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凉飕飕的？”睦月走在路上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在两腿之间。
    比赛还在继续，下一轮就是今天的八强了。真纪被安排到第四组，也就是八强的最后一组。因此卫民也是把真纪带了出来观察其他人的比赛从而更好的制定对策。
    其中最为出色的当属那个名为阿里乌斯小队的个人赛选手。在一群过家家式的掐架中她的战斗技巧熟练，招招致命。集快准狠于一体。
    卫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真的是一个基沃托斯学生吗？不会是高端局来这里炸鱼的吧？！”
    卫民又看了一眼旁边正在给墙壁涂鸦的真纪。越是笑得阳光灿烂，越是显示出真纪天真无邪学生妹的本质。
    这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拿头去赢？
    除非……有谁能够提供一定的交战经验。
    “比赛结束！胜利者是来自阿里乌斯的锭前纱织，让我们恭喜她！今天的最高赔率诞生了！”
    在主持人机器人的挑动下，无论是赌赢还是赌输的人群都变得躁动起来。胜利者被理所当然的递上了鲜花和慰问品管，而失败者不仅要遭受身体上的痛苦，更要面临数百人的咒骂和指责。憔悴离场。
    扭曲的狂热，对学生而言。当一个人的比赛胜负被买定下注时，她的命运便不再重要，她只是一个供人们满足赌欲的工具罢了。
    “真纪，你待在这里再看一会老师，老师我去找人！”
    卫民图近路直接从高台上跳了下去。没走两步就追上了一瘸一瘸的败方学生——一个带着摩托车头盔看不到脸的少女。头盔上面还有着被抛物伤害留下的裂痕。
    “稍等一下！”卫民直接绕到了她的面前。
    “干什么？刚才的嘲笑还不够吗？”头盔少女的声音非常微弱，但是还是能听出她的哭腔，头盔的里面想必已经是眼都哭肿了。
    “不是的，我是来治疗你的。”卫民不经头盔少女同意就掀起了她的裙子。
    “呀……”头盔少女还来不及尖叫卫民就准确的抬起了她受伤的那一条腿——表面已经完全变紫红色了，淤血的象征，并且崎岖的手感表明了腿骨已经开裂，真亏这名头盔少女能够忍住不当场倒下去。
    “呜呜……”头盔少女疼到根本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整个人颤抖着，根本无力反抗。
    “哈哈哈，这个赔钱的家伙还敢在这里！幸亏没有买你赢啊！”一小撮不知道是什么学院的学生看到在地上呻吟的头盔少女甚至跑过来贴脸嘲讽。
    “赔钱货！赔钱货！”
    卫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受力点可以缓解头盔少女的疼痛，被她们这么一搅局，头盔少女缩了起来，完全没有了接受治疗的意向。
    “赔钱货……”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
    啊？
    嘲笑者们还很懵，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啪啪啪啪啪啪——
    七个清脆的耳光，卫民毫不客气的给了这些落井下石的学生们一个响亮的警告。
    等到她们反应过来，卫民已经回到原位劝告头盔接受治疗了。
    岂有此理！！！在要塞竞技场，强者就是可以肆意羞辱弱者的，这是\"老板\"定下的规矩！这个高大的家伙是想要光明正大的违背所有人的共识吗？
    “你很碍事！”一个带头人跑到卫民面前示威，可是当卫民站起身来那巨大的身高差还是让它她们望而却步。
    卫民顺势扶起了已经对伤口做了简单处理的头盔少女。
    自己原本只是想来给这个受伤严重的学生一些治疗顺便套取一些关于纱织的战斗情报的。可是当她看见这些学生在最应该善良相互扶持的年龄被赌博扭曲到恃强凌弱。
    自己必须站出来了。不然的话自己这个老师岂不是连最基本的教书育人都做不到吗？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恃强凌弱无论如何都是可耻的！”
    学生不是白痴，这个浅显的道理应该没人不懂。
    嘲笑者知道自己在简单的道德层面是理亏的，只好心虚的复读:
    “这里是要塞都市啊，老板定的规矩，不然的话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老板？是那个穿雨衣的家伙吗？”
    “不是，穿雨衣的家伙是一个高管，真正的老板是一个机器人。”
    “哦，你们很了解吗？”
    “当然了，我们在这里输的钱可是不算少……”等到她们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徒增笑料。
    可是眼前这个高大的家伙不仅没有报复性的嘲笑，反而是摸了摸所有人的头安慰道:
    “你们也是受害者，辛苦了，但是你们也不能把怨气撒到无辜的人身上！”
