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认学生之间双方能不能说话,莫拉尔是不会说第二句话的,他闭上嘴不语。
拉恩见莫拉尔这样,自然是气得浑身都在颤抖,耳朵上垂落的耳饰也在不停地晃动。
他平时鲜少如此感情波动那么大。
直到旁边有人出来解围:“他说的没错,是这样的,我们现在都得团结起来才行,不要内讧。”
莫拉尔这才说话:“那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
那人脸上一僵,不过还是开口了:“反正不是很妙的状况。”
虽然只是简单的讲述了几句,莫拉尔也大致上知道了消息。
在狄生死后,他们按照规矩把尤里卡关进地牢,等莫拉尔回来后,再行处理。
不过奇怪的是,想去通知狄生的家人和背后的家族时,却犯了难。
狄生是由慕勒推荐进来的,有人去问有点关系莫雷,莫雷却说自己不清楚,他只知道狄生是自己弟弟,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很奇怪。
众人也只能把狄生的尸体放在专门能保存尸体的地方,但第二天,那里就起了浓雾。
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浓雾散开,直至笼罩住整个佩拉公学,所有人进出不得。
再接下来的清晨,所有人醒来的那一刻,都拿到了一张纸,上面写满了佩拉公学的规矩。
和以前设立的并没有什么冲突,只是有了一些文字的改动,还特别加了几条。
然后这个时候,传出来有人死了,并不是他违反了规则,而是他通宵没睡觉,所以没有拿到纸,在别人问他有没有拿到纸的时候,便轰然倒地再也没有生气。
很吓人,这些娇生惯养的贵族哪里见过这些东西,他们今生吃过最大的苦就是进入佩拉公学被束缚,哪里到现在这种地步。
有人自是不信,张狂地跑到人最多的地方,做着违反规则的举措,大吼大叫:“这是谁搞得恶作剧,不知道我父亲母亲是谁吗!要是被我抓住,我一定要处死你!”
“是谁!快滚出来,不然我消息递出去,再抓到可就不止是简单的处死了,我保证你死前将得到极为恐怖的对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都期盼能看见,始作俑者会主动出来,他们也不用在这里担惊受怕,再加上在这里怒吼的贵族,也是地位很高的。
他大吼大叫了半天,也没有人理他,愤怒地攥紧了拳头,刚想要离开去写信的时候,却感觉眼前一黑。
湿润的液体从头顶流下,他用手去摸了一下,手沾满了血,下意识想去问旁边的人发生什么,却看见所有人呼啦啦地散开了,都不敢再接近他。
他毫无例外,违反了规则。
佩拉公学规则里赫然写着不允许大吼大叫。
平日里是没什么人管,只要不被捅到老师那边,自然没有事情,佩拉公学也没有学生会一类东西。
但现在不是以前。
他紧接着开始猛烈地咳嗽,一开始的干咳到后面的咳出血,嗑到最后甚至于落下来一团红色不明物体。
那人惊心动魄的咳嗽终于是停下了,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团物体,终于是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了。
“喂,那个是舌头吧。”
“他……把舌头咳掉了吗。”
“不就是违反了规矩吗,平时我们不是都。。。”
在接下来就是不断的尖叫声,那人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几乎是呕血。
他死了。
人群如鸟兽般散去。
没有规则会死,违反规则会死。
这些随心所欲的贵族子弟终于是认清现状了。
跟莫拉尔简单叙述的人摇了摇头:“反正都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又没有任何办法,你怎么想不开进来了。”
莫拉尔眨眨眼:“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可以告诉我名字吗,我们认识一下。”
他友好地伸出手,示意二人握手,那人微微一愣,随即伸手握住:“我是盖乌斯·哈伦,很高兴认识你莫拉尔。”
盖乌斯吗,莫拉尔印象里,应该是自己上一届的人,不知道现在规则里面还有没有上下级阶层限制。
拉恩脸色不是很好,他比之前瘦了许多,本来就是清瘦的少年,现在瘦的眼睛都大了不少:“好了吧,不用戒备我了吧,我们好歹也是住一块,你的一举一动也会连累到我,我现在可不想死。”
莫拉尔笑了一下:“这可不一定,毕竟你我相互都很讨厌对方,要不闹个鱼死网破好了。”
“你!”
“好了好了,现在吵什么。”盖乌斯拉开了他们,柔和的劝架 。
不过,让他们来钟楼这里做什么。
莫拉尔并不会觉得这莫名的钟声里,什么含义都没有,盖乌斯叹口气:“每次进来人的时候,就会响起来钟声,这次是你来了,所以叫我们都出来,这也是规则里写的,要是晚了就会死。”
“规则,规则。”莫拉尔轻轻念叨着,“可我没有拿到规则,要是违反了规则该怎么办。”
盖乌斯回道:“你待会就会拿到,新来的人赶到钟楼后,过段时间,纸便会从钟楼顶上飘下来,你拿好就是。”
“大多都是基于佩拉公学原有的规则,你应该都记得。”拉恩抱着肩,在旁边冷冷地补充道,他话锋一转,“不过,你务必要牢记前十条,和原本并不一样,要是没注意就会死。”
莫拉尔闻言狠狠地皱眉,他对现状摸得并不清楚,以前有系统兜底,虽然没什么用,但换点小道具还是很不错。
现在要是不小心死在这里,莫拉尔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重生机会,岂不是浪费了。
或者还有种办法,赶紧去到尤里卡身边,这样就能借助男主光环先活下来,可尤里卡地牢,也不确定学生没有许可就去地牢是不是视为违反规则。
“掉东西下来了!”
在万众瞩目之下,钟楼顶端飘飘荡荡落下了两张纸,所有人自发性地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