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卿见严老爷子问起,便将瓷器的事情说了一遍。
严老爷子却是面色凝重了几分,“明成化瓷器?还是一批?”
这事说起来,确实也是匪夷所思。
严子卿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批瓷器,可祝穗岁买回来的鸡缸杯,他是看见过的。
做的精美无比,光看瓷器各方面,都无法挑出问题来。
而祝穗岁说,那一批瓷器各个都做得非常逼真,和这一只的差别并不大。
要是自己去的话,怕是也会打眼。
对于祝穗岁的话,严子卿还是相信的。
主要是至今为止,除了那块破布之外,她好像还没有打眼过。
严子卿点头,“这事情是有些蹊跷,也不知道这批瓷器是谁做的,制假制的如此逼真,而海家那位,更是紧追不舍,正好穗穗手里入手了一只鸡缸杯,对方提出想要看,但穗穗担心对方使诈,所以想要请我在场,还托我查一查那一批瓷器的来历。”
闻言。
严老爷子看向严子卿,突然说起了往事,“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和你说过,主要也是太久远的事情,那时候海家也还处于顶峰时期,我也是听我父亲说起的,也就是你老太爷,那时候的海家,因为有着盗墓的本领,日国人便想着跟他们合作,这样就能将华夏的珍宝全数拿走,据闻在湖城有一古墓现世,那古墓历史悠久,奇珍异宝无数,但可惜机关重重,若不是有看家本领的,进去必死无疑,这日国人才把主意打到了海家身上。”
严子卿眉头紧蹙,“难不成那海老爷子真带人去了?”
要是如此的话,那海家就是罪大恶极了!
严老爷子摇头。
“海家做事情虽然不地道,可爱国之心却是有的,再怎么样,那都是在咱们华夏自己圈子里的人玩一玩,怎么也不愿意流传到国外去。”
“更何况还是日国,这样的宵小之辈,可日国人用他家人做威胁,非要海老爷子带路去那古墓,海老爷子也是骑虎难下,后他虚与委蛇,趁机将那伙逼迫他的日国人,全都设计到了古墓下,被机关杀死,这才躲过一劫。”
“海老爷子逃难回了海家后,正逢妻子生产没几日,因为他不在,原先的双胞胎,只活下来了一个,这让海老爷子认为,这都是他罪孽深重所致,便散尽家财,海家人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放弃这门生意,所以后来的海家,四分五裂,海老爷子带着妻子远走。”
说到这。
严子卿还是猜不到,严老爷子说起这段往事是为什么。
好像和那明成化瓷器没有关系。
见严子卿如此,严老爷子笑了笑,“你听我慢慢说。”
“后来我跟着父亲,也就是你太爷爷去铲地皮,在当地发现一年轻少年,他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人,各种绝学甚至只需要看过一眼,便能熟记于心,对古玩这方面的了解,更远胜于我。”
严子卿有些惊讶,“爷爷,竟然还有人比你厉害?”
严老爷子:“这天底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厉害的人自然是有的,那少年和我年龄相仿,做事情却很是老道,我跟他便熟络了起来,他同我说,他得了几件明成化和雍正时期仿制明成化的瓷器,但这世道,想要保住并不简单,他能信任的人不多,能有能力护住这瓷器的人更不多,他便想要将这明成化瓷器交于我。”
“那时候华夏未成立,想要保住这些并不简单,交给谁都有可能会被别有用心之人盯上,我们想了又想,决定制假出一批瓷器来,来以假乱真。”
严子卿震惊,“那人该不会便是那海老爷子的儿子吧?”
严老爷子点头,“正是,当然他对外并没有用海家的名头,一直都是隐姓埋名,不过他实在是过于厉害,哪怕没有海家的名头,却也有了自己的名气,为了制造这一批瓷器,他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终于成功制造出了一批精美绝伦,几乎以假乱真的瓷器,手艺简直炉火纯青,若不是他能辨认出来,怕是我都要打眼。”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消息突然就传出去了,加上到处都乱,那会儿大概四几年吧,我这边乱糟糟的,根本无法出城去找他,情急之下,他怕这批东西会引来杀身之祸,乃至灭门之灾,便想要将自己的妻子孩子送去国外,只是不曾想,原先的那一批真瓷器和假瓷器,竟然都不翼而飞了,而妻子和孩子更是下落不明。”
“等我再赶过去的时候,全家都没有了,连他本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事情一直成了我心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来都痛心疾首,若是我早些将那批东西转走,或许他全家并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我这位兄弟,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说到这,严老爷子的情绪激动了起来,眼眶更是红的厉害。
足以可见他的心结深重。
严子卿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这其中的错综复杂,要不是有严老爷子在,他怕是很难查到。
严老爷子平复了一下心情。
心里的想法千千万。
如今这一批瓷器竟然出现了,难不成当年,压根就没有丢过?
那海家兄弟,又去了哪里呢?
严老爷子想到这,便寝食难安。
他看向严子卿,紧紧的握住他的手,道:“这件事情,就当是了却我的心愿,你一定要查清楚,这批瓷器的来历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