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南宫逸,南海红珊瑚一座。
秋竹小心地觑了一眼清音。
她和肃王的事,大家自是都知道的,昨夜她见肃王喝醉拦住太后的样子,应当不像是放下了。
这人入了宫门,再牵扯这些情情爱爱之事,只会引火烧身。
只希望,眼前的太后能……
还没等她在想,耳边就响起一道声音,“把这个南海珊瑚赐给五公主吧,恭喜她喜得千金。”
“是。”秋竹应下的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这太后已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了,她膝下无子,对皇上够不上威胁。
说句不好听的话,只要安分守己,这一辈子的殊荣富贵是享不尽的。
清音自是不知道只这么一下,秋竹的心思翻转这么多。
不过就是知道也不在乎就对了。
毕竟,她的目标可是皇上。
而南宫渊回到寝宫,第一件事便是把两幅海棠并列在一起。
虽然海棠不一样,但是作画的手法却如出一辙。
他把刚刚从慈宁殿拿出来的海棠拿起来,轻轻嗅了一下,味道虽很淡,但确实是海棠花香。
南宫渊微勾薄唇,把锦盒恢复成原样又塞回到了床底下。
这几日,南宫渊都未佩戴平安符。
每每清晨他都能闻到自己身上淡淡的海棠香。
直到一日。
一名侍卫拿着新的平安符,他佩戴之后,连续两日身上都未有幽香。
他知道,应该是平安符起作用了。
这夜,亥时一过,他便学着南宫焱的装扮,去了清音的宫里。
清音看到他的时候正在压腿,宫里最近新来了一群胡人舞者。
她心血来潮,便叫了两人过来教她。
她看到带着南宫焱面具的南宫渊,高兴地把他拉到一旁的蒲团坐下,然后兴冲冲地又跑到了中间,“你看看,近日我学的怎么样?”
视线里,女子杏眼含情,抬手摘下头上一只碧绿的海棠花簪子,原本挽着发髻的头发瞬间披散下来,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在烛光下,黑色如瀑的头发竟比锦缎还要光滑黑亮。
清音突然又小跑至南宫渊面前,把簪子放入他的手掌心,“帮我拿着。”
没等他复,又哒哒地小跑到中间。
刚刚还有些小女儿姿态的娇容,此刻却魅惑人心。
因为没有音乐。
清音只得按学的节点在心里默认拍子。
一双玉足轻点地,再是腰肢扭转,旋转,整个人如要飞升的仙女,在空中划过一丝绚丽。
南宫渊那刻,竟下意识伸出了手。
待清音脚尖踩地,他才仿佛什么没发生般,把手收了回去。
可舞蹈到这里还没完,清音还在轻快跃动,再是旋转,红白色的裙摆随着她的摇摆在空中摆动,正像那朵朵海棠,艳丽无比。
南宫渊有一瞬恍惚。
清音也在这时,旋转的动作慢慢放缓,偏飞的裙摆慢慢落下,裹住那纤细的腰肢和那圆润嫩白的脚趾。
一双杏眼染着笑意,问,“喜欢吗?我专门学给你看的。”
南宫渊的视线毫无波动。
可心底的戾气却怎么也压不住。
不知是她的这支舞,还是那人竟敢用他的身体同她耳鬓厮磨。
他朝清音招了招手。
清音虽有些疑惑,但还是乖巧地走过去,蹲了下来。
这支舞虽跳的时间不久,但每个动作都是极其耗费体力的。
她蹲坐在地上,雪白赤足露在外面,她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练舞的时候把袜子脱了。
也就是,她刚刚都是光着脚跳的……
想到这里,清音连忙用裙子挡住,耳朵也悄悄染上了一抹绯色。
南宫渊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叫嚣着撕裂她。
他顺从自己的心,将一双玉足握在手中,“很漂亮。”
清音这下不光耳朵,脸上也染上了一片绯色,她杏眼微瞪,小声嗔怪道:“你怎么能碰我的,碰我的那里呢?这不合规矩的。”
南宫渊却轻轻咀嚼了一句,“不合规矩,嗯?”
清音趁机缩回自己的玉足,把它藏进自己的裙子里。
手掌处突然缺了一腻滑,南宫渊心里有股说不清的不适。
他从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所以,直接大手一捞,把人禁锢到了怀里,清音半跪着,上身挺直,紧贴在他胸前,一张妩媚的脸染上了一丝惊慌。
“啊焱,你你要做什么?”
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惧又带着一丝慌张,听得南宫渊心底一阵悸动。
无疑。
清音的这张脸,这神情,都是他喜欢的。
他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然后微微低头,印了上去。
果然如他所想,柔软甜美。
可还没等他再深些。
唇上却沾染了咸味,他微微退开,“怎么哭了?”
清音用力推开他,然后自己手脚并用地爬开好远,“你,你走!”
南宫渊有些苦恼地想揉揉眉心,手指碰上,才发现自己戴了面具。
看来那人还未得逞啊!
不知是不是这个认知取悦了自己,他慵懒起身,“那我下次再来,下次的话,我便不会这样了。”
清音轻咬住下唇,还是有些害怕。
就在南宫渊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又停了下来,他晃了晃手上的簪子,“这个,我就拿走了。”
清音敢怒不敢言,就这样叫人带走了簪子。
好在又连着几日未见南宫焱。
只是,她的慈宁宫却每天多出了一个吃饭的人。
反正每到吃饭的点,这人就会准时出现。
当然,不是一日三餐都在这。
只是晚上这一餐会在这。
清音搅动着眼里的白米饭,视线却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南宫渊的身上。
南宫渊就着她的视线,吃饱放下碗,然后如往常一般,“朕肩膀近日有些乏累,不知太后可否帮朕按按。”
清音捏着筷子的手差点就要把筷子扔南宫渊脸上,他怎么好意思让自己堂堂一国太后去给他捏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