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到法治社会,光天化日之下,会有这样的变态入室杀人。
“谢谢。”
文森特扬起笑容,一枚子弹穿透江淮的眉心。
江淮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倒了下去。
“这一家子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恩佐嫌弃的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与文森特离去。
他都调查清楚了,倚老卖老占尽便宜的父亲,遗传江淮心理变态的小儿子和跋扈的妻子。
不过就算他们不是什么坏人,文森特的性子也会直接灭口。
他从不会给自己留任何隐患。
伊芙琳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在自己早已残破不堪的躯体上注射各种混合药物。
三年了,一群废物还是没能研制出le病毒的解药。
她的内心冷笑,看来是天要绝霍晚晴的路。
她现在依然坚毅多亏了霍晚晴偶尔会来刺激刺激她。
她听过太多研究院在交流,加兰德对霍晚晴如何好。
霍晚晴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加兰德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会捧到她面前。
加兰德和霍晚晴。
如果她还能活着走出这里。
她一定也让他们尝尝这连畜生都不如的生活。
“这是最新研制的药物,药效比上一次的强烈。”
“若是成功了,算你幸运。”
“失败的话,我们也不知道结果。”
研究员看着伊芙琳毫无光芒的眸子摇摇头。
可惜了这个试验体,不过霍晚晴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违背。
说着,液体被推入伊芙琳的身体。
这一次没有任何缓冲,剧痛接踵而至。
不同于上一次撕裂细胞,这一次的药简直要将她整个人撕碎重组。
她尖叫出声,残破的喉咙划破寂静长夜。
室外电闪雷鸣,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乌云密布,倾盆大雨接连落下。
伊芙琳握紧双拳,她能感受得到,或许熬过这一次痛就会恢复健康人的行列。
只听一声震天巨响,盖住了伊芙琳的吼叫。
霎那间山摇地动,天花板出现裂缝紧接着开始塌陷。
研究人员们惊慌失措,楼上似乎有人在叫喊着。
“爆炸了,快跑啊!”
“快跑!!”
伊芙琳的嘴角溢出鲜血,看着眼前滚落的石子沙尘,终于落下了一滴眼泪。
三年来的第一滴泪。
“都结束了。”
她扬起笑容,忽明忽灭的灯光愈加模糊,恍惚中一双冰凉的手将她揽入怀中逃离了这个世界。
文森特看着怀中已经奄奄一息的伊芙琳,心口疼的仿佛要裂开一般。
那双永远都映不进任何情感的眸子,此刻竟浸出泪水。
他的小公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此时的伊芙琳已经瘦骨嶙峋,不再是正常人的样子。
她的眼窝深陷,那双像宝石一样的蓝眸再也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一片死气。
深深浅浅的针孔无处不在,遍布全身。
文森特目光所及之处满是狰狞的疤痕。
他知道蓝血贵族有着强大的自愈能力,只是伊芙琳这满身的疤痕,他真的无法想象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
“我来的太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文森特颤抖着身体喃喃,想要将伊芙琳搂紧却又怕她疼一般手足无措。
“是你啊…”
伊芙琳撑着疲惫的眼皮,三年几乎都没说话,她只能发出虚弱的气音。
甚至只是短短的三个字她都无法说全。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文森特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加快了脚步,此刻的他恨不得立马炸了整个研究院。
可总归他分得出轻重缓急,现在的伊芙琳再不接受治疗,也许真的就…
伊芙琳再一次躺到了雪白的病床上。
当她醒来时,鼻尖已被弥漫的消毒水味所浸染。
她的身上再次插满了管子,她从心底深深的抗拒,那种可以吞噬她整个人的恐惧令她抓狂。
这一次没有被任何东西束缚的伊芙琳,极近疯狂的拔掉了身上的管子,驱赶着靠近她的所有人。
她紧紧的抱着身体,将手边所有的物体全都砸了出去。
伊芙琳狰狞的恐吓着,她竖起了所有的刺对着眼前的医生们。
当文森特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眼前的这一幕让他已冻住的心脏,狠狠的跳动了两下,疼的窒息。
伊芙琳的四肢被看护人员所控制,紧紧地压在床上。
医生拿起闪着冷光的针管,准备将镇定剂注射进她的体内。
他们的动作没有丝毫感情,甚至可以说是粗暴简单。
伊芙琳的蓝眸所映出的恐惧色彩,明显是被眼前的人给刺激到了。
她又回想起了在研究院的那些日日夜夜。
文森特来不及思考,腿上已经做出了动作,他立刻冲了上去。
甩开了所有控制着伊芙琳的人,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滚!”
冷冷的怒吼声从文森特的喉咙中爆发,身后的几个医生不由得颤了颤。
“大人,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需要立刻注射镇…”
“听不懂?都他妈的给我滚!”
医生的话还未说完,文森特的怒吼打断了他。
这一次没有冰冷,夹杂了太多愤怒的情绪。
因他的怒火而弥漫在整间病房的杀气,没有任何以往的那种阴狠与游刃有余的玩意。
反之是很果断的想要抹杀掉他们,与加兰德如出一撤。
医生们再也没有多话,连滚带爬的的迅速离开了病房。
此时此刻就算没有了陌生的气息,可是文森特怀中的伊芙琳依旧没有冷静下来。
她握紧了拳头疯狂的捶打,撕咬着他的身体。
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文森特,显然她把文森特也当做了想要伤害她的人。
文森特想要触碰她的头,伊芙琳张嘴就咬住了文森特的虎口。
他感受到剧痛传来也依旧没有松手,只搂紧了她,用他最轻柔的语气轻声安慰着她。
“小公主没事了,有我在。”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更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文森特骨节分明的大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头,他感受得到伊芙琳的抗拒与恐惧在逐渐消散。
终于伊芙琳冷静下来,松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