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鑫溺死了闫强之后,慌里慌张地逃回了县城的家里,殊不知他仓皇离开的身影都被闫强的父亲闫东丰看在眼里。
心急如焚的闫东丰顾不上追究,第一时间就将自己的儿子捞回岸上。
他不知道怎么救人,只能笨拙地给自己的儿子做了人工呼吸,又急忙请了村里会点医术的赤脚医生帮忙救人。
只可惜,闫东丰赶到时,闫强就已经完全没了体征,已经回天乏术了。
悲伤欲绝的闫东丰夫妇安顿了儿子,就气愤地出了村,准备上县城讨说法。
结果他们连闫家村都还没走出去,就遇到闫大伟带着几个彪悍的壮汉将他们包围了起来,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就对闫东丰夫妇一顿暴打...
“这个畜生害死了我的儿子,他们一家人怕事情败露又活活打死了我的妻子,还想要害死我...”
当时他的妻子被打得断了气,他则被闫大伟几人逼到了山崖。
不管他怎么求饶示弱,闫大伟都不愿意放他一条生路,最后,他只能孤注一掷,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可能老天爷也不愿他就这样含冤死去,他掉下山崖,被挂在了树上,再后面跌下去时只摔断了一条腿,然后被一个好心人捡了回去。
闫东丰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法庭上的所有人听完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旁的闫强已经不自觉地缩起了脑袋。
当时闫大伟一家人见闫强一家都已经被灭口了,又花了许多钱封住当年那个赤脚医生的嘴,闫大伟自以为一切天衣无缝。
让儿子闫鑫改名闫强,又收买了县里教育局的领导,帮忙调换了档案,就这样假闫强拿着真闫强的录取通知书,来了京都上学。
他虽然没有真闫强的学识,可是头脑灵活,人又世故圆滑。
毕业后靠着打点关系进了翟氏集团,又靠着各种小聪明,一路混到了如今的地位。
“你怎么没死!你怎么可能没死!”一旁的闫强终于崩溃了。
这么多年,午夜梦回,他也时常看见青涩灿烂的少年,一脸惨白、浑身湿哒哒地站在他的床前,问他为什么那样狠毒?为什么要那样做?
“你这个畜生!!你怎么还有脸说这种话?你们全家人都不得好死!你还我儿子!把我的家人还给我!!!”
闫东丰情绪十分激动,他恨不得上前亲手杀死闫强,却被警员制止住了。
“你现在来告我也没用了!哈哈哈哈!我享了这么多年的福,说到底还要感谢你儿子呢,哈哈哈,你儿子就是没有享福的命!”
闫强大受打击,变得有些癫狂,嘴里还不饶人,一直挑衅闫东丰。
“肃静!”法官严肃地敲了一锤,再三确认律师交上来的证据是真实的,现场又有人证的情况下,他当场给闫强判了刑。
根据中国人民共和国刑法,第356条,第78条、第八条,第四条的规定..判决如下”
“被告人闫强犯故意杀人罪、强奸妇女罪、传播非法信息罪、非法侵占他人财产罪...判处死刑,缓期执行,罚金人民币五十万元...”
死刑...闫强彻底瘫软在原地,被两个警员架了出去,一旁的闫东丰恨恨地瞪着他,迟来了20年的正义终于来了,可是他的家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苏小姐,谢谢你”
法庭外,闫东丰抹着眼睛,低声地跟苏晚卿道谢。
他只是一个不认字的农民,这么多年一直撑着一口气,痛苦地活着,只为了替家人报仇。
如果不是苏晚卿派人找到了他,将他带来京都,他恐怕一辈子也走不出那座大山。
“闫爷爷,你放心,闫大伟一家人已经被警察逮捕了,他们一家谁都跑不掉的。”
“好...”
“闫爷爷,老家那边只剩您一个人了,不如您就留在京都吧,我会派人照顾你的。”
一旁的苏泽安适时地开口,听了闫东丰的故事,他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他看不到的地方有那么多黑暗的事情。
他从小到大都被保护的太好,总把人们想得太好,把世界想得太过于理想化。
“不了,我想回老家去,我老伴和我儿子都等着我呢”
闫东丰低头仔细地擦了擦怀里的相框,嘴里小声念着,儿子我们回家了。
苏晚卿忙让孟星带人安排,送闫东丰上车,剩下几人看着闫东丰苍老蹒跚的背影,都有些动容。
“晚卿,这次真的多亏了你了。我们也回去吧”陈依然笑着说道,想到闫强落得这样的下场,她心里轻松多了。
“苏晚卿!你这个贱人!你去死吧”
苏晚卿正打算上车离开的时候,变故突然发生。
苏晚卿下意识回头,就看见苏乐瑶一脸狰狞,手上还拿着一把水果刀,速度极快地冲了过来。
“啊!晚卿快走开”陈依然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
“去死!去死吧!你们都去死吧”苏乐瑶嘴里不断咒骂着,疯了一样地拿着水果刀四处挥舞。
“晚晚!”一旁的苏泽安连忙大步上前,将苏晚卿护到身后,一阵慌乱中,苏乐瑶的水果刀一把扎进了苏泽安的腹部。
“哥哥!!”苏晚卿惊呼出声,见苏乐瑶愣了几秒,连忙上前一把踹倒了苏乐瑶,又蹲下查看苏泽安的情况。
“哥哥...你不要死啊”苏晚卿哭得稀里哗啦的,伸手捂住苏泽安的伤口。
“没事..晚晚,哥哥没事”苏泽安腹部汩汩冒着血,脸色也肉眼可见地苍白了起来,但还在笑着安抚妹妹。
一旁的苏乐瑶挣扎着起身,依然不死心地上前想要抢回刀子。
这时陈依然带着法院的几名警察和保安匆匆赶了过来,几人很快就将张牙舞爪的苏乐瑶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