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陆炽心里也有些紧张,他手心不停冒着汗。
他分明嘱咐过了,让那人千万千万不要碰到苏沐卿的任何部位。
但眼下,那人紧挨着苏沐卿,手臂都贴在一起了,他是想死么。
陆炽不停摩挲着酒杯边缘,待瞧见那人把苏沐卿带着朝外面走去,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身旁的人已经先他一步冲了出去。
他刚起身,衣角就被抓住了。
“陆哥,你说的人在哪呢?戴小白兔面具的太多了,我没认出来。”男人语气带着讨好,他戴了副狐狸面具,只露出那双有些蠢的眼睛。
陆炽舌尖抵了抵上颚,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下,是真他妈的自讨苦吃了。
昏暗的长廊上,男人轻搂着苏沐卿的细腰,嘴里讲着些舒缓气氛的笑话。
尽管苏沐卿已经被他灌下了迷药,但他依旧对着这个没法回复他的人,滔滔不绝地讲着。
苏沐卿还没完全失去意识,心底泛着恶心和难受,但她身体软得一点儿不能反抗,甚至隐隐热得发慌。
“放…放开我…”
被放在床上,她泛红的眼眶无助地掉下眼泪,唇被咬出血才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来。
见她终于肯开口了,男人勾了勾唇,慢条斯理地解着她的裙带,“乖乖别怕,我会很轻…”
“砰!”
话音还没落下,一阵巨力袭来,他猛地被踹飞出去。
裴煜看着床上哭得梨花带雨的苏沐卿,心脏像被割裂那般痛,他指尖轻颤,眸子里满是愧疚。
他抬脚过去将她的裙带系好,伸手捻去她脸上的泪水,“乖,没事了,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裴煜手背上的青筋瞬间暴起,他提起那男人的领子朝外面拖去。
走廊上的声控灯尽数被男人的尖叫声和碰撞的巨响点亮。
裴煜眼里带着杀意,疯狂的嗜血席卷他的眸底,他像头暴怒的狮子,企图将身底下这个毫无反抗力的男人给活活打死。
“裴煜!”
陆炽赶来看到这一幕,瞬间血压上升。
裴煜的动作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喊声而停下。
他本就患有躁郁症,强烈的占有欲让他容不得任何一丝风侵占属于他的东西。
谁碰谁就得死。
“住手。”陆炽额头冒着冷汗,他不要命地抓住裴煜沾满鲜血的那只手,强装着镇定,“苏沐卿还在房间里等你,他交给我处理。”
他也害怕,毕竟裴煜疯起来是六亲不认的。
“哐!”裴煜再次狠狠一拳打在男人脸上,瞬间几颗白色的牙齿从男人嘴里飞出去。
没了意识的男人像小鸡仔似的被裴煜折磨得几乎快要看不清那张脸的真实面目。
将人扔在地上,裴煜才缓缓起身,黝黑的瞳孔外是遍布的猩红。
他在西装外套上蹭了蹭手上的血,这才掏出口袋里的粉红色包装的湿纸巾,把指缝间的血一一擦掉。
做完这一切,他瞥了眼陆炽,凉薄的眼里多了些淡淡的杀意。
“这件事我会给你个交代。”陆炽掐着指尖,心里忐忑不安。
他挺怕的,怕因为这事儿,他和裴煜会从兄弟变成敌人。
裴煜没说话,脱掉西装外套扔进走廊上的垃圾桶里,推门进了房间。
苏沐卿面色潮红,浑身颤抖地躺在床中央,手里紧紧攥着被子。
听见声音,那双朦胧的眸子抬起朝这边看了一眼,见是他,汪在眼眶里的泪水又决了堤地向下流着。
裴煜眸色微闪,心脏疼得要死,他将人搂进怀里,柔声安抚着,“没事了乖乖。”
“对不起。”
“对不起。”
“不会再有下次了。”
察觉到她没有颤抖了,裴煜才松开她,温柔地拿着湿纸巾给她擦着泪水,手覆在她的脸上,他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乖乖烫得要死。
陆炽刚吩咐人把那男人拖走,转身就见裴煜猛地拉开了房门,然后揪住他的领子,“叫医生过来!”
陆炽顿了一瞬,脸色白了几分,急忙拨通了医疗队的电话。
十分钟后,医疗队的人才提着医药箱匆匆赶来。
裴煜正拿着浸了水的帕子给苏沐卿擦着,企图给她物理降温。
听见敲门声,他转眸朝门的位置看了一眼,将苏沐卿搂紧了些,“乖,把头转回来。”
待确保她不会被人瞧去,裴煜才出了声,“进。”
房门打开,陆炽掀眸,瞧见他将人护得死死的,心脏兀地紧绷了些,“医生过来了。”
裴煜掀眸扫了一眼,将目光停留在人群里唯一的那个女医生身上,“她进来就行。”
女人微愣了下,她摁了下衣服口袋里的笔,越过前面的几个医生走进去。
房门再次被关上,裴煜这才缓缓动了动,“我老婆被人下了药,这会儿浑身发烫。”
林锦面色不变,在游艇上工作这么多年,她早便见惯了这种病人,但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关心被下药的人。
以前不是上演“一夜情大戏”,就是“家产分割”,往往每次都会闹得鸡飞狗跳。
不过每次她几乎都是旁观的,很少上手检查。
她凝了凝神,将医药箱打开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先生,你可以让开吗?”
裴煜蹙了下眉,尽管她是女的,他也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老婆。
“您这样,我不方便给病人做检查。”林锦戴好手套,再次道了一句。
裴煜这才缓缓起身,但手仍旧紧紧握着苏沐卿的手。
林锦给苏沐卿从头到脚检查了一番,看着她这副迷离着,脸熟得像蒸了桑拿一样的样子,不由得眉头微蹙。
“她中的是烈性蒙汗药,看样子已经有半个小时了。”林锦定下结论,看向裴煜时不太镇定。
男人身上的压迫感浓得让她几乎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现在有三种办法。”
“第一种,打抑制剂,但之后病人的情欲可能会大大降低。”
“第二种,泡冷水澡加上吃败火药,但接下来病人最少也得发个三天烧。”
“最后一种,生理性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