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杀猪菜,秦秦三人到了家里。
秦野去厨房放杀猪菜,秦秦看着他的背影,用手肘捣鼓着秦三哥。
“三哥,”秦秦挑着眉,“咋回事?你给灌了啥汤药。”
秦三哥抱着手,半个身子斜靠在门上。
“没咋说,就是带他去祠堂看看你打的野猪,留下的野猪牙。可能是被你英勇的事迹折服了吧。”
秦秦听完狠狠给人竖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他三哥,把威胁人说的这么高端大气,完美的把人里子面子都留下来了。
秦三哥骄傲着昂着头,心想,也不看看你三哥是谁,手把拿掐。
“水秀小姑怎么样了?”
她三哥去祠堂估计应该是去看秦水秀去了。
“里面有族医照顾着,我隔着门看了一眼,感觉精神头恢复的还不错。”
秦秦咂巴着嘴,“那还行。不幸中的万幸,人还好好活着。”
秦三哥伸出手,摸着她的脑袋,“你呢?”
秦秦抬头,“什么?”
“头和耳朵还疼吗?”秦三哥问。
秦秦揉了揉耳朵,“不疼了,也就那一下疼的厉害。”
“三哥呢?”她反问。
“我也不疼了。”
秦三哥低下头,弯下身子,看着秦秦的眼睛,严肃的说道:“记得时刻把鸟哨带在身上,保存好,别弄丢了。”
秦秦看着他严肃认真的眼神,从腰上掏掏掏,在秦三哥的注视下,掏出一个两三厘米长的玉制小哨。
“这个?”她歪着头问。
秦三哥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小哨,半响,眼睛里染上笑意,“对。”
得到肯定答复,秦秦郑重的应道:“放心吧,哥,我会好好收着的。”
然后她在塞塞塞,塞回腰间。
“小妹,这个不可以被别人知道,秦野也不行。”
秦三哥压低声音,言辞肯肯的嘱咐着。
秦秦在他的注视下狂点头,“放心吧,哥,我知道,这是我保命的东西。”
看着秦秦把他嘱咐的话都记到心里去,秦三哥满眼温柔的望着她。
兄妹两个温馨的谈了会心,但温馨时刻没延续多久,秦三哥又把秦秦气的直跳脚。
秦秦撸着袖子就要给人来一场爱的教育。
秦三哥脖子一缩,跑了。
怕了怕了,就他这身板还撑不住自家小妹的一拳。
老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惹不起,躲得起。
屋外,秦野在院子里翻地。
前几天,秦秦一直念叨着要种菜,秦野记在心里。
这不,趁着这会闲着,秦野就准备先把院子里的地收拾出来。
秦三哥缩着脖子跑出来的时候,秦野刚把地里剩下的萝卜、白菜葱姜这些没来得及摘的菜拔出来。
他听到动静抬头望去,就见秦三哥背着手,挺直腰板站在那。
秦野:?
秦三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赶忙转身拦住,张牙舞爪冲过来的秦秦。
“小妹,小妹,三哥错了。”秦三哥大张着手臂,上下挥舞着。
秦秦眯了眯眼,“真的?”
“真的真的。”秦三哥满脸真诚的说道。
“那——行吧。”
秦秦大肚,不跟这满肚子黑墨水的人计较。
她一把推开秦三哥,像斗胜的小公鸡一样,雄赳赳的出了屋门。
“小妹,菜种子你放哪去了?”
