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七十岁,活到这个年纪,几乎已经是堪称泰斗的存在,被一个学生这样折辱,脸上立刻挂不住,怒道:“你是哪院的学生?!”
“谢老万不可动怒,晚辈无心之言,莫要放在心上。”
“是啊,人家兴许不认得你,初生牛犊,口出狂言罢了,你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一旁的老教授,纷纷说和。
“我谢火明,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咱们一群老家伙,日夜辛苦钻研,最终才确定下这个方案,他知道什么?怎么敢如此口出狂言?道歉,必须道歉!”
火爆的谢火明,立刻有些按捺不住,连连指责姜尘的不是。
姜尘冷笑一声,就凭这群老家伙的治法,半个月内,古树必死,就这样的蠢办法,敢提出来就已经是种罪过,他怎么还有脸邀功?
至于说什么日夜辛苦钻研?
那也只能说明,他是稍微勤奋一点的废物罢了。
于是,姜尘也没给他好脸色,淡淡回应道:“不学无术,狺狺狂吠,有这白费劲的功夫,还不如多去读书。”
说完,姜尘不做停留,再次转身要走。
道歉?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
这下,不只是谢火明,在场的十几个老教授,每个人的脸色都是铁青。
方案是他们共同敲定的,这一下,等于把他们全都骂了。
谢火明的脾气最爆,平时也是最容易发火的一个,但同时,他的学术成就,也是众人中最高的一个。
这也是他,为何能如此肆无忌惮,提出那个坑树的办法。
听到姜尘的评价,他气急攻心,涨的满面通红,指着姜尘的背影,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你…”
“你给我站住!”
终于在姜尘走出去五米后,他才把话说完。
“好小子,听你这话的口气,你有更好的办法,能治好这古树?既然如此,你来治!”
谢火明的话说完,众人满脸不信的望向姜尘。
姜尘头都没回,冷冷回道:“不是有更好的办法,是只有我有办法。”
“还有,刚才我说了,凭啥教你?”
眼看姜尘脚步不停,谢火明也是铆足了劲,拄着拐杖箭步冲了上去。
把后面的老教授惊出一身冷汗。
这要是不小心摔倒,那可能就得重伤住院。
好在,姜尘走的并不快,谢火明倒腾了几十步便追到他的身前。
张开双手,谢火明拦住了姜尘,道:“你叫什么名字!”
姜尘直视他的眼睛,没有丝毫畏惧,淡淡报道:“姜尘。”
嘶。
后面的老教授,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刺头状元?
原来是他!那倒是不奇怪了。
开除学籍失败后,冯娟和李德全都被免职,也更加不遗余力的造谣抹黑,姜尘的事迹被添油加醋的传播。
以至于,他被人刻画成一个,有成绩没品德的刺头。
而他们,显然是听说过姜尘的“事迹”。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刺头状元姜尘,听说你被开除学籍,还是赵德芳力保,才得以恢复学籍,不然你根本无书可读!”
“我告诉你,农大不比别处,想要在这里撒泼,凭借关系胡来,这,你可就打错了算盘!”
谢火明义愤填膺,指着姜尘骂道。
也就是这会儿,他的心情才稍稍舒缓。
姜尘似笑非笑,回道:“我来农大,并非求学,你想教我?还不够格。”
狂妄!
简直是无法无天!
谢火明再度红温,血压马上就要到达临界值。
后面的老教授,知道再这么下去,他迟早得被姜尘气死,连忙止住他们的争论,对姜尘说道:
“古树是农大的标志,你既为农大一份子,如果有好的医治良策,不妨说出来,大家探讨探讨。”
这才像句人话。
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样子才对。
他的这番表态,已然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向姜尘屈身求教。
鉴于他们的表现,姜尘便如施舍一般,回道:“虫蛀。”
“哈哈,什么都不懂,就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姜尘同学,我告诉你,当年古树还有一棵伴生树,也是以同样的方式,最终医治无果枯死。”
“起初我们也断定它是虫蛀,可是,当树木完全枯死后,我们解开了古树查看,根本就没有发现虫蛀的痕迹!”
“你眼前的古树,跟它一模一样,我们当年可都是亲历者,不会像你一样,信口胡邹!”
见终于抓住姜尘的把柄,谢火明一顿猛烈的输出。
听到他的话,姜尘陷入沉思。
伴生树?
这一刻,他终于动了探索古树枯萎真相的想法。
当着所有教授的面,他转身往回走,翻身跨过栅栏,重新端详着古树。
在古树的身上,有几个明显的钻孔,大约半指的宽度,直通古树中心。
这是这些年来,为了探测古树生病原因,学校不得已使用的方法。
不过这些孔洞,也给姜尘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他已是武圣中品的修者,感官远超常人,可以感受到一些细微的波动。
靠近这些孔洞后,姜尘仔细感受了一番。
断定其中有虫。
沉思片刻后,意识便在蛮荒戒中,寻找着可用的草药配方。
很快便让他配出一剂驱虫散。
来不及研磨,他便在蛮荒戒内,将几株草药揉捏在一起,榨出汁水。
再念头闪过,掌心中便多了几滴驱虫散的汤汁。
这个动作,那些老教授都没有察觉。
透过一个孔洞,姜尘把几滴驱虫散全部滴入。
身后的老教授,见姜尘在古树前上下其手,还在不断观察,那些早已被风化的孔洞,脸上尽是笑意。
光这么看,又能看出啥来?
谢火明带头笑道:“小姜同学,要是真有这么简单,还要我们这些教授专家何用?你现在跟我们道个歉,以后好好研读,我也就不跟你计较…”
姜尘眼眸闪动,突然暴喝一声:“闭嘴。”
谢火明被他的气势压制,愣了几秒,等他反应过来后,想要还击,却见姜尘伸手,在那个孔洞上捣鼓着。
只不过,由于姜尘刻意挡住身形,包括他在内,所有人都看的并不真切。
但是有一个间隙,他似乎看到一个蠕动的白色物体,从那个孔洞钻了出来。
“什么东西?!”谢火明呵道。
等到他们移开栅栏,纷纷都靠近后,却发现空无一物,就连姜尘的两个掌心内,也都空空如也。
难道刚才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