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这玩意儿,的确多多益善,不过小宝儿你以后可是要当官的,有些钱可不能收。”袁无味哈了一口气,口边出了一阵白雾。
快要冬天了,夜里冷了。
“赶紧走吧!今天可真累。”
白七七垂着脑袋往前面走着。
善堂烛火晃动,门外又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声音并不急促。白四开了门,喊了一句。
“院长,你怎么过来了?”
“老白在吗?”
“老爷在的。”
郭永直接进来,直奔后院耳房,看见烛火摆动,老白正在写着什么,抬头看见是郭永,面上仍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
“大晚上的,你来我这儿做什么?难不成是知道我们新来的厨子煮饭不错,下来尝尝?”
“老白!”郭永有的时候是真的无力,只能够愤怒的喊一声。
“哎呀哎呀什么事情?我是老了,不是聋了!”老白捂着耳朵。
“那个孩子,你还没有送走?”
老白眼珠子一转,故意道:“来了我的善堂,那就是我的孩子,有什么道理,把自家孩子送走的?”
“那个瓶女,你不能够再留了!会遭殃的。”
“她已经从瓶子里面出来了,就不是什么瓶女!”一向是脸上带笑的老白,听到瓶女二字,陡然收了笑,变得凶狠起来。
“她牵扯的事情太多了,不是你一个白丁,能够抵挡的!”郭永心口愤懑,坐了下来,又是看着窗外。“要知道,她在一天,善堂里面其他孩子,就多一分危险……你就不为他们想想?”
“名章,我知道你的难处。可是她已经是我的孩子了,谁能够把自家孩子丢进地狱里面?”老白顿了顿,“瓶儿是个好孩子,她唯一的错,就是生的过分美丽,被那些东西惦记上了。”说罢,老白站了起来,“今日我因为害怕,就抛弃了瓶儿,那明日我也会因为其他原因抛弃其他人。”
“罢了,我是说不过你。”郭永叹了口气,“你把谢夫子请过来,也是为了保护她吧!”
“那些人,多少忌惮些谢云。虽然谢云看不上高党,不过这首辅恩师的名头,还是挺有用,我准备医好瓶儿之后,让瓶儿跟在谢云身后,做个丫鬟,有他在,瓶儿的安全算是有了着落。”老白将笔搁在一旁。
“谢夫子会同意吗?”郭永瞧着老白。
老白狡黠一笑,“之前有点悬,不过现在可能可以。”
“算了,我也不劝了,这几日你小心点便是。”说完,郭永拿出一张五百两银票放在桌子上,“这算是我对孩子们的一片心意。”
老白两眼放光,忙不迭收下了银票,“名章,何必嘴硬心软?”
“你让宫酒,少去我的厨房!一个先生,整天去大厨房顺东西,今天还带了个少年,一人提了一个鸡笼下山,成何体统!”
郭永的声音不自觉又大了起来,真是越想越气!
老白笑着点头,把郭永送了出去,关上门的同时,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