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秦野满足了,提着桶,‘噔噔噔’的走了。
听风撑着小身子,好不容易从盆里爬出来,就看到某个人欢快的背影。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噗嗤——”
秦秦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掏出手帕,拦着怒气冲冲往外冲的听风。
用帕子温柔的给他擦拭着身上的奶渍。
“呜呜呜呜——嗷—”
此刻的听风像是找到了避风港,‘嗷嗷呜呜’的奶声奶调的给秦秦告状。
秦秦安安静静的听着。
仔细的把听风身上的奶擦干净。
好在狗盆里的奶不多,就剩了个浅浅的底。
听风掉进去身上沾的奶也不多,一会就擦干净了。
听雨听雷听尘他们早早喝饱就不喝了。
就剩下个饭量大的听风,撅着圆滚滚的小屁股在舔盆地的奶。
这不,让某个小心眼的人轻轻一个用力就把他掀到狗盆去了。
秦秦将擦干净的、嗷呜嗷呜叫的听风抱进怀里,狠狠吸了一口。
浑身都是奶味啊。
又香又甜。
这一天天的,光看秦野和听风一人一狗斗法都觉得有意思的很。
当然,要是他们不找秦秦给断官司、评理的话,秦秦的日子会过的更美好。
毕竟秦秦偏向这个也不是,偏向那个也不是,谁都不偏的话,那在这一人一狗眼里就是赤裸裸的偏心对方。
也不知道这两个语言不通的,是怎么吵起来的,还回回吵的有模有样。
“哼哼——”
秦秦感受到动静低下头,听雷在扒拉她的裤腿。
“汪~~”
秦秦将听雷抱起来,听雷是这几小只中,唯一的一个雌崽崽。
即听话又活泼,秦秦喜爱极了,常常偷偷背着其他三小只给听雷开小灶。
当然,对于每只狗狗来说,秦秦这个姐姐都是极偏爱他们自己的。
因为秦秦总是偷偷背着其他兄弟姐妹给他开小灶。
(秦秦:请叫我——端水大师。)
*
凌晨,秦野早早起床来到了厨房烧上一锅水。
他准备今早上擀些面条吃,所以起的稍微早了一点。
等着锅烧着差不多了,秦野洗了洗手,找出和面的黑陶盆,两勺白面兑半勺黑面打上个生鸡蛋,加水和成面团。
和成面团后,秦野在面盆里将面团来回揉搓了十分钟左右,面揉的久,吃起来比较劲道。
等揉的差不多了,他用面布盖在盆上,将盆靠近热锅放着,准备醒醒面。
秦野估摸着距离天亮还早,他回了屋,悄悄地找出高中的课本揣着出了卧室门。
听风竖着耳朵听着动静,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爬起来,爬起来的同时不忘了把听雨踹下来。
听风跟上出了卧室门的秦野,被踹下来的听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迷迷糊糊的跟着自家大哥走。
秦野刚坐下没多久,两团热乎乎的肥团子就靠了过来。
他伸着手在听风听雨狗头上摸了一把,另一只手开始就着灶火翻书。
他现在看的是秦秦给找的高一的教课书,开春他就插班上高一了,高一下册的课程,他已经在秦秦小老师的指导下自学了七七八八。
他准备利用开学前的这段时间,好好巩固巩固,然后再自学高二,看看来年能不能再跳一级,和秦秦一块毕业。
“汪?”
听风崽抬着头,侧着耳朵。
“听风?”
