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友见史丹利古贴近自己用刀,心下更激起一股斗志,双手抡起环首刀格挡互砍,激烈的碰撞声在风沙声的掩映下显得格外独特。
就这样火星四溅打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范明友怒不可遏,觉得收拾一个匈奴将领还费了那么大劲,不禁气力大增。
范明友先虚晃一刀挡开史丹利古的进攻,接着一蹬马肚,起跳跳至史丹利古马匹上,反手抓住刀背,随后刀刃向内朝史丹利古喉咙斩去.
史丹利古猝不及防,惊吓之余保命要紧,赶紧将弯刀掣至喉咙前挡住利刃的进攻。
范明友用环首刀勒住史丹利古的脖颈,史丹利古拼命挡住,范明友双腿一夹,夹住史丹利古的腰,随后往后一蹬,两人从飞驰的军马上滚落下来。
史丹利古从小被匈奴训练,马上功夫非同一般,从马背上落下后,使出腰力腿力,尽量背部着地。
滚落下来后,史丹利古重重摔在地上。可是随即一个滚翻站起身,双脚还未站稳,刚想反击,只听耳边一阵风,一记重重的扫腿击打在头部,史丹利古趔趄了两下倒在地上。
这一招旋风扫腿是范明友的拿手动作,在星星峡之时便扫击过狐鹿姑,屡试不爽。
史丹利古重重地摔在地上,刚挣扎着想爬起来,范明友一个虎扑将他压住。
史丹利古身强体壮,哪能老老实实被压住,几次发力想把范明友颠扑下来,可是范明友用脚蹬地,死死地压住史丹利古。
范明友见周遭的士兵都打作一团,无人能帮自己,随即便取出攀岩的绳索将史丹利古反手来了个四马撺蹄,这下子史丹利古动弹不得,才老实了。
“来两个人,把这个莽汉给我抬回大营去!”范明友气喘吁吁地朝正打作一团的汉军士兵喊道;
“正打得激烈呢,哪有时间帮你?”汉军士兵愠怒道;
“别打了,抓住他们头儿了!”
附近的汉军士兵一听,架住匈奴人的进攻,扭头一看,见史丹利古被绑住了,急忙回援。十几个汉军将史丹利古围在中间,其中两个迅速将史丹利古抬上马,驮回了大营。
姑师人匈奴人见主帅被擒,岂肯善罢甘休,一哄而上都想把史丹利古抢回去,可是范明友又岂能让他们得逞。
见汉军将史丹利古押解回大营,翻身上马,挥舞着环首刀,拦住了前来抢夺史丹利古的匈奴联军。
匈奴联军被范明友旋风也似的刀法杀的无法前进,主帅被擒,失去了指挥,阵脚大乱,大部被汉军歼灭,少部分胆小的慌不择路地逃走了。
这一仗范明友小胜洗刷了之前的耻辱,长舒了一口气,粮仓总算是保住了。
粮仓若是被匈奴毁了,后果不堪设想,大军不日便要后撤。
虽说汉军前线正告急,但是范明友不敢轻易离开梅园,生怕匈奴又偷袭,于是派人将梅园发生的事告知赵破奴,将史丹利古羁押。然后清理战场,将军需官好生安葬,再上表朝廷,重新委任军需官。
朝廷接到表奏,考虑到此职位的重要性,委任缑王为军需官、虞常为转运使,随粮赴任。
此时,前线战事正胶着,经过汉军的奋力拼杀,匈奴一时没能吃掉汉军,可是汉军损失惨重,双方暂时鸣金收兵。
乌师庐将汉军三面围住,留出一面,这是草原人打猎的手法,如果围得太死,汉军必定破釜沉舟,拼死抵抗。
但是如果留了一道口子那么就可以利用猎物贪生怕死的心理特点让其逃跑,从而形成追击之势;再者乌师庐一直盼着蛇影王前来相助,却迟迟未见踪迹。
就这样相持了一夜,范明友派去送信的信使来到两军阵前,见汉军被姑师匈奴联军围得水泄不通,难以穿越,唯有一个口子没有封死,便想从那个地方穿越匈奴防线,进入汉军大营。
信使悄悄摸摸来到匈奴营帐旁,见匈奴大营内黑灯瞎火,悄无声息,不知为何匈奴没有饮酒作乐,这么爱喝酒的民族却能忍住不喝酒,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还是太累了都在睡觉。
“这样也好,没人盯着我,刚好过去!”
信使心里这么想,便躬着身子,脚步快速往前跑去。
不曾想,刚跑到中间,突然脚下被绳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摔了个跟头,随后被两个黑影摁住,拖进了一个大帐。
进了大帐后,灯点亮了,案头坐着一个身形魁梧,面相凶狠的年轻人,但是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偏大。
“谁派你来的,想做什么?”那年轻人眼神恶狠狠,直勾勾地盯着信使,冷冷地问道;
“从梅园粮仓来的,范明友要我告诉赵破奴将军偷袭粮仓的匈奴人被打跑了,主将被擒,粮仓守住了!”
没有严刑逼供,那年轻人的眼神和语气说明了一切。
信使也从那气氛中感觉到了不如实交代将面临着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秘密,那信使索性就交代了,保住小命要紧。
“带下去!”
年轻人还是冷冷的;
“大哥,这下怎么办?”狐鹿姑对年轻人道;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乌师庐,为了隐藏动静,保持体能,故意安安静静,不动声色;
“史丹利古这个废物被汉人抓住了,不能速胜,我们只能明天加强攻势,一举拿下汉军!”乌师庐指示道;
“是,那我先回去安排!”
狐鹿姑说完转身出了大帐,对于明天怎么做,他已经心领神会。
热亚古丽久久没有接到哥哥的捷报,大概猜到了哥哥可能是失利了,只是不知道是生是死。
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哥哥还活着,想要保住哥哥的命,就只能一举击败汉军,将哥哥救出,开弓没有回头箭。
这一夜,格外的安静,可是双方都暗流涌动,赵破奴在军中不知道外界的消息,凡是信使都被乌师庐捉住,基本切断了汉军与外界的联系。
此时赵破奴最担心赵充国和粮仓,这两处哪怕只有一处被敌人攻灭,此次征伐都将失败,更可怕的是大军还会被匈奴吞没,想到这些,见惯了战事的赵破奴也从未如此焦躁不安。
“明日便是决战!”赵破奴望着天空,对赵安国说道;
“父亲如何得知?”
“直觉!”
赵破奴预感到明日将会有一场血雨腥风,谁负谁胜便可见分晓;
“怕吗?”
赵破奴转身看着年轻的儿子,如果失败,意味着二人都将埋骨于此;
“为国尽忠,哪怕马革裹尸!”赵安国语气坚定;
二人没有再说话,也毋须多言,沉默便是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