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慢慢走回了万花门,在这样的一路上,叶玄兮的手逐渐被真祁牵热了,小叶子的小手一直都是冰冰凉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按理来说,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健康了。
在真祁看来,叶玄兮的身体也应该无碍了才对,灵根的损伤并不会影响生命,最影响叶玄兮的是缺骨,但是缺了的骨头想要重新补上,麻烦可大了。
按照阎不救的说法,得有足够价值的天材地宝,再将其统合成巨大的力量,然后冲刷掉叶玄兮体内残留的仙骨的仙气,再用生骨的丹药辅助。
方法已经很明白了,但是缺少必要的药引,所谓的足够价值的天材地宝。
万花门的库房里有许多珍稀的药材,但这些药材都不符合条件,不够新鲜,在四方界能满足这个条件的地方怕是只有药王谷了。
上一次拜访药王谷已经拿了许多宝贵药材了,还要去薅人家的天材地宝,这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要求还得是新鲜的,这就得现摘。
药王谷是天地灵气汇聚的地方,天材地宝也能生长在那里,不过更多的是药王谷的弟子从四方界各处搜罗来的。
他们将有价值的药材连根带回来,种在谷里。
药王谷是灵脉汇集之地,大部分的灵药都可以在那里存活,唯有少数异类会有些问题。
叶玄兮所需要的灵药并不是异类,在药王谷就能找到,但是距离成熟还有一段时间。
现在的问题便是这样才能说服药王谷的人拿到这特殊的灵药,这件事真祁得亲自去一趟,她师叔的人情可以用,但师叔已经帮过一次了,加上阎不救现在正在药王谷研究千灵派的事情。
再要求师叔做些什么也太过分了,真祁不是这么过分的人,她很有分寸。
而且这件事说起来是她的私心,那她应该自己前去欠下人情。
而不是躲在师叔的后头,她得亲自去拜见药王谷谷主才对。
不过那事情要当在新年之后了。
四方界也有过年的习俗,在时间制度上与真祁的上辈子没有太大的差异,一些该有的节日也是会有的,只不过节日的由来会有所变化。
这也正常,作者构架世界的时候必然是参考了现实,但并不会完全的一模一样,有些地方的解释也是不同的。
一切都要看作者怎么编,不过按照系统后面给的补丁,这个世界在一定程度上偏离了最初的作者的想法,形成了完整的世界,一些有缺漏的地方会被补上。
什么叫做有缺漏的地方呢?
系统隐藏了许多关键信息,并以真祁权限不足的理由拒绝了真祁的提问。
不过在真祁看来,这显然是心里有鬼的做法,有什么不能让她知晓的事情。
她想知道的事情可太多了,但真正能知道的事情又太少了,勉强维持着生活的样子,不过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她要被自己的好奇心折磨疯。
总得做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明天看烟火如何?”
真祁说道。
叶玄兮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歪着头偷看身旁的师姐,刚好对上了视线。
在师姐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也只有自己。
悄然滋生的欲念在膨胀,她所渴求着的,正是她的目光。
曾经费尽心思,不惜与世界为敌都未能抢夺到的宝物,就这么呈现在她的眼前。
假如这只是幻梦的话,那让她不要醒来吧。
她很愿意长久地堕入梦乡,迎接永远的美梦。
但是梦是不现实的。
“怎么?叫上沐沐他们一起吧。”
叶玄兮停下来。
“不。”
她的话语要比她的想法先出口。
“嗯?什么不?”
真祁也适时停了下来,她看着小叶子,眼中是玩味的笑意。
“……”
叶玄兮说不出口,方才脱口而出的话已经让她很难保持什么表情都没有的面部了。
扑克脸,出现了一丝破绽,她惊慌了。
她很害怕师姐接下来的任何追问。
真祁用手戳戳叶玄兮的脸蛋,软软的,虽然脸上的肉肉要比空沐沐的少许多,但依旧是小女孩的光滑水润的脸蛋。
“怎么了呢?难道跟我说实话就这么难?”
真祁自认为不是笨蛋,这张脸看起来就不像是不聪明的样子,那为什么小叶子却总自以为把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呢?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连喜欢都要藏着掖着。
“不逗你了,也没点大反应。”
真祁继续走起来,叶玄兮只得跟上她的步伐,不过真祁迈的步子很小,即便叶玄兮小小一只,也不会觉得别扭。
“虽然你不说,但是我也猜得到,你想跟我两个人去看烟火吧?”
小孩子的心思特别好猜,真祁又不是木头,怎么会注意不到常常在偷看自己的叶玄兮。
金丹境的修为在这里,哪怕是没有恶意的目光也还是能够察觉到的。
还有每当真祁接触其他人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小叶子的温度在下降,这孩子是在表现她的占有欲吗?
真祁能理解的,因为童年不幸的孩子对第一次感到温暖的人产生近乎病态的情感,这样的事情很常见。
当然不是现实里很常见,是在小说世界里很常见,作为蔬菜svip用户,真祁这类型的小说还是有所涉猎的。
她知道一百种驯服坏小孩的方法(知道归知道,怎么实施是一点没学)。
其中最重要的是,不要丢失了主动权,谁占据主导地位,谁便能在这场关系中掌握优势。
用大人的肮脏手段来对付小孩子实在过分,但真祁就是这样邪恶的大人。
这一计叫做“欲擒故纵”,主打一个欲扬先抑。
在调动完情绪后立马接一个开门见山,保管让小叶子摸不着头脑。
“两个人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要听你亲口说。”
真祁说这话的时候很轻松,一点负担都没有,她或许未能把控全局,但她很清楚自己的心在想着一些什么。
叶玄兮迟疑了。
她的师姐变得不太一样了,不再那么得高高在上,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柔意,现在都会直白地戳穿她。
她的师姐从来没有这么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