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从我们村回来,我不仅每天遵循华老头教我的法子,跑步、打坐,还经常泡在管委会图书馆里,看一些玄门史册,学一些符箓咒语。
管委会有夜校,每晚都会开课,我也经常去挑着自己喜欢的课上。
只是,我不像吴妄、梦瑶他们有家学传承,很多东西听得是云里雾里,学的也是杂而不精。
我也想过是不是要树立一个玄门的职业方向,但始终没有进展。
李淳一还没回来的时候,有一天下午,我在图书馆遇见过一个女孩,眸如秋水,清雅恬淡,她和我同时选中了一本《度人经》。
后来,我又在夜校的课堂上遇见过她,她也经常一个人来上课。
不过,我始终没有勇气和她搭话。因为我知道,这里除我之外,都不是普通人。
凡人在玄门的世界里,被人拿捏如同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地下冰库里我差点死在华老头手上就是最好的例证。
“走吧,我们直接去现场,悠悠在那边。”
梦瑶叫醒了正在午睡的我和吴妄。
我们仨打了个车,奔着发生凶案的豪华小区就过去了。
到豪华小区门口时,只见小区大门口被堵的水泄不通。
各路媒体扛着长枪短炮怼着人群中央拍个不停,还有各自奇装异服的网络主播,举着自拍杆往人群中间拱。
只见小区的大门口,人群的正中间。一个满脸泪痕的男人声嘶力竭的在控诉物业公司不作为,豪华小区安保形同虚设,消防设施配置不到位,旁边还带了一些大妈坐在地上哭。
我们几个小年轻哪见过这样撒泼打滚的阵仗,一时间被人群拦在了小区门口,走也不是,进也不是。
“中间那个男的,就是这次凶案受害人家的男主人,许云。”
一道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我们转身一看,是我在图书馆和夜校遇见过的那个女孩。
今天,她一身轻快的运动服,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高马尾,看上去清爽利落。
“悠悠!”梦瑶轻呼一声,抱了上去,在陆悠悠面前,她像个娇俏的小妹妹。
原来她就是陆悠悠,暴君陆那种肌肉疙瘩怎么生出这般清丽脱俗的女儿的。
“跟我从侧门走。”陆悠悠招呼我们从侧门进了小区,直奔案发现场。
这个小区都是一栋一户的独立小洋房,被害人的家在小区的最里面,背后是厚实的小区围栏。当晚,凶手就是从外面人行道的景观树上,越过围栏入室盗窃。
小洋房拉着警戒线,贴了封条,从外观上看,已经焦黑一片,可以想象当时火势凶猛。
“这个叫许云也是挺可怜的,家境不错,幸福美满,没想到出了这么档子事。”
我们一行人跟着陆悠悠撕了封条走进房子内部,吴妄想到在小区门口声泪俱下的男主人,发出了一句感慨。
陆悠悠没有接过这个话题,而是自顾自的说起了许云的来历。
“这栋房子是女主人家的。许云是外地来的,刚来的时候做装修工,后来认识了这家女孩,两个人好上了便结了婚。婚后,许云接管了女主人的家族生意,能力也是有的,做的还算风生水起。”
“那女主人的家里人呢?”我听着疑惑,外面在闹的那群人好像都不是本地口音。
“不知道,联系不上女主人的爸妈,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陆悠悠答道。
“这些不是我们的事吧。”吴妄说道。
他说的是对的,我们是为了查证凶手中了什么法术以及七煞聚魂阵来的。
“七煞聚魂阵就在这里。”陆悠悠指了指我们所在的客厅。
五行生逆,血骨成阵,凄怨为引,聚煞招魂。我回到管委会后,也查阅了一些七煞聚魂阵的资料。
据传,此阵最早见于神话时代,是当时巫师用来招魂审讯的。之后,经过后世改造,慢慢演化成了招魂炼鬼,聚煞作恶的手段。
“先退出去!不要长时间站在这里。”
我想到雨花市凶宅里,七煞聚魂阵外面还被加持了一道黑幕禁制,心里不禁警铃大作,出声提醒道。
众人闻言迅速退出了客厅,对我投来疑问的目光。
“怎么回事?钟哥。”开口的是梦瑶,一旁的吴妄也在应和着。
“啊,我只是想到站在这种邪恶的阵法里会不会不太好。”
华老头只和我说了雨花市凶宅七煞聚魂阵的情况,梦瑶和吴妄都不知道,我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免得惹麻烦,就打来了个哈哈。
陆悠悠疑惑地盯了我一阵,难不成她知道什么?
“放心,这里被烧毁了。没有禁制,没有怨鬼,不会启动。”
陆悠悠这话像是说给我听的。
“哎,这是什么?”
刚才梦瑶退出来,一蹦跳到了墙角,墙角有个烧焦的花盆,梦瑶在花盆后面发现了什么。
“我去看看。”
吴妄自告奋勇,从花盆后面掏出一本烧了半截的册子,翻了起来。
“度牒?陆云清的?怎么又是陆云清?”
上回在雨花市,吴妄便在凶宅里捡到过一本陆云清的度牒,因此才打上了管委会,这次又在这里捡到了他的度牒。
看这本度牒被烧了一半的样子,应该是火灾发生之前就被扔在了这儿。
我们见此,齐刷刷地看向陆悠悠。
“我爸的度牒?还有又是是什么意思?”陆悠悠一脸的迷惑。
吴妄把上回雨花市凶宅的事解释了一遍,只见陆悠悠清丽的脸上笼罩了一层凝重之色。
前后跨度十来年,两本度牒,两座凶宅,两个七煞聚魂阵,都指向了陆云清。恐怕这事,和他脱不了关系了。
就在我们看着陆悠悠,为此事感到为难的时候,一队人走了进来。
是这家的男主人许云,带着刚才在门口撒泼打滚的大妈大姐。
“你们什么人,为什么撕开封条进我家里。”
“你们手上拿着什么?”
“你们是不是物业派来毁灭证据的!”
“哎呦,我的外甥媳妇死的这么惨,你们还不让她安宁。”
一时间,骂街声音四起,胡搅蛮缠之下,我们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
“手上拿着什么,拿过来!”
一个大妈上前抢下了度牒,递给许云。
“这个陆云清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的东西会在这里。”许云阴沉地质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