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赴京
作者:湖边一尾鱼   寒门闺秀奋斗史最新章节     
    十月底,张家包了艘客船供家垚赴京赶考。
    此去京城至少要在那里待上大半年,晏书自从与家垚成亲以来两人从未分离如此之久。
    这两日,晏书上下打点,准备了不少物品,整整装了两大马车。
    里头有被褥、春秋衣裳、冬季的大氅、还有里衣、鞋袜,此外还有药铺子里售卖的那些个治疗头疼脑热、补气养神、预防风寒的成药等等。
    家垚在榻上陪着磊儿玩耍,眼见妻子还在帮他整着行囊,忙的犹如陀螺般的团团转,打趣道:“看你紧张的,我以前可是经常出门游历的,早就轻车熟路了,若是缺什么京中都能买到。”
    晏书白了他一眼:“你们是走水路入京,路上若是缺了什么自然是不方便的。”
    家垚大大咧咧的:“没事的,你放心好了。我只是担心此去大半年等我回来的时候不知这臭小子还记不记得我了?”
    磊儿胡乱应着:“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家垚气的朝他的小屁股啪啪两巴掌:“臭小子,竟然敢说不记得我了。”
    磊儿哈哈直笑,撅着小屁股让爹爹在打两下!
    出发的日子终于到了,林老太太、张敬、秦氏将家垚送出门。
    林老太太拿着帕子擦着眼角,“好不容易在家里待了两三年,如今又要离家,在外头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张敬端着个脸:“此去京城不可贪念京中繁华,需要静下心来读书。京中才子众多,多与他们交流学问。此外,你莅伯父亲自写了信给你珩堂叔让他多照看着你,你不可辜负了族中对你的一片爱护。此次同行的还有族中旁支的一位举子,你们要相互守望。”
    家垚抱拳道:“父亲您放心,我懂得的。”
    晏书抱着磊儿将家垚送到码头,夫妻二人依依不舍,磊儿还没心没肺的看着湖面乐呵。
    直到家垚上了船,磊儿方才回过味来,瘪着嘴伸着手哭闹起来:“爹爹,我要爹爹。”
    家垚一下子伤感起来,眼圈都红了。
    客船都行远了,磊儿也哭累了,晏书抱着他回到家里。
    院子里突然少了个人,晏书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客船中途在南巢码头待了一天,家垚下了船去拜访岳家,顺便带着书杰一起走。
    到了江家,书杰陪着他简单的拜访了一下江族长和李夫子,中午则是在岳家吃的午膳。
    席间家垚与张氏禀报道:“岳母放心,我家在京中买了一个小院落。这次与我等同去赶考的还有一位族兄,到时候咱们住在一起,相互也好有照应。”
    张氏道:“怎好这么麻烦!”
    家垚道:“那院子空着也是空着,咱们过去住也算的上是给那院子聚聚人气了。”
    如此,张氏方才放下心来。
    张氏拿出一百两的银子私下给到书杰:“穷家富路的,多带些银子总是好的。虽说这次你是跟着你姐夫一起去京城,住的地方可不好处处麻烦人家。”
    书杰笑道:“母亲放心,我知道的。”
    张氏又对石头道:“这次你跟在公子身边,定要贴身服侍好,你可知道?”石头赶忙应了。
    与母亲话别后,书杰就带着石头登船往京城而去。
    河道上一艘客船正由南向北航行而去,今日阳光正好,微风徐徐,只见三位文人打扮的人正站在甲板上远眺风景。
    这艘船上站着的正是家垚等人,如今这船在运河上已经行了有四五天了。
    “诚族兄,你今日有没有好些,还晕船吗?”家垚关切的问道。
    “家垚贤弟,我如今已经好多了,只是还要多久才能到京城呢?”说话的正是张诚也就是家垚的旁支族兄。
    家垚道:“听船家说,还有几日,不知族兄可还能再坚持一二。”
    张诚道,“说来惭愧,我竟不知道我晕船晕的这么厉害,害的两位贤弟还要抽时间照顾我,恐怕耽误你们读书了吧。”
    家垚赶紧道:“哪里哪里,咱们亲戚之间何需如此客套。不如这样吧,我看前面就是泗州了,咱们在那里歇个一天,您也好缓缓。”
    又行了半日,终于到了泗州,张诚在阿华的陪同下,在码头附近走了走,散了散心。
    家垚直接对书杰道:“正好我家在此处还有商行,咱们进城里逛逛,顺便吃点当地特色美食。”
    陈掌柜的正在店里接待客人,眼见家垚突然来访,赶忙上前问候:“少东家,您怎的来了?”
    家垚笑了笑:“陈掌柜的勿慌,我正好路过此地,就来看看你。”
    随后又介绍道,“这是江举人,是我的妻弟。”
    陈掌柜的赶忙拱拱手道:“江举人。”
    随后陈掌柜的立马醒悟过来,“明年正是大比之年,少东家这是要参加会试?小的先预祝少东家和江举人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午膳是陈掌柜安排的,吃的是当地特色,有烧鸡、炖羊汤、烧肘子、熬白菜和酥油烧饼。
    家垚吩咐陈掌柜又送了份清淡好克化的饭食去码头,“还有一族兄因晕船,暂且在船上歇着,你一会派人送去。”
    陈掌柜的问了船家的名字,就安排酒楼的小二送饭食过去。
    席间,家垚问道:“陈掌柜,近期生意可还好?”
    陈掌柜的道:“如今北方打仗又败了,老百姓又开始哄抢粮食,市面上陈米的价格倒是涨上去了,可百姓的日子反倒是难过了。”
    书杰奇道:“那咱们不涨价不行吗?”
    陈掌柜无奈的很:“这粮价可是行会统一定的。别的米行都涨价,咱家不涨岂不是不给当地行首面子?”
    家垚这些日子都在船上,对外头的消息有些闭塞,“怎的北边又败了?不是说辽国的皇帝都死了吗?这都能败?”
    陈掌柜的赶忙嘘了一声,“少东家,小声些。”随后他又压低声音道,“咱们不过升斗小民,这些个国家大事咱也不清楚啊。只是少东家,我是担心以后这赋税又得涨啊~如此这利润也就少了许多、生意也难做了。”
    家垚笑了笑:“若是我这次中了,放了官,到时候请你给我帮忙,以后这生意上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陈掌柜的原本是个秀才,因为家贫无钱为母治病这才来张家做了掌柜;经过多年奋斗如今也薄有家资,只是这身份略显尴尬。
    若少东家以后真的放了官,跟在他后面做事,也能为家里改头换面了。
    为此,陈掌柜以茶代酒很是恭敬的敬了家垚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