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新来的，把后面的几个马桶全部给刷了！”机器人颐指气使。
    “好的，我爱劳动！”卫民撸起袖子加油干，完全无怨无悔，看得同伴的人一脸震惊。甚至在心里面吐槽:这个人是不是有一些……脑子不好，这种工作还积极得起来？
    这是卫民来到这个机器人把守的海底集中营的第三天，什么你问第一第二天？别问，问就是被臭晕过去了。
    卫民痛定思痛，作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他把鼻翼上的嗅觉神经线给关停了，这下子别说是奥利给，就算是直接在下北泽洗澡都不会再有什么反应。
    也正是得益于这个机智的决定，卫民瞬间就成为了整个厕所里最能打扫的存在，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令哪怕是完全没有打扫经验的机器人守卫们都啧啧称奇。不出三个小时，之前的囚犯们磨洋工无论如何都洗不完的厕所在卫民的手下变得焕然一新。
    ……
    老师已经凭空失踪将近三天了，除了他给优香、日鞠以及妮露发送的最后一条消息:
    “我要潜伏一段时间，请不要担心我。”
    三人都尝试着回复信息甚至是拨打电话，可是只有\"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至于爱丽丝呢，好吧，她还在和游戏部的成员们一起攻关游戏老头滚动条5。一切似乎都回归到了日常……除了老师的突然消失。
    机器人们把一些简单的面包和水带来之后就离开了，反正所有的囚犯都有脚铐，根本不怕她们逃跑。
    其他的囚犯原本都是面黄肌瘦的，精神不振，可是当卫民把厕所给洗好之后，她们却突然有了胃口，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面包来。
    一个人把卫民的那一份递给他，卫民只是微笑着谢绝了，这种异常的举动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卫民见到时机成熟，看了一眼机器人不在，询问所有人:
    “大家都是因为什么原因进来的？”
    不少人停止了啃食面包的动作。
    “别说了，都是因为赌博，赌博害人呐！”
    “赌博？”卫民把自己的那份面包送了出去示意她们讲下去。他需要清晰的证据链和行为驱动的分析。
    “我们也是被熟人介绍到这里的，她们说这里有着豪华赌场，并且门槛非常低，非常适合一夜暴富。”回答者看着面包发呆。
    “呵呵，你们或许会小赚，但是开店的人永远不亏，不是吗？”卫民也是没想到一夜暴富的谎言居然对这个世界的少女这么有吸引力，看来还是防诈工作做的少了，他发誓等到出去之后一定要命令夏莱的人研发一个反诈中心。
    “是的，我们就是一夜欠下巨款，被他们扣押……金额小的可以做女仆还债，金额大的，跟我们一样永远还不完的就会被抓来这里洗厕所，我们想跑也跑不了，武器和通讯工具都被没收了……”说着，不少人开始抽泣起来。她们原本都是正处于花季的少女，如今只能在这个黑暗的厕所深处当一个永无出头之日的保洁。其中的哀怨可想而知。
    如果她们说的没有半句谎话，那么现在卫民就可以得出两个结论了:
    一是这个厕所之上有着一个豪华的赌场，说是可以暴富实则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杀猪盘。
    二是这个赌场肯定有其他的配套设施，不然的话不会让这些孩子进入圈套然后变相卖身为奴，最后达到以骗养骗的目的。
    还有一个问题，自己被监视的家伙带到了这里，说明这里跟凯撒和莉音都是分不开关系的。
    考虑到莉音的立场，很有可能这里的事情她并未知晓，只是单纯的被凯撒的空头支票给骗了而已。
    毕竟她是一个口口声声说要为千年的未来负责的人，在卫民见到莉音的第一眼卫民就被她的丝袜……不是，是被她的气质给迷住了，是那一种孤高的，理性克制的气质，常见于事业有成的女强人御姐身上，非常良好的品质，让卫民的小老师旋转！
    话又说回来，卫民早就觉得这个世界的黑市名不副实了，根本就没有藏污纳垢的迹象，现在看来在这个厕所之上才是真正的\"黑市\"，用虚伪的谎言和泡沫，欺骗花季少女飞蛾扑火。勉强有了几分卫民心目中的黑市的模样。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卫民问哽咽的众人:“你们说是熟人介绍，难道没有人是透过暗网进来的吗？”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她们都不是通过暗网进来的。
    在这个数字化的时代，居然真的有黑市采取传统的线下拉人头的营销方式，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的买卖是绝对不能放在网上加以讨论留在线索和话柄的。
    卫民越想越激动，迫不及待想要冲破这些墙壁到地面上去一探究竟。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们！”卫民掏出随身携带的口香糖分发给众人，刚刚好一人一片。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这可是口香糖，对于囚犯来说可是无价之宝！更何况眼前的家伙是怎么带进来的！
    众人一拥而上，差点把卫民掀翻。
    卫民微笑着安抚众人。
    “不过是用了一些小手段，请大家冷静！接下来请记住我说的话。”
    众人心悦诚服的席地而坐，试问谁又能拒绝一个刷完所有厕所大气不喘一口并且还有办法私藏违禁品的大姐头的训诫呢？
    “第一件事，我伪装了身份，我的真实身份是夏莱的老师！”卫民一个响指变回了原来的面目，他知道要想短时间内让所有人信服这是唯一的捷径。
    众人炸开了锅，不少人直接翻白眼昏了过去。
    “第二件事，我明白了你们的处境，我发誓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昏过去的学生听到这句话后瞬间恢复了精神。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我现在需要找办法隐蔽的离开这里，请你们想办法帮我瞒住那些守卫。”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要求实在是太难了，她们不是没有尝试过，不过后果只有被抓回来继续无尽的干保洁。
    卫民看出了她们的担忧，笑着说:
    “各位，机器人巡逻的逻辑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众人愕然，茫然的看向卫民。她们只知道机器人神出鬼没，还真的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是量化，量化的数据，他们只信这个。”
    “你们之所以跑不了，是因为他们早就给你们量化好了平均工作量，只要有一天的工作不达标，他们马上就可以察觉出有人跑路了。想想看，他们从来没有点名过吧！”
    众人开始思考起来。
    突然有一个学生举起了手:
    “老师，也就是说你现在把厕所彻底清洁了，把他们的测量标准给破坏了，他们无法在短时间里更改标准只要我们稍微努力保持每天的清洁，他们就发现不了对吧！”
    众人恍然大悟。
    “你的解释非常棒！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冈田和歌子，我是工程部的。”一想到收到了老师的表扬，即使是身穿着保洁服没有丝毫学生样子的少女也会骄傲的挺起胸膛。
    “干得好和歌子同学，回去给你加学分！”
    众人无不惊叹于老师的恐怖的分析能力。
    其实卫民还有一部分没讲，自己这么积极处理厕所，还有一个原因是希望学生们可以在解放之前过的舒服一点。
    “老师，那我们现在马上开始保洁为你打掩护吧！”学生们一扫以前的阴郁苦闷，看到了希望自然干劲满满。拿起马桶塞就要开始工作。
    “等一下我还没吃饭……”话还没说完卫民就后悔了。
    一个学生看向卫民，又看了一眼脚下的马桶，又想到卫民什么当时都不吃但是热衷于清洁厕所，突然开始干呕。
    学生们纷纷让出一条路，整齐的招待卫民并且指着最近的一个马桶:
    “老师……我们可以理解，请你慢用！”
    “慢用个鬼啊！我只是说我要吃一些东西而已！”
    ……
    与此同时，优香在连续拨打了将近五十次电话后终于舍得休息了，简单擦干了眼角的泪痕就拿起文件去开会，可是当她推开会议室的一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