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夹起辣椒,吃了下去,面不改色道:“好吃。”
要不是没长两对小耳朵,不然这时候肯定开始动了。
清音:“……”
行吧。
好吃是吧。
看着碗里又多了好几个辣椒,谢瑾悄咪咪地扒了一大口白饭。
也不知道阿音这辣椒哪里买的,竟比他平时吃的辣椒辣上好多。
两人这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停下。
清音赶他去洗澡,自己则把碗筷收进厨房。
还没等自己洗,谢瑾就推着她出了厨房,“水打好了,你先去洗,我来收拾。”
不等清音开口,他又转回了厨房。
等两人忙完回房,寂静的院中被月光洒上一层银色的清辉。
翌日一早。
清音见谢瑾的门紧闭,就知道估计是累惨了。
她轻手轻脚去了厨房,煮了一点南瓜粥温在那。
然后才慢慢出门。
那日强借的伞她总得还回去,好在她今日也无事可做,去还趟伞,再去曾婶那里坐坐吧。
也有好久没去看她了。
想到上次谢瑾说他儿子欠了很多钱,估计又是去赌了。
想到这里,清音只得无奈叹一口气。
到了巡抚司,清音正好看到一个人急匆匆准备进去,她连忙出声拦下了他。
看着他和曾遂穿的一样衣服,看来是巡抚司的人了。
“你好,这个伞是一名叫曾遂的人落下的,可否麻烦你帮忙还他。”
“曾遂啊,现在应该还在司里,我去叫他。”
清音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话还没说完,那人已经疾步跑了进去。
没多久,里面又急匆匆跑出来一个身影。
在看到清音的时候,身形下意识更挺正了一点,他走到清音面前,轻声道:“你,你来了。”
清音点了点头,把伞递给他,“谢谢你的伞。”
曾遂接过来,眼神不自觉地落在清音的头顶上,他发现没见她之前,自己有太多话想问。
可真见了,却一句都问不出来了。
她并不认识他。
拒绝他也是正常。
他不急,也不应该急的。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神情更柔和了一些。
这副画面落在远处的某人眼里,醋坛子直接打翻了。
他快步朝清音走去,快靠近了,他才恢复成往日般模样,“阿音,你不是说去给我买菜做饭吗?怎来这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清音转身,朝谢瑾笑了笑,“无事,不过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也出来了?”
这两句话无疑在曾遂的心中砸下了一个巨坑。
他好半天,才恍神过来,问道:“清娘子,这是?”
谢瑾抢先一步道:“谢瑾,对了,还未请教大人的姓名。”
看着少年人对他的敌意,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曾遂。”
“哦,原来是曾大人,那我们先告辞了。”谢瑾皮笑肉不笑道。
她可是好样的,
不是说拒绝王婆了吗?
感情是口头上拒绝了,改私下联系了。
他真是要气疯了。
说完,他便捏着清音的手腕,作势要走。
清音虽不知道谢瑾为什么突然来了,但是看他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正渲染着一丝猩红。
她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乖乖地任他牵着走比较好。
殊不知这副样子,在曾遂眼里,就是确认二人的关系。
捏着伞的手指已经泛白,等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面前,他才失魂落魄地回了巡抚司里。
刚刚传话的人,赶紧拍了拍旁边的人,“走,快点,快点。”
他一看有女子,还是这么好看的女子来找曾遂,他就知道一定有事,还是喜事。
再看到曾遂听到有姑娘还伞,那积极的劲。
他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可是,这后面怎么成这样了。
清音也不知道怎么成这样了,她被谢瑾拉回家之后,就被他的一番控诉给愣在了原地。
她摇头失笑,“我和他这才第二次见面。”
第二次。
谢瑾扬起一张如画的脸,声音沙哑的不像话,“第一次呢?”
清音一愣,不明所以。
“在哪?他盯着她,“第一次在哪里见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谢瑾执拗地看着她,“不要紧?怎么会不要紧,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人是王婆给你介绍的人,你,你是不是想同意了,对不对?”
他抬眸,眼底一片赤红,蓦地用力,他一带便把人禁锢在了怀里,鼻尖的馨香瞬间灌入骨髓。
清音起初是懵的,后来用力挣扎,“谢瑾,你做什么?”
谢瑾冰凉的唇贴在清音的耳边,一字一顿,裹满绝望,“阿音,你看看我好不好?我比他好……”
这句话犹如引燃的炸药,让清音耳中轰鸣,神经崩断。
“谢小瑾,你听听你说什么混账话,我是你姐!”清音死命推开着他,可奈何他不顾一切,发着狠,死死地搂着她。
“混账吗?”声音透着嘶哑,“这么多年,我一直就是这么混账,混账地想要抱你,混账地想亲你,甚至是混账地想要……”占有你。
一字一句,似裹挟着岩浆。
清音拼命地想要推开他,已经修剪过的圆润指甲向下变得锋利。
谢瑾却恍若未觉,他紧紧的搂着她,任由她的指甲重重地划过他脆弱的喉结。
清音赶紧收了指甲,眼泪交织着苦涩,“谢瑾,阿瑾,你放开我好不好?”
逼仄的墙角,谢瑾的呼吸沉重。
他不敢放。
他怕一放手,就会被彻底的丢弃。
“阿瑾,放开我好不好?”声音更软了下来。
谢瑾有一瞬恍惚,好像一切都未曾变化。
清音趁机一把推开了他,低喘的往后退了好几步,“阿瑾,刚刚那些阿姐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还小,分不清依恋和感情,阿姐明白,但是……”
“没有但是……”谢瑾目不转睛盯着清音,眼角酸的发疼,“我分得清,我怎么可能会分不清,阿音,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别再把我当我小孩子了?”
“阿瑾,不对的,这样不对的……”清音忽然觉得难过又无力。
谢瑾眼睛也酸胀的厉害,“我本想等过了乡试,我们就去京城,去了京城,我便慢慢让你习惯,我不再是你弟弟的身份。”
“可你却都不等我,你明明说过了,要同我商量再谈婚论嫁的。”谢瑾身侧的拳头死死捏紧,每一根手指都用力的泛白,“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却和他私下往来,还允许他离你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