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林不管不顾的举动,将周围的人吓一跳。
也好在那些人反应够迅速,在陈风林头撞到柱子的瞬间,将人险险拦住。
“陛下,难道你就忍心看太子傅拳拳之心付之东流吗?”
“若陛下一意孤行,臣!请辞!”
“臣等也请辞官!”
这一群大臣说着,纷纷跪倒在地上。
“好。好。”
秋月看着这一幕,被气得连说了两个好字。
“陛下!还请以秋国为重啊!”
陈太傅再次高声呼和道,那些喊着要辞官的人,也跟着喊道。
“陛下!还请以秋国为重啊!”
一时间,整个偏殿之外都回荡着他们的声音。
就连一直低头不语的宫女、侍卫们,都忍不住侧目。
“你们这是在威胁朕!”
秋月明显气得不轻,脸色都有些涨红。
眼看自己的皇姐被这一众关键时刻无用的文臣逼成这样,秋临上前一步,刚想说话,却被楚落白一个眼神看得退了回去。
“师姐...”
秋临小声道,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
楚落白没有回答只是摆摆手,目光紧紧锁在陈家父子身上。
经过这一番言语交锋,她已经看清楚了。
这一批人中,这陈家父子便是他们的核心。
这些人想做的,无非就是一步一步架空秋月。
只待有朝一日,取而代之。
之前要撞墙的陈风林此刻被人扶了起来,也没再跪下,只是站在台阶下方,仰头盯着秋月。
一字一顿道。
“还请陛下三思!”
秋月气急,就连呼吸都变重了几分。
她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眼前多了一个红色的人影。
“陈太傅。”
楚落白的声音冷冷,周身威压伴随着杀意倾泻而出。
刹那间就让眼前这群大臣匍匐在地,陈太傅更是吐出一口鲜血来。
“听闻太傅学识过人,我想问问,在这秋国,以下犯上者该当何罪?”
陈太傅捂住胸口,跌倒在地上,之前吐出的鲜血洒在他的领口。
整个人比之前寻死觅活时,还要狼狈得多。
“你..我..”
他支支吾吾着,不知道是因为气不顺,还是被吓到了,怎么都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楚仙师,此事是我秋国内部事务,还请不要插手。”
陈风林在威压中艰难抬起头来,语气不卑不亢。
卯足了劲,把这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陛下,秋国已经风雨飘摇,不可再经历之前那样的事了!”
他没敢看楚落白,反倒是将视线转移到了秋月身上。
至于他口中的‘那样的事’是什么,自然是暗指先帝找了个霜寒宗的修士来当国师的事情。
楚落白用眼角的余光瞥向秋月,若此时秋月表露出哪怕一点点的不愿,她就会抽身离开。
毕竟自古帝王多疑心,谁都不会愿意在自己称帝之后,头顶还有个死死压制住自己的人。
楚落白这次出手是为秋临,但要是对方不领情,楚落白也绝不会给自己自找麻烦。
“陈风林,慎言。”
好在秋月并未表露出任何的不情愿,反而沉着声音,警告陈风林。
“陛下...”
陈风林还想说些什么,但已经到嘴边的话却被喉咙前的半透明的长剑逼了回去。
大殿前的空地上,楚落白以灵力凝聚出无数把半透明的长剑。
每一个大臣的脖颈之上,都悬着一把。
长剑散发着丝丝凉意,一时间所有大臣都陷入了沉默,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现在在问陈太傅。”
楚落白视线扫过众人,一时间那些大臣只觉得如芒在背,背后被吓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在这秋国,以下犯上者该当何罪?”
与其他人不同,横在陈太傅喉间的是楚落白的配剑灵霄。
玄铁剑身散发出来寒意,已经让陈太傅身体克制不住的发抖起来,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自然...自然是该死。”
等到陈太傅颤颤巍巍的说出这句话时,他突然瞪大双眼,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刚想开口,一股温热的液体溅射到他身上。
口腔中一阵腥甜,随后令人恶心的铁锈味蔓延开来。
一个圆形的东西轱辘轱辘地滚到他的面前,撞在他的腿上停下。
陈太傅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视线恢复清明的瞬间,陈风林正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他。
其他的大臣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惊惧万分。
但碍于横在自己脖颈上的长剑,就连那些身上被溅满了鲜血大臣,都不敢轻举妄动。
楚落白一言不合就将陈风林给杀了,谁又能说得准,自己不是下一个死的人?
“陈太傅说得不错,以下犯上者,该死。”
楚落白冰冷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只觉得心上被重重锤了一记。
陈太傅更是瞪大双眼,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不知道晕过去,还是...
只不过现在无人有空暇在意他,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一个动作就触怒了楚落白。
落得个和陈风林一样,尸首异处的下场。
秋临在一旁看着,满地的鲜血让他忍不住心惊。
方才他还想不通,楚落白为何要拦着自己。
现在看来...
若是刚才是自己动手,恐怕没有楚落白这样的魄力,敢直接斩杀陈风林。
秋月亦是久久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刚才楚落白释放威压和杀意的时候,特意避开了秋月。
但距离这么近,秋月还是能感受到那恐怖威压的些许余波。
只是这一点点,就让秋月胆战心惊。
“这边是修士与凡人的区别吗?”
秋月在心中喃喃道,同时又有一些庆幸。
楚落白出手,便意味着与自己站在同一边。
日后无论如何,楚落白都会成为秋国,甚至是她秋月的‘靠山’。
“陈太傅似乎有点接受不了,陛下你看...”
看眼所有人都安分下来,楚落白后退一步,让秋月重新掌控局面。
秋月感激地看了楚落白一眼。
“陈太傅身体抱恙,来人,送太傅回府邸休养。”
“无朕手谕,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扰太傅休养。”
底下的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
领头的陈家父子都没了,现在谁冒头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