    一语中的，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了，她们确实是因为长年累月的输钱导致心态失衡，正好要塞都市里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所以她们把发泄的目标定在了竞技场上的失败者身上。
    这也就是所谓的踢猫效应。卫民的芯片第一时间就给出了这个解释。
    “你们之所以沉默，是因为你们理性里知道这是错的，可是情绪必须发泄，今天是竞技场的失败者，那明天呢？是朝夕相处的同学吗？再之后呢？是不是要把下来的那位老师也当做你们的发泄对象呢？”
    “不……我们只是……”学生们意识到事情变得复杂了，开始满头大汗了。
    “只是恃强凌弱……对吗？”
    一串连珠炮的发问(其实更多的是滑坡谬论，不过学生们正在苦恼，也没有人深思)，她们一边反思，一边惊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学生，竟然能够说出这么容易理解的的理论。
    更多的人聚集了过来。她们之中也有不少人认同卫民的看法。
    “才不是这样，这个世界的真理只建立在强大之上，强者天生就可以羞辱弱者！呵呵呵……”
    一串并不好听更加像是鬼魅的笑声传来。
    羽毛之上的眼睛一下子就提醒了卫民是谁来了。
    像是有一百个眼睛的红衣女人，身后还领着阿里乌斯的整个小队。
    “you jb who?”卫民真的很想\"问候\"一下这个搅局的家伙，最后还是憋住了，只是慢慢的问了一句: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说？”
    “呵呵，看到了我头上的装饰了吗？这就是我的名字。”红衣女戴着红色面纱，笑而不露齿，给人一种莫名的阴森感。
    她的头上是装饰华丽的带着眼睛的羽毛，简直就不是人的装扮风格。
    “嗯……我懂了，你是不是叫鸡毛女。”卫民把头盔少女放下了。
    ？？？？！！！！
    “混账东西，这是宝石之眼懂吗？是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你是不是在耍我！”红衣女愤怒道到五官都扭曲了，整个脸成了一个漩涡。
    “那关我屁事，反正我看见的是一头鸡毛，你们说是不是！”为了表现对于红衣女的不屑，卫民当众抠鼻子。
    “嗯……”在场的学生接过这个话题。
    “确实有点像！”头盔少女不明白一个装饰有什么好争的，她只知道卫民试着给自己疗伤，是个好人，所以她站卫民这边。
    此话一出，不少人纷纷跟风表示赞同:
    “确实有点像，难道是圣三一的人身上的翅膀掉的毛吗？”
    “不知道这个老阿姨的审美这么差啊……”
    风言风语。
    红衣女快要被弄到发疯了。
    “一群俗人！！！！”
    身后的队员们也是没有见过红衣女这么生气的样子，纷纷本能的后退。
    “哈——呼——”红衣女深呼吸，似乎在与自己谅解。
    “我不想跟你们这些俗人争论审美，我们之前讲到哪里了？”
    “哦，讲到你的头上一堆鸡毛。”卫民\"善意\"的提醒，其实就是继续煽风点火。
    “你踏马故意的是吧！老娘不发火你还真的以为你自己很了不起？”
    哪怕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要保持淑女形象的告诫此刻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红衣女满眼只剩下要让这个故意贬低自己的家伙后悔出生！
    “怎么，审美不行还不让别人说？”卫民加大了嘲讽的力度。归根到底，在于自己刚才的长篇大论都是建立在道德之上的，跟红衣女的观点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要抛开道德不谈，红衣女的论证就是正确的，卫民可不能让这个家伙继续带偏其他学生。只好出此下策——转移话题，当然用力过猛火药味变浓了。
    “夫人！请冷静啊！”身后的队员尤其是那个叫纱织的连忙拉住红衣女。
    “滚开，一群废物！”红衣女粗暴的推开了身后的队员们。散发出恐怖的气息。
    卫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我要让这个家伙后悔！”
    不少人已经开始准备押输赢了。
    卫民也是做足了战斗准备。
    “呀——哎呦！”
    红衣女气势上是够了，可是拖着大白长裙打架不是搞笑吗？没走两步就被裙子绊倒摔了一个狗啃泥。
    这还不算完，红衣女咬咬牙想要爬起来没想到连续三次都被裙子绊倒，整个人好像是被牢牢吸住了在地上，在其他人看来就像是一个活泼的小丑表演。她越急，越是爬不起来，恶性循环。
    卫民带头笑。
    不一会现场就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本以为是王者，没想到连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嘻嘻嘻。”
    “公主，你是不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