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就非常后悔没有带上钱隆,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人走在上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安静的像是在探索废弃的鬼楼。谁家原石拍卖会搞这样一个地方,这事绝对的不靠谱了。难道是那位爷?那我到这来就是送上门,但也没必要选这样一个位置。我突然灵光一闪,这个不靠谱的不会是要带我来嫖娼吧?然后来个仙人跳?他的幕后老板可以趁机威胁我把玉玺交出来,不然就要把我的丑事抖出去给我爹?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我爹知道我根本就不要脸,拿这种事情威胁我爹他压根就不会理会。
正乱七八糟的想着,就见两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两个人影,心说就是这了,就快步走上前去,走到门口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问,那两人便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房间里也是漆黑一片,说实话我心里已经发毛了,但都到这个份上了,转身就走也太丢我白家的脸了,难道对方是在考验我的胆量?
但不管怎么说吧白小爷的气势不能丢。我决定装逼一把就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刚走进房间,门就被关上了,现在我就这么杵在绝对的黑暗里,但我知道房间里绝不止我一个人,因为我闻到了烟味以及茶香味。在黑暗中视觉受限嗅觉和听觉就会异常敏感。于是我也准备点上一根烟,顺便用打火机的火光看看四周的情况,这样在外人看来会显得我非常平静,打着火点烟的时候我瞄了一眼四周,这个房间是中式会客厅的布置,在房间的西北方向的座椅上坐着个人。为了不露出破绽,点完烟我就立马灭了打火机,所以具体没有看的非常清楚。
让我摸黑走过去是不可能的,就顺势靠在门上抽烟,问道“您找我来什么事,就直说了吧。”话虽这么说,其实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完全就是在装逼。
过了好一会,我烟都快抽完了,眼看就要装逼失败,那边才幽幽的亮起一盏烛光,我心说这么节省吗,电都不舍得用。
“没想到你爷爷这个白眼狼的儿子跟孙子都还不错。”
那人年纪似乎有点大了,说话感觉很费劲,而且声带可能受过伤,所以声音有种说不出的鬼魅。
“老爷子这么说难道跟我爷爷是故交?”我也径直走过去坐在了他旁边的红木太师椅上问道。
那人哼了一声,端起茶,慢慢品了一口说道
“没规矩,白眼儿狼就是这么教孙子的?”
跟这种老头聊天真是太要命了,时不时的就给你摆个老人谱,左一个白眼儿狼右一个白眼儿狼,难道是我爷爷负了他?还是两人都爱上了我奶奶,然后最后被我爷爷抢走了?我心说好家伙,老爷子古稀之年还出来一个花边新闻。
“小子,按道理,你还得叫我一声伯公。”老头又说道
果然是我爷爷的故交,我知道这种人你多问他也不会说,不如就顺着他的话说,他想告诉我什么等会肯定就会跟我说,其他的我问了也是白问。他喜欢摆老人的姿态我就给足他态度。
于是我立马起身恭恭敬敬的就给他鞠了个躬
“不知道是自家伯公,小辈失了点礼数,伯公不要介意。”
果然哄老头我还是很在行的,老爷子也很吃这一套,点了点头就示意我坐下,语气也缓和了很多。
“我的眼睛出了点问题,不能见强光,对我来说自然的光线都太刺眼了,你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老头说道。
我点了点头,原以为他会讲个陈年故事,结果他嘿嘿一笑说道
“回去问你爷爷。”声音本来就很鬼魅,笑起来就更加难听了。我心里纳闷难道是我爷爷害的,那这仇……
接着他又自顾自的说道
“我的嗓子也出了点问题,说话的声音人不人,鬼不鬼,你也不用害怕,也可以回去问问你爷爷这是为什么。”
这下我断定他跟我爷爷之间有些七七八八的事,今天找我来难道是报仇,要把我也变成这样?我心说他娘的不至于吧!要有仇也找我爷爷,再不济找我爹我二伯我四叔啊,找我牵扯的辈分也太远了。
我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番,把头朝往老头那凑了凑,小声的说
“我爷爷在老家,您要报仇找他,要我给您写个地址不?”我心说爷爷哎,你自己的帐你自己扛,孙子扛不住。
老爷子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痛快,看我的眼神有点复杂。
然后又缓缓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说道
“我跟你爷爷没有仇”
“我靠,没有仇您叫他白眼儿狼,又让我去问这问那。”
“我让你去问你爷爷,是因为我的嗓子不适合说太多话,这里面的故事太长了,由他来说更合适。”
我心说妈的我爷爷这个老狐狸深藏不漏啊,又被他给骗过去了,果然他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那伯公今天叫我来是?”
这么大费周章总不至于就让我来认个亲。
“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办,这件事很重要,你不要搞砸了。”
“搞砸了会怎么样?”这是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的话。
老头还是低头喝茶,然后平静的说到
“会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他很平静,一点情绪上的波动也没有,但又不是在开玩笑,只是在陈述事实。
这让我不由自主的正了正身子。想来这老头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代枭雄,只不过如今落得这样的结局,这中间的故事一定也是精彩绝伦。
“是你死还是我死……”我又问
“你觉着呢。”老头说
“我觉着吧应该不是我。”我往椅背上靠了靠
“我看你的直觉一直都不怎么准”他说
“也不是,有时候还是准的。”我说
“呵呵”老头似笑非笑
“那我拒绝,我没有理由去做一件会危害自己性命的事。”
我怂了怂肩说。
“有些事情,不是你拒绝,就可以不做。命这种东西,早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定好了,你可以拒绝我,但你最终自觉或者不自觉的还是会去做这件事,只不过现在把这个过程提前一点而已。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事?”
我发现自从我拿了那个玉玺以后,身边的人都好像大彻大悟一般,讲的话都开始有深度了。
老头又点起了他的旱烟。
“嗓子不好就少抽点烟。”
说着我也点了一根烟。我没有接老头前面的话,不是不想知道,是我感觉也许我压根就听不到真话了。
“为什么是我呢?”我问
老头呵呵笑了笑,不知道他是不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就这么低头抽着烟也不说话,就这么抽完一杆子才说道
“这不是我的选择,是整个白家的选择,又或者说我们别无选择才选择了你。”
我愣了一下
“等一下,你说的‘我们’,是哪个‘我们’?”
“反正你爹妈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我二伯跟四叔,还有我爷爷都知道?”
“这事你以后就清楚了。”
“那为什么是现在呢?必须是现在?我都还没活够!”
“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
“废话,合着要去送死的是我,我不能问清楚一些?”
“也不一定就是去送死,我只是让你做事认真一些。”
“真的?”
“我一把老骨头还不至于骗你一个孩子。”
我突然觉得我们这样的对话很有意思。
“那说说看,需要我做什么。我还是有些疑问,为什么我二伯跟四叔不来跟我说呢?”
“你二伯跟你四叔你还能联系上吗?”
我被他这么一问竟然给问住了,二伯平时跟我联系就少,生意上都只能看见一些伙计。四叔就更不用说了,为了躲他这几天我压根没有联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