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音姝的背后不仅有卫将军,还有睿王和大将军。
丘妈妈断不敢让音姝死在醉春楼。
但她也舍不得让到嘴的鸭子肉飞了出去,哪怕只飞出去一只腿也不行。
更何况音姝还要分一半。
音姝见丘妈妈不为所动,一发狠就将刀尖嵌进了肉里。
顿时,鲜红的血液就从音姝的脖颈流了下来。
这血是音姝用红膏子沾了少量的茶水给兑的。
不够红,但足以把丘妈妈唬住。
音姝装腔作势的哭着说道:“妈妈,我舍不得您,您要是赶我走,音姝就死在这里!”
丘妈妈见她来真的,顿时气的捶胸顿足。
这音姝,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丘妈妈怕她把事情闹大,不好跟还在楼里的睿王和大将军交代。
她一咬牙一跺脚气鼓鼓的说道:“好了!依你!丘妈妈我上辈子欠了你这讨债鬼!拿去!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说着,便把五张千两银票扔在了音姝面前,随后扬长而去。
音姝瞬时喜上眉梢,她扔下剪刀,赶紧去将地上的一张张银票捡了起来。
随后就开始收拾东西,蓝烟今晚没客人,待丘妈妈走后,她也来到音姝的闺房,帮着她一起收拾:
“我说,你出了这醉春楼,可不要把我给忘了。”
音姝会心一笑,“你要替自己赎身吗?”
蓝烟无奈:“哪有那么容易,我手里才存了两百多两银子。哪像你这么好运,遇到出手这么大方的恩客。”
音姝思索了片刻,不确定的开口道:“你想出去吗?我可以把银子借给你。”
蓝烟听罢顿时红了眼眶,“我没听错吧?2800两银子,你要借给我?”
顿了顿她又说:
“还是算了吧,我借了也不一定还得起。
我七岁就来醉春楼了,只知道吹拉弹唱取悦男人,出去了,还不一定能养活自己呢!”
音姝沉默。
她自己现在也是前路未卜,若是把蓝烟带出去面对的是风风雨雨,那还不如让她留在醉春楼里。
音姝还未下楼的时候,齐桓就来到了她的闺房。
两年未见的大将军杵在门口,头须得低了一下才能钻进房间。
齐桓今日身着绛紫色的锦袍,似乎比两年前更加的高大威猛了些。
目光依然锐利,且气宇轩昂。
虽未穿军装,但周身仍散发着一股冷冷的肃杀之气。
他定定的看着音姝,眼里尽是沧海桑田。
音姝微笑着向前,拂了拂身子:“奴见过大将军。”
音姝并未看向齐桓的眼睛,只垂眼看向齐桓的衣摆。
而这个角度对于齐桓来说,甚美。
卷翘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耷在粉颊之上,脸蛋白皙细腻,还能看见细细的白色绒毛。
音姝似乎是长开了。
若说,两年前,她还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那么现在她就如一朵雨后阳光下的山茶花。
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齐桓没忍住,上前紧紧抱住了音姝。他把头埋进她的脖颈间,有些迷糊的说道:
“珠儿,我好想你!”
“珠儿”是那位心上人的闺名。
是齐桓在每个梦牵梦绕的夜里呼唤的心尖肉。
音姝听罢瞬间了然,以前齐桓想他那心上人时,她只是木讷扑在齐桓怀里。
只希望他不要疯太久。
不过,她现在知道怎么应对了。
蜜蜜姐说,齐桓这类客户的需求属于畸形恋,要为他提供相应的情绪价值。
对于这类变态客户,我们要做的就是陪着他一起变态。
蜜蜜姐称这种方法叫“客死不累”。
顾名思义就是,让客人深陷幻境,就算死了也不累。
于是,音姝紧紧的回抱着齐桓,也学着他深情的说道:
“桓桓,我也想你!”
听到音姝对自己的称呼,齐桓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直起身,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头认真打量起音姝来。
从未有人这样叫过自己的名字,他不确定音姝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他知道面前之人是音姝,他也知道自己想拥抱的人是另一个人。
他从来都是想在音姝面前宣泄一下对表姐的思念,却未想过有一天音姝会回应自己。
这感觉让他很新奇。
“你的内物都收拾好了吗?我让随从上来帮你拿。”
音姝见齐桓恢复了正常,顿时松了口气。
从今晚开始,她就要去第一个主家那里当值了。
蜜蜜姐说,打工人就要有打工人的态度,一切只为了赚银子。
所以音姝很快上道:“已经好了,现在就可以启程。”
二人走出闺房,音姝怕高个子大将军被门框磕了头,于是出门的时候将手掌放在了齐桓的头顶上。
齐桓并不知她这是何意。只越发觉得她跟两年前不同了。
具体是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齐桓是骑马来的醉春楼,丘妈妈为了能顺利送走音姝,特意安排了一辆马车给音姝坐。
音姝也没矫情,在大堂等了一会,见小厮把东西都搬上了马车,这才提着裙摆,踏出了醉春楼大门。
站在三楼回廊上的睿王玉树临风、年轻俊逸、贵气天成。
将大堂内的一切尽收眼底后,他的嘴角牵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他悠闲的将手中的折扇甩开,给自己打起扇来。
嘴里喃喃自语:“看来,这个妓子就是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