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口倒是比里面宽敞一些,老杨见我们上来,立马要给我来个拥抱。我咧着嘴叫他别给我搞这套,我说我都快嗝屁了。
老杨这才发现我是被魏尘扶着的
“我靠,你咋了,搞成这副鬼样子”
水流的轰鸣声太响,说话都得扯着嗓门喊
我说“说来话长,晚点再说。”
阿素也过来查看我的伤势
看到阿素这张脸,我后背就直发疼。又想起前面阿素死在我们面前的样子,又感觉很对不住她。
她大概察觉到了我的异样问
“你这什么表情。”
我连忙说“肋骨断了,疼的”
阿素摸了摸我的后背说“没断。”
我说“不可能,我都吐血了,可能伤到内脏了。”
我张嘴让她看我嘴巴里的血,阿素仔细瞧了一番
“你猜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在受攻击的时候,咬到了你自己的舌头”
她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舌头左边边缘有点肿,之前注意力都放后背了。
“后背没事,有些淤血,会疼几天,过段时间就好了,你小子骨头挺硬。”
老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就简述了一遍,但没有把魅幻化成阿素的事说出来。
我又问老杨他们的情况,老杨说他们追着人影到了这里,发现我不见了,就想回去找,但一群人再回去动作太慢,怕我出什意外,就让魏尘回去找我,金辰安则带人继续往前追。
我心说幸好是在这发现了我不见了,如果追到下面才发现,再回来我应该凉透了。
阿素说我们是被人故意引到这来的,搞不好是我四叔的人,但四叔的人见到我们为什么会跑呢?难道他不知道我们也是四叔的人?这倒有这种可能,毕竟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清是谁。
我问那人影是不是很厉害,连魏尘都没追上。老杨说本来是追上了,那人穿的是滑翔服,到这就让他给跑了。
现在是早上六点左右,这会的天还没完全亮,一些香樟树的树枝挡住了外面的视线。走到缝隙口伸头往外看,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位于山腰的一座瀑布的缝隙里,雾水蒸发,雾气朦胧,整个世界全部隐藏在雾里,什么也看不清,这个缝隙离地面到底有多高也不清楚,从水流跌入潭的声音判断,大概是有十来层楼那么高。
清晨的空气最是清新,忍不住多吸了几口,肺里的浊气一排而空,人也精神了很多。
缝隙周围植被茂密,一些手腕粗的藤蔓相互缠绕,又与树枝攀附在一起,也不乏一些带刺的荆棘。好在有金辰安先行开路,留下攀登的绳索,但即使我们沿绳索而下,由于遮天蔽日的植被,又要时不时与枝头的毒蛇来个四目相对,也花好些时间才能到瀑布底。
这人说起来也挺奇怪的,在我得知肋骨没断以后,后背竟然也没那么疼了,行动也就快了很多。
老杨边爬边骂,把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这龟孙子是真能跑。”
麻雀跟着金辰安追人去了,不然估计还能听听他俩扯淡。
我没力气扯也不去接话,他见没人鸟他,也懒得扯了,只蒙头爬。
半小时过后,我们终于到了瀑布的底部,底部是一个巨大的水潭,潭水深不见底,倾泻而下的瀑布在潭底激起巨大的水花,震耳欲聋。老杨在那说什么我压根听不见,但八九不离十也就是一些杨氏吐槽。
在高处看的时候不觉得这下面的树高,但真当下来了,才发现这里都是些几十米高的参天大树,树冠相互重叠遮挡了光线,只有零星的光点透过树叶,在这里这个时间段还需要打起手电才能看的清。
平时能够透过树冠到达地面的阳光少的可怜,加上又离瀑布很近,潮湿阴暗的环境使地上堆起了厚厚的青苔,一些坍塌的朽木上也长满了厥类还有一些蘑菇。
我们已经几小时没进食了,都饿了。老杨就提议吃饱了再走。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我已经在里面耽误很久了,现在要赶其实也赶不上,而且他们追人速度一定比我们快很多,不如吃饱了再赶路。
魏尘坐那嚼压缩饼干,我跟老杨都吃不下去,老杨去摘了些蘑菇跟野菜,我问他能不能吃别是吃了要吃席的,他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这个季节能有蘑菇说明这里的气候跟外面不太一样,可能是跟这么厚的腐殖土也有点关系。
阿素去洗菜的时候,我们就在这生了火,这里的树枝很潮湿,生了半天才生起来。我们也没带锅,只能串着串烤。
老杨又拿出一小包辣油,我问他哪来的,他说麻雀走之前从他包里翻的,本来说留着打一只山鸡的时候才用的,现在用来配蔬菜了。蘑菇被老杨烤的滋滋作响,他递给了我串
“来尝尝你杨爷的手艺”
我尝了尝,说不上好吃,但也不难吃,就着压缩饼干也就还行了。
“我小时候放牛的时候,经常弄,不过那时候材料更齐全些,野外生存,那对我来说芝麻小事一件。得亏你带上了我,不然你得饿死。”老杨忍不住自夸起来。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带上老杨确实很有用,至少不会饿死。
我们又把魏尘拉了过来,几个人一会会就干完了。
人一吃饱就犯困,但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只能提提精神开始赶路。
清晨蒸腾而起的雾气阻挡了大部分的视野,五米之外是人是鬼压根分辨不出来。
阿素说金辰安会沿路给我们留下记号,我们沿着记号就能找到大部队。
找了没多久,果然就发现了一根系在树干上的红布条,老杨拿下布条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
“你犬科呢,还能闻味识路?”我打趣道
老杨啧了声“是小九爷这个靓仔的。”
我问他你怎么这么肯定,也没见着他穿过红色的衣服,
他抖着布条说
“我之前就闻到了他身上有股特别的香味,跟这布条上的味道一模一样,肯定是他的。出门干活还喷香水是个讲究人,错不了,就是他的,这好好的衣服,撕成条条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