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又睡了一个时辰,李晙才养好精神起床。在他洗漱的时候,魏皛皛便已经命人把饭菜摆上了。
“好香啊,一大早就这么丰盛吗?”
魏皛皛笑道:“别贫了,快点吃吧。我跟皊儿约好了见面,就不陪你了。这个是我亲手给你炖的汤,别忘了喝,我走了。”
“这就走吗?”
李晙还沉浸在媳妇的宠溺中,万分不舍得媳妇离开。无奈魏皛皛心意已决,安抚道:“我会快些回来的,你照顾好荥儿。”
李晙撇嘴,说道:“那小家伙自己玩的开心呢,哪需要我呀。看在他是咱儿子的份上,饿不着就行了。”
魏皛皛失笑,说道:“随你吧,我真的要走了。”
“嗯,京都还不是很安全,我让秦峣送你去。”
魏皛皛点头,没有拒绝。
吃完饭坐在主座上,翻了翻桌案上的奏折,都是一些歌功颂德之语,有点内容的早就被处理完了。
李晙从袖中掏出昨日的那一两银子,顺手放进花瓶中,伸出手指算了算,应该是够数了。李晙便带着些欣慰地把花瓶取了下来,入手有些轻,李晙感觉似是有些不对劲,他慌忙将花瓶口朝下倾倒,却只有他刚才塞进去的一两纹银。
李晙把花瓶放回了远处,捂着胸口缓缓地坐到了地上,面容中还带着不可置信。怎么回事?他藏了数年的私房钱都没有出过事,今日就快要大功告成了,结果却只剩这么一张薄薄的银票。
好半天缓过劲了,李晙才把目光投向一旁正玩得开心的儿子。
无视李荥的挣扎,李晙将人抱了过来,问道:“荥儿,爹问你,爹放在花瓶中的钱是不是你拿了?”
李荥拿着手上的九连环觑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爹在问你话呢,是不是你拿的?不对,你一个小孩子哪儿能够着这个?家里还有谁来过?”
那些侍女肯定是不敢偷他的钱的,况且他把私房钱藏在这里就是想玩一个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殿内总有侍者值岗,想要悄无声息地偷钱是不可能的。
李晙拿了一颗大草莓喂给儿子,哄道:“跟爹说家里都有谁来过?爹给你买糖山果吃。”
在美食的引诱下,李荥兴高采烈地就把赵煜卖了。
“酥酥。”
李晙脑袋瓜一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赵煜,瞬间怒气上头,说道:“好啊,好个赵皓颢,竟然偷钱偷到我头上来了,给我等着!”
李晙怒气冲冲地向外走去,李荥见他爹走了,下意识地便跟了出去,李晙倒是没说什么,抱起儿子就出去了。
高乡王府,赵煜正在得意地跟李皟展示自己的战果。
“看到没有,四百九十九两,够我们玩一段时日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庆祝一下,怎么样?”
李皟仍旧是有些不爱出门,对于赵煜倒不算是陌生了,不至于赵煜一靠近他就不会写字了。
赵煜抢过他的笔,劝道:“我说你也别整天都在王府里面憋着,憋坏了怎么办?走吧,我带你玩去。我刚才在路上看到有卖艺的,特别好玩,你肯定没看过对吧?走,走吧。”
李皟被他拉扯的站了起来,内心还是很抗拒离开王府。
恰巧此时李晙带着儿子来算账,赵煜心虚地立马躲到李皟背后。原本赵煜早就能回来了,只是他自作聪明,觉得李晙肯定很快就能发现银子丢了,他到时候在外面一晃,李晙找不到他,发不出火,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于是赵煜在外面四处晃荡,还专注地看走江湖卖艺,结果这刚回来就遇到李晙来找茬,他还以为李晙不来了呢。
“五哥救我!”
赵煜非常聪明地向李皟求救,李皟觉得打架是不好的,所以拦在李晙面前不让他过去。
李晙看的十分恼火,一把将李荥塞到李皟怀中,李皟瞬间手足无措,抱着李荥不敢松手不敢动,他还没有抱过小孩子,生怕把人摔坏了。
腾出手来的李晙这才撸起袖子,说道:“还钱!五百两,一两都不能少。”
赵煜回道:“你少讹我,明明只有四百九十九两,想骗我,门都没有。”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赵煜自知失言,不敢开口。
“好你个赵皓颢,吃我的用我的,还敢偷我的钱!你还有品吗?”
“嘿,你搞清楚,我住的是高乡王府,吃的是五哥的饭,拿你点钱怎么了?我这不是手头紧吗?”
“你哥给你的钱呢?”
“花完了。”
“一万两,这才几日功夫你就花完了?你怎么花的?”
赵煜指了指新换的文房四宝,说道:“给你哥买礼物了,这得算公费,这钱本就该你出。”
李晙指着那文房四宝半天说不出话来,有心骂他却又担心李皟多想,只好言简意赅地说道:“把钱还我,今日我就当没有来过这里。”
赵煜刚答应带李皟出去玩,自然不愿意还钱,两人就僵持住了。
李皟说道:“我还。”
李晙怀疑道:“你有钱?”
李皟这么多年来只有亲王的俸禄和宫里的赏赐,没有食邑也没有别的途径收入,李晙一度以为自己这个哥哥不看着就要被饿死了。
李皟果真出手阔绰,一出手就是一千两,李晙心满意足地接过,赵煜在一旁酸道:“给多了给多了。”
“无妨。”
李皟又不出门,吃穿用度也不缺,他自己也没什么需求,所以对这些钱确实没有什么概念,何况他还有好多个一千两呢。
李晙收回了成本,心情很是愉悦,抱起儿子就走,丝毫不留恋。
赵煜酸道:“既然你这么有钱,那待会儿出去玩的时候你付钱好了。”
李皟点点头。
赵煜高兴了,拉起他的手便出了王府,等见到路上人来人往时李皟才意识到他竟然稀里糊涂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