”
    “他们对你不好，排挤你？”闻人羡声音高了一些，听得出有些生气。
    苏飒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生气，答道：“还好吧，在这边生活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话题？”
    “没什么。”闻人羡回答得很快，眼睛时不时看一眼对面的那张脸。
    苏飒没再说话，闻人羡也没问，小院安静下来，只是偶尔能听到外面的喇叭声，很小，但在这寂静的院子里听，就显得很大声，让松懈的心脏又揪紧。
    闻人羡问：“你介意我调查你吗？”
    苏飒反驳：“那你介意我举报你调查我的个人隐私吗？”
    “我要是调查了呢？”
    闻人羡说完当即被苏飒白了一眼。
    “你自己在这边吗？你的家人呢？”
    闻人羡觉得自己今晚的话很多，尤其是面对苏飒的时候，但是他忍不住。
    “关你屁事，你要是今晚只想问这些，还是请回吧，我要休息了。”苏飒语气冷漠。
    闻人羡知道是触到她的逆鳞了。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下次再来找你喝茶。”闻人羡一点都没有因为擅闯他人住宅而愧疚的自觉，还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闻人羡离开后，苏飒在院子里发了很久的呆。
    如果不是闻人羡提起，她根本就忘了那些她想不起来的空白。
    只是，闻人羡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些问题？
    真是奇怪。
    苏飒想不通。
    即将入冬的晚上有点凉，她打了个喷嚏，搓了搓手臂，起身离开院子。
    闻人羡从快递店离开后，没有立马回家，而是去了趟春丽酒吧。
    酒吧有人闹事，秦娇过去处理，回到办公室，沙发坐着一个人，正在抽烟。
    “您怎么来了？”秦娇将门锁上，走到茶几前站着。
    “我不能来？”闻人羡反问，示意她坐到一旁。
    秦娇坐下后，闻人羡刚好抽完一根烟，正要取出新的，秦娇提醒：“您还是少抽点...您当然可以来，只是这时候被人碰见不好。”
    闻人羡嗤笑了声，“怕什么，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
    秦娇没接话，低着头，“您来这边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来？”说完，点燃一根烟，不紧不慢抽起来，“小飒最近有什么安排？”
    秦娇不是很想回答，一边是她的顶头上司，一边是她的好姐妹，真是骑虎难下。
    “我让你待她在身边不是为了背叛我，你想造反？”
    “倒不是。”秦娇应了句，“飒飒最近的行程没有跟我说，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安排。”
    闻人羡一顿，“你是她最信任的人，问她她也会说。”
    “知道。”秦娇犹豫了下问道：“高层那边有谁知道四个区负责人的资料？”
    闻人羡看向她，“怎么了？”
    “我听到小七说，飒姐之前被高层的人下过手，所以才回公司那边偷偷调查的。”
    闻人羡：？？？
    他对这事并不知情，他以为苏飒回公司是因为东区太无聊才回大本营打酱油的。
    秦娇看着他也不像是知道的表情，心道完了，小七前脚刚跟她说完的事，她以为老板知道才这么大胆的说出来。
    怪不得她会回公司，原来是这样。
    闻人羡嘀咕了下，说道：“我会找人调查。”
    秦娇知道自家老板的能力，但还是忍不住反驳：“让你调查小七被追杀的事，有结果了吗？”
    闻人羡没回答，深吐了口烟，将烟蒂丢进垃圾桶，顺手又取出一根烟。
    秦娇表情龟裂。
    “这烟一根一根接着抽，您是烟鬼转世吗？我办公室都被熏臭了！”
    闻人羡抬眸，看秦娇生气的表情，默默又把烟放回烟盒。
    “可能和谢容有关，但目前还没找到证据，没法抓人。”
    “我说老板，您什么时候才能让他卸位？整个高层出现这种问题，肯定跟他也脱不了关系，要是四个区分崩离析，到时候有您后悔。”秦娇嗓音飙高，闻人羡听得耳朵疼。
    “死丫头，声音这么大。”闻人羡吐槽，“谢容已经卸任，现在不在公司里。”
    “什么时候？”
    她怎么没收到通知。
    “不久之前的事，他自己离开，还没对外公布。”越是这样，往往越有问题。“我们现在只是猜疑，并没有证据说明那些事都是谢容做的，我已经派专人调查，你别捣乱。”
    最后的话是警告。
    警告秦娇别将消息透露给他人，包括苏飒在内。
    秦娇还是能分得清孰轻孰重。
    闻人羡在秦娇办公室坐了很久，临走前，秦娇问回之前的问题：“高层谁知道四个区负责人的资料？”
    “除了乔今，无人知。”
    四个区只属他管控，高层并无权力调动，更不可能泄露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除非——
    有人叛变了。
    “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闻人羡不想出现任何纰漏。
    闻人羡回到公寓后，在客厅坐了很久。
    白卅的高层内部，需要好好整顿了。
    夜晚的风将城市的喧嚣与燥热吹散，一轮皎月高高挂入天空，映射着那些疲惫的影子。
    苏飒将窗户打开，与月亮对视。
    她看向那些高楼大厦，那些空白的过往让她迷茫和向往。
    -
    第二日清早，苏飒驱车离开临江市，四个小时后，来到了一处福利院，福利院翻了新，从门口看去，里面新增了许多好玩的项目，孩子们从大到小有上百人，正在玩游戏。
    老师有的站在一旁护着，有的在教学。
    苏飒将车停好，让人过来从后备箱取她买来的零食，自己则去找院长。
    “小飒来了啊。”
    路过长长走廊时，总会碰到几个熟悉的人，苏飒笑着回应。
    到站了院长办公室，院长正在整理文件，看到门口站的人，笑眯眯的说道：“来了啊，小飒。”
    院长是个六十出头的男子，叫苏理。
    苏飒看着眼前的人，鼻子有些酸。
    苏理看着她的神情，起身走过去，伸手把人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肩，“哎哟，谁又欺负我家小飒，院长帮你去揍他！”
    苏飒摇头，“没有，就是想院长了。”
    “嗯哼，原来是想院长想到哭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还这么爱哭鼻子。”放开苏飒，转身去给她倒了杯水。
    苏飒一听，笑了下，“又在取笑我！”
    “我可没取笑，你小时候爱哭鼻子，天天让院长抱着才行，现在长大了，还是要院长抱，说出去会被笑话的。”
    “我可没哭！”
    “是是是，没哭，鼻子红通通的。”
    苏理给她递了杯水，她道谢接过。
    “工作不忙啦？”苏理问。
    “还行，路过看一下。”
    “有什么好看的，他们都不怎么认识你。”
    福利院里的孩子，幸运就被收养，被眷顾着，不幸运的，就靠福利院接济，等到长大后自己有条件了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