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就这么看了会,我看向魏尘,想问他接下去怎么办,就在这时一楼有几个人挪了一下位置,然后我就在人群里发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那人被绑在大厅里的柱子上,即使这么远看不清样貌,但只从身型上,我也能判断出来被绑着的正是老杨。我脑子嗡的一下,我心说我他妈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老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帮我看看那大厅的柱子上绑的是不是老杨?我可能老眼昏花了,我好像看到了老杨。”我问魏尘。
魏尘往那看了眼非常肯定的说了句“是”
我一句草泥马就差点脱口而出,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一个人是怎么到这来的?自从那天跟我说要分我一半的钱以后,这几天他确实没有跟我联系。可老杨如果真的来了,为什么不先联系我,他又是怎么独自一人找到这个地方的?
“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老杨他是假冒的,用的人皮面具,故意想引我们出去。”我实在是想不到老杨为什么会突然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
魏尘摇了摇头说
“人皮面具的制作很复杂也很昂贵,不会浪费在引我们出去这件小事上。而且需要近距离观察被模仿的人,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找相同身型且制作好面具,不可能做得到。”
我一听觉得他说的很道理,人皮面具这么精细的东西,不可能用在老杨身上,只要我们一接触,假的肯定穿帮。况且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是谁,如果他们知道我们是谁,那就不会误以为魏尘是楼主了,这样说来被绑着的就真他妈是老杨了。原本我想等魏家人走了再出现,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行了。古寨的人这么排斥外来人,如果没有魏尘楼主这个关系在,那一定会对老杨下手。正想着,就见魏尘已经先往山下走了,大概是他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我赶紧就跟了上去。
山脚下有很多小的吊脚楼,到山脚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吊脚楼二楼的窗户,但并没有停下脚步。那间小楼也是漆黑一片,我并没发现异常。
在快接近我们之前那座木楼的时候,就冲出来了一群人把我们给围了起来,魏尘并没有因此停下,而是继续朝木楼走去,他没停,我自然也不可能停下,假装若无其事的往里走。那群人手里都拿着猎枪,但只是围着我们并没有其他行动,我们朝前,他们就后退。魏尘眼里好似压根看不到这群人的存在,径直走到了大厅里,大厅里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年纪大概有快90了,穿着青色长衫,头缠里布包头,脚上裹着绑腿,胡子花白,但人很精神,一双眼睛不像这个年纪,依旧透着狡黠,手里拿着个短烟杆正在抽烟。一个就是前面带我们来的那个老头,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头包黑帕 ,身着立领襟、窄袖平摆白上衣,袖口襟缘镶花边,腰束黑色腰带,脚穿布鞋,一把小弯刀插在腰间。见我们进来,那人先是露出诧异的神色但立马又恢复了平常。
魏尘略过这几个,径直走到了大厅上方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老杨看到我们来想喊,但他嘴里塞了布条,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也得亏他嘴里塞了布条,经过他的身边的时候,我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借机行事,他眨了眨眼,表情心领神会。我心说老杨是不是唐僧附体,不是被这个抓就是被那个抓。
魏尘身子微微往后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整个人显得非常的放松跟自然,就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我内心有点想笑,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影帝。我就在他身侧站着,那群人依旧围着我们大概也搞不清楚我们在干什么。那个白胡子老者朝他们一挥手,那群人就收了猎枪,分别站到了两旁。
他们没说话,魏尘也没说话,这要比谁能忍着不说话,那魏尘肯定稳赢。他就那样看着他们,他们也在审视着我们。我虽说看着前方,但我其实谁都没看,眼神处于不聚焦的状态。就这么僵持了一会,果不其然,那个白胡子老者还是先开口说了话。
“您回来了。”
魏尘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个白胡子老子与其他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走上前来,干笑了两声
“有人说你这几天会回来,我一开始并不相信,直到今晚,但您为什么要选择偷偷回来?”
魏尘还是看着他,没有接话。我心里没底,不知道魏尘准备怎么演,他应该不是准备演失声说不了话的桥段吧?毕竟那个老头可是听过他说话的。
那老者见他这样,竟然有些急切,继续说道
“其实当年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是不得已而为之。您……”
魏尘这时突然插了话
“当年的事,你们心里,才是答案。”
我心说接的妙啊,接话的时机把握的十分巧妙,既能够显得他对提起以前的事十分抗拒跟不满,又能表达他内心已经了然,这群人都脱不了干系,他一时无法原谅这群人,所以才偷偷回来。我都想给魏尘竖个大拇指。
那几个人一听噗通一声全跪了下去,我之前见过这情形,所以这次我没有犯怵。老杨是第一次见,在那瞪大着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个中年男人开了口
“当年的事,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也是被人蒙骗,才干了那事,现在您还活着,还选择重新回到这里对这里也是有感情的,我们做的那件事就让它过去吧?寨子里的事,还得请您帮忙解决啊。现在也只有您有这个能力解决了。”
说着就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我一听原来是古寨出了问题,怪不得态度如此恭敬。魏尘身子微微前倾,对着地上的人淡淡的说道
“当年的事,从你的角度说一遍,说细,说全,你们有没有受人蒙骗我听后自有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