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的苏飒在走廊站了好一会，看到路过的服务员，问了下洗手间的位置，这才挎着包过去。
    站在镜前发了会呆，直到谢迟今发来消息，她才往回走。
    “飒飒？”熟悉的声音响起。
    苏飒脚步一顿，扭头看去。
    季之昼今天穿着休闲，黑色高领条纹毛衣，搭配了件港风短款毛呢外套，下身是百搭的潮流黑色阔腿裤，冬季新款的板鞋。
    双手插着兜的手放出来，快步走到她面前，面带欣喜，随后想起什么，问道：“是跟谢迟今一起来的吗？”
    他期待她回答不是。
    苏飒嗯了下，“他们在等我。”
    “他们？”季之昼抓住了关键词。
    “来这干什么？”苏飒岔开话题。
    “跟朋友一起来喝酒跨年，都是男的。”
    苏飒不再说话，迈步，“我先回去了。”
    “飒飒。”季之昼叫住她。
    她脚步不停下来。
    “新年快乐。”她说道。
    季之昼开心的回了句：“新年快乐！”
    苏飒离开他的视线后，季之昼才往回走，完全忘了自己出来干什么，也忘了刚刚想问的问题。
    回去的人将包放在沙发，桌上多了几瓶红酒和高脚杯。
    费洛将红酒打开，一一倒进酒杯。
    跨年进入倒计时。
    江尧看着眼前的红酒，想起前几天被苏飒糟蹋的那几瓶收藏品，深吸了几口气，喃着自己很大度，端起酒杯，“新年快乐~”
    几人碰了杯。
    苏飒走到落地窗，看向外面，这里的观景绝佳，将外面的景色尽收眼里。
    江尧喊她回来，她回到位置上，费洛拆了蛋糕盒。
    “过年还有吃蛋糕一说吗？”苏飒不解。
    “年初一，是个好日子，切蛋糕吧。”谢迟今示意她拿起蛋糕刀，“年纪最小的切。”
    苏飒信以为真，将蛋糕一分为二。
    江尧不发表任何言论。
    费洛不明所以。
    年初一是个好日子？
    去年年初一，六爷因为吃到桃子严重过敏住院，前年因为饭菜不合胃口，拉肚子打点滴，大前年，大家过年，六爷一人去了外地应酬。
    对六爷来说，这真的是个好日子吗？
    苏飒不知道这事，将蛋糕分为四份，一人一大块。
    不爱甜食的江尧和费洛见此，只是尝了点。
    苏飒幽幽看他们，很是谴责。
    良心过不去的两人端起蛋糕，愣是吃了一大半。
    外面烟花绽放，苏飒站在窗前，拿着手机录屏往群里发。
    【啊啊啊，这个视角是在京北大厦吗？】
    【天啊，好好看的烟花！】
    【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暴富暴美！】
    【......】
    不一会，群聊99+。
    服务员上了点心和水果，配上几瓶名贵的酒，苏飒一时间吃喝不少。
    凌晨两点，四人喝了不少，风守带着人过来时，谢迟今独自坐在一个沙发上，眼睛合上，江尧东倒西歪的倒在沙发，苏飒手里端着酒，正和费洛喝得上头在猜码。
    “你输了，喝！”苏飒倒了酒给费洛。
    费洛看着面前多重的脸，端着酒一饮而尽，“再来！”然后倒在沙发上。
    “你不行了，换人！”扭头扫了一圈，目光落在风守身上，“过来，咱们比划！”
    风守示意他们将人扶起来，扛出包厢。
    苏飒不要他们碰，晃悠悠的走着，几人在后面紧跟着，生怕她摔倒，直到上了车。
    苏飒跟费洛挤在一块，费洛倒在她肩膀上，似乎摸到什么柔软处，手一直搭着。
    刚假寐的苏飒睁眼，低头，目光落在胸前。
    一道巴掌声在这夜晚尤为响彻，后车内灯光亮起，车内醉死的人现在清醒的捂着左脸，看着眼前给他巴掌的人，对方双眸暗藏着怒火。
    费洛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大脑一片空白。
    说了几个你字，看她怒瞪，又乖乖闭嘴，像只大狗狗似的泄气。
    “手不要就砍了！”苏飒警告。
    费洛将手藏在身后，点头。
    苏飒靠躺回去，“关灯。”
    灯光关了，后车座再次陷入黑暗。
    费洛已经没有醉意，侧着脸看向旁边的那张脸，昏暗的车内隐隐只看到一个漂亮的轮廓。
    “睡着了吗？”他问。
    对方没回答他。
    他凑近看去。
    即便一身酒气，依然能闻到苏飒身上的香味，怎么都闻不腻。
    手伸了过去，在触碰到她发丝时，轻捻了几下，随后收回去。
    到了庄园，苏飒已经睡着，费洛下车将她抱回去，风守虽忙着将六爷送回去，却也没忽略身旁的人。
    “你这人，还怪热心的。”风守评价。
    “一向如此。”
    “是一向如此还是打破规则，费爷心里有数。”
    将人送回房间，费洛第一次见到属于苏飒的房间，布置温馨漂亮，还是公主风，听说是保留了当年的风格，只是换掉了粉色的部分。
    低眸看向床上的人，直到女佣进来，他才出门。
    风守不知站在走廊多久，见他出来，迈步靠近，“送你回去。”
    “我在这住。”
    “随你。”
    风守离开了。
    第二天，宿醉一晚的苏飒醒来，头痛坐起来，一副很不情愿起来的样子。
    看了墙上的时钟，十二点了。
    下床进了浴室。
    二十分钟后出来，换上衣柜的衣服。
    女佣领着她往楼梯走去。
    “谢迟今醒了吗？”
    “先生已经醒来，正在客厅等您吃午饭。”
    “他没长手先自己吃吗？”
    女佣不敢回答。
    拐角下楼，正好碰到费洛出来。
    左脸清晰的巴掌印还在，只是消肿了些。
    苏飒回想了下，默默别过头，假装看不到。
    费洛拦住苏飒，示意女佣先离开，女佣退离了这个走廊。
    “妞儿，你这巴掌，让我往后几天该怎么办？”嘴上说着，打量了下飒身上穿的裙子。
    甜奶风的意大利绒长裙，到膝盖腿处，外搭了件经典赫本风毛呢，翻领排扣大方简单，系着束腰带，脚下配了双长筒靴。
    “一巴掌已经很便宜你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费洛一脸受伤的表情，“你得跟我赔礼道歉。”
    苏飒示意他让开，不然今天就是新年第一架。
    费洛没让，怎么都要她道歉。
    苏飒呼了口气，似笑非笑：“你占我便宜还要我道歉，你脸皮比季之昼还厚。”
    占便宜？
    费洛抓住了重点。
    想问苏飒，对方已经不耐烦的推开他，迈步往前走。
    他就站在那处回想昨晚，那会他确实睡了会，不然也不会在挨一巴掌中清醒过来。
    伸手摸了摸脸，这便宜占得真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