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夹着几点雨,将闷热驱散,带来了凉爽之感,院中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这是要落雨了,禾草提裙走到二楼,她的房间在这里。她将窗户打开半边,让屋里过过风。
外面黢黑一片,半边窗纱上映着乱颤的树影,女人坐在窗边,任风吹乱她的发。
风动中,隐隐有脚步声踏着阶梯而来,那脚步声她再熟悉不过,可她又怕是自己听错了,屏息再听,脚步声已到了门口。
门被敲响。
“谁?”
“是我。”
王英受禾草照顾颇多,心中感激,便从屋中包了几味药材,打算给她送过去。
刚好走到禾草的院门,一道闪电划过,王英定在了原地,两眼不可置信地睁着,望向某一处。
半开的窗前,男人一身盔甲装扮,将女人搂在怀中,而女人仰着面庞,深情注视着男人,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邀请。
最终,男人的唇覆在了女人的唇上,生野中带着小心讨好。
他们居然……!!!
骤然亮起的电闪,足以让她看清楚一切,光亮熄灭,一道雷声在头顶轰然炸响,王英压住惊诧的心神,快速转身离去。
男人的铁甲坚硬而冰冷,那冷硬透过禾草轻薄的衣衫,让她起了颤栗,鼻息下拂过铁锈和风尘的土腥味。
魏泽的脸在电闪雷鸣中明灭,那双眼始终定定地看着禾草,她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撇开脸,可仍能感受到头顶的目光。
他什么也没说,但她知道他的意思。
生死搏杀之际,魏泽想通了,什么礼仪教化,都滚去一边,他等不得了,只想立刻拥有她,她是他的劫,亦是他的佛,他需要她来度化。
“替我卸甲……”
禾草迟疑地伸出手,缓缓解开甲衣上的系带,将沉重的铁甲除去。
甲衣被男人随手丢在地上,砸出声响,不过这微弱的声响很快被雷声覆盖。
天上雷霆电闪,屋内光影明灭。
魏泽一把将女人抱坐到桌案上,她在上,他在下。
魏泽凑到女人唇边,轻声道:“张开,把舌儿递给我。”
禾草紧紧抓住桌面,眼角紧张得浸出几星泪。
男人慢慢摩挲着她的颈,安抚着她的情绪,缓缓从她的口里退出,牵出一道旖旎的银丝。
他的舌尖濡过她流畅的颌线,吻过她衣裙的系带处,用牙舌将衣带拉扯开,带有体温的衣衫随即滑落。
禾草身上一凉,窗外刮来一阵风,裹挟着细密的雨,打在她的身上,雨珠从白净的肤上滚落。
“哥儿,我们这样真的可以?”
外面狂风骤雨,魏泽的话音也如风雨一般袭来:“你开始就不该惹我……现在说这些晚了……”
禾草的一颗心跳得没了章法:“去里间吧……”
女人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微弱,听在男人耳中却是天音。
风卷轻纱,灯烛柔黄,枕上绸缪,被中恩爱……
魏泽压低着声在禾草耳边,问道:“那晚身子破了吗?”
禾草一怔,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气得拿手抡在他身上。
那晚魏员外并没沾染她,但这样的事情,说是说不清的,也不能宣之于口。
魏泽捉住她的手,笑道:“别多想,你让我知道,我好知道轻重,也是怕你遭罪。”
“没……”禾草别开脸。
魏泽自己都没想到,当初他瞧不来的小妇人,现在居然是他的全部,就像着了魔、上了瘾。
他舒手到她的衣底,褪下裤儿,一点点让她放松,禾草脸色潮红,双眼如醉。
“你怎的戏弄我?”女人娇嗔道。
魏泽闷笑出声,阔散的衣领下,赤坦的胸腔微微震动:“我的乖,别急,不然一会疼。”
禾草双手捂脸,羞得不知手脚放哪里好。
在他的舒缓下,禾草慢慢放松,指尖的湿渍告诉他差不多了。
“禾儿……”
风吹起帘帐一角,两道人影儿,起伏跌宕,枕上堆着乌云,纤腰转折,莺声款掉,千万般的旖旎妖娆。
这一夜的雷雨,他们连接在一起,是痛苦也是欢愉。
禾草趴伏着,唇间微微娇喘,背上全是细汗,一头发丝如同水墨画一般披散在枕畔,鬓间的发丝粘在脸上妖娆魅惑。
魏泽敞着白绸衣襟,露出微膨的胸脯,挂着汗,半撑着身子,在女人凹下的腰眼处落下一吻。情极之时,他下重了手,让她身上有了几处印记。
禾草全身酸楚,懒懒地转过身,实在是不想动:“仗打赢了么?”
“算是吧!”没到最后,谈不上输赢。
魏泽亲了亲禾草的眼皮:“疼不疼?”
禾草半阖着眼“嗯”了一声。
魏泽忍下再起的欲念,披上外衫,随意系上腰带,朝外叫了水。
禾草一惊:“是谁在外面?”
“别慌,我晓得的,是旺儿。”
禾草才又躺回床榻。
不一会儿,水来了,不承想,禾草已经困得睡了过去,魏泽放轻手脚,浸湿毛巾,打起半边帐幔,替她清洗下身,洗好后,自己也清洗一番,重新上榻,拥着人也睡了过去。
次日,魏泽叫了魏秋书房商议。
“大哥,乌塔部族不肯给明话,若他们中立倒还好,就怕我们再同西晋开战,他们突然变脸,联合西晋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乌塔受西晋压制已久,按理说这是个好时机,等他们击垮西晋兵马,乌塔也可趁此脱离西晋的掌控,有利无害,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王谦传回的书信说,乌塔头领言辞间甚是偏向西晋,这就是没谈拢了。
“上次击退西晋兵马已是吃力,朝廷又不给增兵,若乌塔再助西晋一力,我们必输无疑,彼时应城只怕不保。”
魏泽“啧”了一声:“烈托这个老滑头,这是想要好处。”
“大哥是说,烈托既想从西晋脱离,又想从我们这里捞好处?果然,西晋人都是贪得无厌之辈,蛇鼠一窝。”魏秋一拳打在桌上。
正在说话间,外面有探子来报。
魏泽接过书信,拆开,看毕。
“信上写的什么?”魏秋部道。
魏泽将信递到魏秋手中,让他自己看。
原来,王谦在乌塔时,曾从旁打听到,乌塔王有一爱妾,十分宠爱,哪曾想,生产后身体虚弱,一直调养不好,不幸死了,留有一子,乌塔王对此子最为宠爱。
而且,他的那位爱妾曾是北楚绣娘,当年因思念故土,便依着脑中的记忆绣了一幅江山图,只可惜当年在动乱中被刮损了。
若是能修复那张图,说不定能说动乌塔王。
魏秋一抚掌,笑道:“大哥,咱们身边不就有一位绝顶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