“在门后面。”
秦三哥来到门口,在堆的两三个袋子里扒出来装种子的袋子。
他打开一看,种子还真不少。
秦三哥哭笑不得,他提着袋子出来,问:“小妹,这些种子你会种吗?你就买这么多。”
秦秦正找了个围裙(破褂子)套在身上,听到秦三哥问。
她理也直气也壮的说道:“当然不会。”
“不过,”她眼珠一转,“这不是我三哥你回来了吗。”
实话实说,某人被她哄得很开心。
当即就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妹,在我走之前,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哼哼,弄不完把你扣这。”
兄妹两人一两句话的功夫又和好如初。
秦秦将自己包裹好,秦三哥也换了一身便于干活的衣服。
秦秦提着篮子,准备去掏锅底灰。
种菜的地在头播种完之后要进行消毒。
因为蔬菜蔬菜之间存在不同的病菌。
或许这种病菌对这个蔬菜没有什么影响,但对另一种蔬菜可能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在播种之前最好先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来消灭病菌或降低病虫害对蔬菜的影响。
现下这个时代,最常用于施肥和杀虫的利器就是草木灰。
这种天然的有机肥料易取得,杀虫的同时能够改善土壤质地,增加肥力,保持土壤的湿润度,有利于种子的发芽和生长。
既可以有效地保护种子和幼苗,提高植株的成活率和产量。
秦秦将锅底灰挖到篮子里,然后照着另一个桶开始筛。
细腻的草木灰通过筛子的缝隙落到木桶里,筛到最后,筛子里剩的就是不能用的未烧尽的渣滓。
两个锅底很深,秦秦从蹲着到趴着,一点一点将锅底下的灰清了出来。
也幸好她从头到脚都包了个严实,不然这个灰嘚弄得全身都是。
秦三哥见人进了厨房后就没动静,人过来一看,秦秦正扒锅底呢
他一拍大腿,“我得娘啊!祖宗啊,谁让你来干这活的。”
秦秦听到声音,开始退着往后顾涌,顾涌着慢慢从锅底退出来。
“三哥?”
秦三哥可让气笑了,她小妹长这么大哪干过这活计。
他刚才看她包裹着严实以为她要跟着去拔草,他在院子里左等右等不来。
“秦野——秦野——”
院子里秦野听到动静,放下手中的拔下来草小跑过来。
一进门,低头一看,地上爬出来一个的黑蛋。
“媳妇!”
秦野心都漏跳一拍,赶忙把人拉起来。
他漂亮,美丽、娇娇嫩嫩的媳妇啊!
秦三哥指挥着秦野:“赶给烧水,让秦秦洗洗,”对着秦秦就是一顿阴阳怪调的讽刺:“我们两个大男人都在家里呢,还用不着你这个当家的,来这掏锅底灰。”
秦秦乖乖的站在那听训。
她这不是没干过,想着帮点忙。
就这掏锅灰的活好干点。
秦野的脸色也不好看。
他一言不发,用干净的帕子给秦秦擦了擦眼睛上的灰,然后接过她手中的家伙什。
秦三哥看着秦秦就来气,声音也大了不少,“站那干嘛!出去洗洗!”
被熊的一个激灵的秦秦,也没底气反抗,只能小声的嘀咕,“那么生气干嘛,不过都是迷信。”
秦野的手一顿。
秦三哥眉头一挑,“你再说一遍!”
“略略——”
秦秦做了个鬼脸,撞开人就出了厨房。
她又不是傻子,她才不说第二遍。
咿咿咦~原主的二哥好吓人啊~~~~
(秦秦:生气的三哥不是我的三哥,是原主的三哥。)
(原主秦心蕊:谢谢你嗷,秦秦姐。(ー`′ー))
秦秦心虚的端着水盆蹲在一边漫不经心的洗着手,余光自以为隐蔽的观察着抱肩而立的秦三哥。
秦三哥之所以这么生气,就是因为“扒灰”二字。
在他们秦家村女子什么活计都能干,唯独不能掏锅底的灰。
掏锅底的灰都是男人来干的。
就算家里是寡妇,只要跟邻居妇女说一声,她们会安排家中男丁帮助干。
因为他们整个村都认为,“扒灰扒灰”扒多了,这个词的意向就会折射到女子的身上去。
他们秦家村的姑娘金贵,就算仅仅是个不好的意向,他们也不愿意冒险。
秦秦心中暗自嘀咕着。
‘不让她干她就不干,歇着!哼!’
秦野很快就温好了水,给人提到浴室去,又上屋里给秦秦里里外外找了一整套衣服。
秦秦站起身来,看着还面色难看的秦舟,“哼!”头一偏直奔浴室去了。
秦三哥让气了个仰倒,手直直掐着人中,指着秦秦的背影,一脸控诉的看向秦野。
秦野接收到视线,嘴一抿,头一低,肩一缩,侧着身子绕过他进了厨房,接着干秦秦刚才的活计。
好好好!
好好好!
秦三哥跳脚!
终究是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