秦野听到动静,低下头,看着听风崽竖着警戒的耳朵。
“呜嗷——”
听风崽崽瞅了秦野一眼,从他脚上爬起来,尾巴也不摇了,默不作声的向院门口走去。
听雨看着自己大哥走了,也学着它的样子起了身,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秦野眼睁睁看着两个狗崽呲着牙,竖着尾巴看向院门。
他放下书本,抽出放在厨房门后面的铁掀,放轻手脚,三步做两步躲在院门后面。
别看他老是和听风打架,但在这几个崽崽中,秦野最了解、最喜欢的就是听风。
看着听风警戒的样子,秦野躲在门口细细听了一阵,没听到任何声音。
他放松了下身体,考虑着要不要爬上墙头看一眼。
旁边的听风听雨安静地站在一边,耳朵却微微竖起,警惕地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小小的眼睛锐利而专注,不时扫视着四周,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能引起它的注意,肌肉也随之紧绷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砰砰——”
声音传来,秦野握紧手中的铁掀,听风听雨也向前走了两步,尾巴竖起,毛发倒立,露出尖锐的牙齿,发出低沉的咆哮声,警告来者不要靠近。
它们的身体微微前倾,四肢紧绷,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此时的狗崽崽,一改平日的温顺可爱,展现出了强大的警戒能力,守护着自己的领域。
“砰砰砰——”
秦野没有动作,他示意听风听雨保持安静。
“爹,你喊喊啊!”
门外传来年轻男子焦急的声音。
“喊什么喊,秦秦估计没起。等着,秦野估计听到声音了,一会就来。”
秦大伯的声音传来,秦野松了一口气。
他放下铁掀,给狗崽崽们摇了摇手。
听风就着门缝闻了闻,气味录入,确认是自家人,屁股一甩,将听雨撅了个四脚朝天。
“汪呜——”
小狗崽清晰委屈的声音透过木门传到门外。
“来了。”秦大伯说。
“秦野——”
秦野上前打开门。
“大伯。”
打开门,门外站着秦大伯和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子。
后面跟着穿着破袄拉着板车的几个外村村民。
不用问为啥说外村,因为面前几人秦野都不认识。
“大伯,这是?”
年轻男子上前一步,目光如刀般的从头到尾把秦野刮了一圈。
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秦野现在已经被片成片了。
秦野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惊悚感。
“起开,碍事不喽脚,怎么看你妹夫的。”秦大伯给了年轻男子一个暴栗。
“爹,这妹夫我不认。”年轻男子摸着脑袋不服气极了。
“让开,轮得着你认,你小妹喜欢就行。”
秦大伯一把把人推开,向身后的人招呼着,“把东西拉进来就行。”
秦野看了旁边的年轻男子一眼,没有吱声,他用脚拦了拦跃跃欲试的狗崽崽们给秦大伯让开路,一旁的年轻男子在秦大伯后面手拉着脖子比比划划。
小子,你等着!
年轻男子指着秦野无声的示意道。
秦野委屈巴巴的垂下眼帘,动作极大的瞅了秦大伯一眼。
秦大伯感受到视线,顺着视线看去,就看到了秦野委屈的脸。
他立马回过头来,正好看到了年轻男子还来不及收回的手。
他狠狠瞪了秦老三一眼。
是的,年轻男子正是在外面上大学的秦老三,秦家村飞出去的金凤凰。
“秦野,这是你三哥,搁外面上大学刚回来。”秦大伯给两人介绍道。
“老三,这是你小妹夫。”
“三哥好。”秦野乖乖巧巧的问好。
秦三哥撇撇嘴,阴阳怪气的回道,“妹夫好。”
“行了,你多大人了,还跟妹夫计较。”
秦大伯瞪了秦老三一眼,“让开地,先让山石大队的人把东西拉进来。”
秦大伯对着秦野说:“昨你让你大哥二哥给买的石磨,今个山石大队两三点就在村口等着了,等到五六点正好遇上你三哥回家来。你三哥就将人领回来了。”
“哎,知道了,谢谢大伯,辛苦三哥了。”
秦野指挥着山石大队的人将大中小三个石磨卸在浴室前面。
秦三哥进屋把行李放下,一进门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温暖,到家了,心里撑着的一口气也散了,现下觉得累的不行。
他在祖国南边沪市上大学,他家秦家村在祖国北边大山中。
他一路上十来天换火车,换公交,再换火车,换拖拉机,再换公交,再换拖拉机,最后步行到的家。
秦野一看秦三哥满脸疲惫的样子,赶忙给倒了碗温水,递过去。
秦三哥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接过来,水碗入手温和,他抿了一口水,温度适宜正好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