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骑兵重新回城后,曹文诏与张之极将军队安顿后,来到了总督行营,会见辽东巡抚袁可立与监军王之心。
当然,其它主要将领也早已等候在大堂。
“末将拜见中丞大人,建奴人多,追击不力,请中丞大人责罚!”曹文诏行了禁军的军礼说道。
刚开始袁可立对这种行礼方式,内心有种本能的抗拒,但经过监军的一番解释后,只能强制压住心里的不快。
禁军钱粮军械与军功评定,全都自成体系,袁可立无法插手干预,对于禁军也就不能随意压制与控制。
还好袁可立没有强制禁军与勇士营武将行跪拜礼,否则会被他们立马羁押。
曹文诏可以坚持行禁军之礼,但张之极却没有这种待遇,还是得老老实实地行单膝跪拜礼。
看着两人不同的行礼方式,袁可立好似完全没有看见一样,笑着说道:“两位将军不必自责,建奴虽有重挫,但仍留有四万多精锐骑兵,没能重挫那是常理,请坐!”
待两人坐下后,袁可立笑着说道:“此次建奴发起的战争,算是告一段落了,本官也要给陛下与朝廷以及熊部堂再次汇报战果了。诸位为陛下与朝廷立下的大功,本官也会如实汇报,诸位尽管放心!”
“下官谢中丞大人!”众人大笑着一起朝袁可立行礼道。
虽然禁军体系有自己的军功体系,但还是得给袁可立一个面子,所以行礼的人之中也有禁军系的将领。
王之心这边,虽然他是禁军体系战功记录的第一负责人,但沈阳城里面不仅有监督粮草调配的稽核监,还有随时盯着他犯错好取代他的内卫监,当然,还有虎视眈眈的锦衣卫。
这群杀人不眨眼的狗奴才,自从皇爷登基后,再也不受内廷宦官管控,像狗一样死死地盯着内廷的所有宦官人员,像是要将过去内廷宦官对他们的压制,报复回来一样似的,盯得比内卫监还紧。
所以,王之心只得小心翼翼地按着规矩办事,不给其他人一点扳倒自己的机会。
沈阳战事若不顺利,只要他不犯错,虽然也会得到一定的惩罚,但想必不会严重。
但若他在其中犯了错,而且被其他人捅到了皇爷那里,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若战事顺利,他作为监军,肯定也能分润不少战功,回京后地位肯定能上升不少,至于物资赏赐,皇爷一向大方,肯定也会给不少。
还好这次战事十分顺利,并且禁军系立了几个大功,而且他也是兢兢业业地配合军队后勤调度与城内秩序维护,应该也能分润不少战功,若是能得一枚勋章就好了。
很快,几波快马分别离开沈阳城一路南下,他们分别是内卫监、锦衣卫、御马监与辽东巡抚的信使。
袁可立虽然可以使用驿站加急进行信息传递,但相比内廷的三大衙门,速度上还是要慢上不少,因为袁可立的捷报先要经过辽东总督熊廷弼的署名。
袁可立除了给京城报捷,还安排人分别给沈阳附近的边堡传达建奴退兵的消息,还有统计建奴对周边的破坏情况。
当然,还有打扫战场、硝制建奴头颅、处理战场死尸等战后事宜。
沿途的虎皮驿、辽阳、海州、锦州、宁远、山海关、永宁、滦州及通州纷纷知道了建奴退兵的消息,一个个都不禁大松了一口气。
建奴终于退兵了,生活又能回复到正常状态了。
身在京城的朱由校,在二月二十一建奴攻打奉集堡开始,之后再不断收到建奴攻打虎皮驿与王大人屯的战报。
刚收到战报的朱由校,便知道建奴要开始攻打沈阳了,虽然他不记得建奴攻打沈阳的具体日期,但知道建奴的目标肯定是沈阳城。
面对朝中部分文官的胡乱猜测,甚至让沈阳城派兵援助的建议,朱由校都懒得搭理他们。
直到得知三月初十建奴大军攻打沈阳的消息传来,那些文官们又开始瞎建议让辽阳赶忙派兵支援沈阳。
这些文官啊,闲时清谈人生,事情来了要么胡乱建议,要么提前溜之大吉,躲得远远的。
在收到建奴攻打沈阳信息的十多天后,朱由校先是分别收到了第一营与戚家军在沈阳城外大量杀伤建奴的消息,接着就收到了勇士营与京营成功偷袭萨尔浒消息。
收到这两个作战顺利信息的朱由校,对沈阳战事的担忧,算是放下了不少,内心对建奴的恐惧也降低了不少。
同时,也对成功剿灭建奴的信心大大加强,之前以为会是一场持久战,但一战下来,感觉不用花那么久的时间了。
建奴八旗兵也并不是历史上记载的那般勇猛无敌,少了内部互相倾轧与迂腐不知兵的文人胡乱指挥,还有领先不少的火器相助以及充足的粮饷供应。
此外,派去的主力部队是朱由校直属的禁军系军队,少了别有用心之人的养虎遗患或养寇自重。
没多久,辽东总督与巡抚的八百里加急捷报,一路从辽东畅通无阻地传到了京城与兵部。
很快,信息一传十、十传百,大部分京城衙门与百姓都知道了捷报的信息。
内阁在收到捷报的第一时间,便带着六部尚书与信使一路来到了南台向皇帝朱由校报喜。
没错,自从天气转暖后,朱由校再次回到了南台居住与处理公务。
相比红墙碧瓦紧紧包围的紫禁城养心殿,朱由校还是更喜欢四面环水的南台别苑。
朱由校从方从哲手上接过捷报,虽然信息他已经提前知晓,但还是兴奋异常地连连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好,好啊,没想到战事如此顺利,战事结束朝廷当不吝赏赐!”
看着跪在地上风尘仆仆的信使,朱由校朝一旁的刘时敏说道:“时敏,带信使下去休息,记得多给点吃食与赏银!”
“谢陛下赏赐!”
信使激动地跪在地上答道,说完,便被刘时敏安排的人带出了南台。
得到了一笔丰厚的赏银与大量的点心后,高兴地离开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