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你家在哪?”唐华瞟了她一眼,随即飞速移开视线。
他怕盯久了会陷进去。
他现在终于理解纣王了。
“你把我放在今早我上车那就行。”苏沐卿装好糖,匆忙回答着,说完又补了句,“谢谢。”
“不用客气,我们是同事,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唐华扯了扯安全带,忽觉有些燥热。
下车时她的裙子好巧不巧地挂在了座椅中间的小扣子上,任她怎么扯也扯不出来,拽得她局促又慌乱,窘迫得面红耳赤。
见她半晌没下车,唐华这才转头看了一眼,见状眉心微动,“我帮你,你别急。”
打开车门,他探身抓住她的裙角,瞬间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就充斥了他的鼻间,痒得他心尖直颤。
解了半晌,裙子是出来了,但破了个洞。
唐华面带歉意,“小苏,你这裙子多少钱,我赔给你。”
“不用。”苏沐卿抓着裙摆,脸还通红着,听言匆忙摇了摇头。
因为慌乱地想要逃离让她出丑的地方,所以下了车她才发现自己没戴口罩和帽子。
心脏紧绷起来,脑袋低垂着在包里翻找,还没触碰到装在里面的口罩,眸子就忽地瞟到了站在通亮路灯下的裴煜。
她怔了怔,心脏猛跳几下,犹豫两秒,松手朝裴煜快步走了过去。
“裴煜。”她闷闷喊了一声,尴尬得不知所措。
“他是谁?”裴煜没动,一手提着小蛋糕,另一只手还揣在裤兜里。
西装革履的他冷着脸,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苏沐卿微顿,刚要转头看过去,脑袋就被摁住了。
裴煜把头上的鸭舌帽取下来给她戴上,这才搂着她转了个身。
苏沐卿睫毛颤了颤,看见是唐华,她瞬间心慌慌起来。
等磨破了嘴皮,她才支支吾吾想出个借口来,“一,一个朋友,逛街遇到他了,所以就跟他去咖啡厅坐了坐。”
“噢,朋友啊。”裴煜眯眸,语气不明,提着小蛋糕的手臂上已经爆满了青筋。
泛红的眼底缓缓卷起些暗涌。
“不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吗?”舌尖抵了抵上颚,低沉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
苏沐卿愣了下,耳根不停抖着,半晌才紧咬牙帮,“改天吧,今天…太晚了。”
“…那好吧。”沉默许久,裴煜才应声,俯身将她抱起,开门将人塞进了车里。
闻筵紧握着方向盘,开口喊了一声,“夫人好。”
“你好。”听到声音,苏沐卿浑身一颤,抬眸看了他一眼,匆忙应声。
裴煜紧挨着她坐下,手环着她的腰,眼睛盯着她那张开开合合的嘴,眸底的暗色更甚。
想亲上去,想咬得她压根没法跟别人说话。
“给你买的小蛋糕。”裴煜把手里快要被捏瘪的蛋糕递给她,强忍着想发疯的欲望,“乖乖今天都买了些什么?”
苏沐卿心脏一顿,捏着蛋糕盒子的手缓缓停下。
又来。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简直头皮发麻。
她咽了口口水,冥思苦想半晌,“就买了些吃的,但是已经吃完了。”
说着,她忽然想起唐华给她的糖,她小心翼翼放下小蛋糕翻了翻包,把七颗糖全拿了出来,“还有糖,你吃吗?”
裴煜盯着她的手心,看着那几颗碍眼的糖,无比想要伸手拍掉,然后用脚碾烂。
但他现在得装啊,装不知道这糖是谁给的。
七颗。
五加二不就正好等于七么。
哪来这么巧的事。
他父亲说得没错,喜欢的东西就应该藏起来。
人只有两只眼睛,防不胜防。
“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乖乖要想吃,我让人定做。”裴煜一把抓走她手里全部的糖,尽数塞进车载垃圾桶里,毫不留情地盖上了盖子。
苏沐卿看着那垃圾桶,沉默半晌,默默移开了视线。
裴煜看着她面上的神情,眸色渐暗,手指拼命揉捏着座椅边缘。
他,想杀人了。
“怎么不说话?乖乖舍不得那几颗糖?那几颗糖不会是乖乖的小情人买给乖乖的吧?”
车内沉默许久,裴煜还是没忍住咄咄逼人。
苏沐卿微愣,眉头蹙了蹙,下意识为自己辩驳,“才不是!”
她一激动,便更可疑了。
裴煜舌尖抵了抵下颚,气得要死。
怒火在胸口蔓延着,硬是被他憋了又憋。
他伸手将人抱在腿上,手捏住她的下巴便探头吻了上去。
他的吻又急又猛,苏沐卿被吓得睫毛猛颤,片刻便挂了些泪珠在上面。
她僵直着身体,手捏着裴煜的衣角,防止自己滑下去。
待嘴里袭来血腥味儿,裴煜才松了口,伸手捻了捻苏沐卿冒着血珠的唇角,盯着她惊慌的眸子看了片刻,探头靠在她肩头,“不是就好。”
“不然,我要醋死了。”
苏沐卿垂着脑袋,脸红得都快能滴出血来了,她掐了掐指尖,紧抿着唇角不跟他讲话。
坏裴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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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姨见两人回来,笑呵呵地迎上去,但瞧见眸子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珠的苏沐卿时,脸上的笑容僵住,“夫人?”
话落,还没得到回复,脸顶着巴掌印的裴煜就一把搂住了苏沐卿的肩,带着人朝楼上走去了。
陈姨呆愣住,看了眼车旁站着的闻筵,眼神疑惑。
闻筵眼神躲闪,朝她点头示意了下后便开车离去了。
刚才吓死他了,只听到隔板对面夫人的几声不要后便猛地响起巴掌声。
再之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绝对不会是好事。
二楼主卧。
刚进门,脚都还没踩稳,整个人就腾空而起了,苏沐卿眸子里闪过抹慌乱,匆忙抓住裴煜的脖子保持平衡。
她动了动唇,刚要说话,嘴就被堵住了。
裴煜一只手兜着她的臀,另一只手搂着她的后脑勺,脑袋低垂,疯狂汲取着她的香甜。
“砰!”
随着关门声,一阵天旋地转,苏沐卿就被按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她还没抽空隙吸两口气,裴煜的吻就又铺天盖地袭来了。
他像是要将她的精气都给吸去似的,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