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破奴忙于调兵遣将,乌师庐整备军队启程进攻赵破奴时,赵充国与娜绮丝已经率大军下了博格达峰.
经历了博格达峰严酷气候的磨练,赵充国大军好像获得新生一般,精神抖擞,恢复了元气。虽然都饿瘦了,可是求生意志却更加坚强了,一个个汉军军士的眼里都能迸发出火来。骑上患难与共的马匹,那种瘦而硬方显男儿本色的气质一览无遗。
下了山,赵充国令全军稍事休息。
在全军休息期间,赵充国骑着马,披甲持剑站在全军面前慷慨陈词:“兄弟们,我们已经昼夜兼程行军数日,和中军大营也失去了联系,算路程,蛇影王不消几日也应该到了我们中军大营驻地,到时候他们可就危险了,甚至还有被围歼的危险。”
“而他们能否被歼灭的关键就在于我们能否攻下楼兰,到时候赵破奴将军的危险便会自动解除,兄弟们将汉家旗帜打起来,武器擦亮,一起降服蛇影王的部将!”
面前的汉军都沸腾了。
赵充国讲明了此时的紧张局势,大伙知道了中军的危险,汉家儿郎气血上涌,摩拳擦掌要打个漂亮仗。
“可是要把楼兰老百姓和蛇影王的追随者区分开来,如果能招降便招降,绝不能滥杀无辜,我们的目标是除暴安良,明白了吗?”
“明白!”
汉军纷纷跨上马,手持戈矛,身后的汉军旗帜迎风招展。
娜绮丝走在大军最前面,她熟悉地形,引着大军前进。
此刻的她心情复杂,一面肩负着国仇家恨,一面又卷入了汉匈争端,除暴安良的同时又能尽量减小对家乡的伤害,这已经是自己能为祖国做的最好的打算。
楼兰国守军此时正照例巡查城防,虽然蛇影王走之时再三叮嘱要严防死守楼兰,可是剩下的响尾军群龙无首,阿鲁达的约束力和令响尾军害怕的威慑力远不及蛇影王,响尾军便放松了警惕。
再者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任谁也想不到会有敌军冲来进攻,要是来进攻的话也应该在必经之路上先撞上蛇影王的大部队,怎么也轮不到自己首当其冲。加之平日里蛇影王的高压统治,蛇影王这一走也等于给他们放了假,于是响尾军也开始放纵起来。
赵充国大军仿佛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楼兰国面前,好似晴天里突然响起霹雳,飓风一般闪击楼兰。
蛇影王平日里横征暴敛,无数百姓沦为奴隶,被强征去修巨型雕塑。楼兰国城门外一左一右立着两尊蛇影王手持权杖的巨大雕塑,威严不可侵犯,象征着楼兰人要永远臣服于他的脚下。
楼兰国内还在修建藏宝楼,专门存放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另外还修建了蛇坑,里面养了成千上万条毒蛇,死刑犯便被扔到坑内喂蛇。
经过十几年的修建,楼兰城机关重重,最令人胆寒的便是蛇阵。
蛇影王命人在城墙上砌筑一道空心沟渠,将响尾蛇、蝮蛇养在其中,专门对付攻城爬墙的敌人,这一招比泼热油,射箭都更有效,且基本无解。
响尾蛇、蝮蛇奇毒无比,成本低廉还致死率高。蛇影王自恃楼兰防守严密,故而敢倾巢而出,没想到赵充国避其锋芒,翻越雪山直击楼兰。
天刚蒙蒙亮,赵充国与娜绮丝便率大军奔至楼兰!
汉军抖擞精神,威武雄壮,上万人队伍严整,喊杀声震天,迅速便把楼兰包围了。此时城中的人还在睡梦中,听到大地轰隆隆的响,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城楼上的守军看到外面不知从何处来的这么多人,还以为是神兵天降。
借着火光,娜绮丝对守城士兵说道:“我是楼兰公主娜绮丝,蛇影王暴戾恣睢,勾结匈奴杀死我父王谋权篡位,如今我回来铲除这个恶魔,赶快开城门投降,投降者既往不咎,否则与蛇影王等同视之!”
城楼上的士兵慑于蛇影王的暴戾,谁也不敢开门。
娜绮丝见对方无动于衷,知道他们根本不理会自己,便对赵充国道:“看来我的想法太过天真,没有胜利的一战,没有人会投降的。”
此时阿鲁达已经被奏报有人围城,便迅速来到城楼上。时隔多年,阿鲁达早已不认得娜绮丝,可是娜绮丝却对阿鲁达记忆犹新。
“阿鲁达叔叔,时隔多年别来无恙啊!”娜绮丝在马上看到了急匆匆赶来的阿鲁达;
“你是何人?”阿鲁达厉声问道;
“不记得我了?真是贵人多忘事,还记得十年前的那场大火吗,我父王的头颅都被匈奴单于做成了酒器,您老人家倒是升官发财,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啊!”
“原来是你,你不是早就死了,那么大火你竟然没死?”
“嘿嘿!托您老人家的福,娜绮丝又回来了,开门投降吧,我可以免你一死!”娜绮丝冷笑道;
“十年前你父王不过是蛇影王的刀下亡魂,今日你也别想翻身,放箭!”
阿鲁达自知与娜绮丝有杀父之仇,根本不信娜绮丝会饶他,也不信娜绮丝能攻下楼兰;
“攻城!”赵充国见阿鲁达不仅说不通还放箭,怕错失了攻城的突然性便大声吼道。
汉军步兵支起盾牌格挡对方的攻击,箭弩军万箭齐发,将带来的箭一股脑朝城楼射去,楼兰城上的守军应声而倒。
经过几次观察,赵充国发现与匈奴的对战中弓箭是取胜的关键,故而赵充国此次专门挑了精壮军士组成箭阵,虽然没有时间严加训练,但有这支专门的箭队还是弥补了汉军短板。
楼兰城楼上的守军倒了一批又换了一批,汉军锁定了目标,又射倒一批,吓得城楼上人都不敢站起来,趁此空当,赵充国大手一挥,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开始冲锋。
楼兰国内此时常备军还未进入状态,响尾军只有几千人,昨晚喝得酩酊大醉。
听到阿鲁达的催促,连滚带爬到处寻找铠甲头盔,好不容易装备齐整,汉军已经快攻破城门,还有的汉军在城墙上凿脚蹬攀爬。
可是快爬到城墙顶上时,响尾军赶来,放出蝮蛇,汉军军士突然“啊呀”一声感到手臂剧痛,无力支持便往下掉,摔在城墙前。
赵充国仔细看时只见城墙上往外爬出无数条毒蛇,吐着信子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尖牙见人就咬,若再强攻下去必定损失惨重,于是下令停止攻城,将摔下的那些汉军背回。
赵充国不知蛇影王还留了这一招,令大军后撤安营扎寨。
赵充国随即检查了汉军士兵的伤口,已经毒入骨髓,整条手臂已经发黑,汉军军士流出黑血感到火辣辣的剧痛,像是肉已经腐烂的感觉,不一会便昏死过去。
赵充国越看越心疼,娜绮丝急得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