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国接到汉军征伐的情报后,满朝文武意见不一,有的人主张投降,有的人主张坚守城池,还有的人观望,不明所以。
大宛国国王毋寡对那些主张投降的人一律逮捕,投入大牢,朝廷上下便不再有人敢提投降汉朝一事,噤若寒蝉者只能顺从毋寡,转而主战。
大宛国国内弥漫着坚决主战的战斗气氛,加之匈奴右贤王呴犁湖派军前来助阵,更是令大宛国军士信心倍增,屠戮汉军的口号响彻云霄!
除此之外,大宛国更加引以为傲的是他机关重重,固若金汤的城池。
一路上有了囚徒与一些恶少的加入,军队显得活泼不羁,一些好事的少年起哄让贰师将军李广利讲讲之前征伐大宛的故事,李广利被缠不过,便开始讲起了故事。
李广利畅谈道:“话说那大宛国地处东西方交汇处,西边来的波斯人、马其顿人,罗马人非常多,有的是商人来贩卖货物的,还有的是雇佣兵,拿钱干事,谁给钱就为谁效力,所以大宛国历来就是西域南丝绸之路上的强国,比轮台国强大多了!”
“据说大将军之前来过一次,给我们讲讲呗!”有的少年军士不满足于听这些;
“讲讲就讲讲,给你们上上课!”李广利心想,你小子是不是知道我上次征战失利,还被皇帝拒之玉门关外,所以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那年皇上本来准备了重礼前来大宛国求取天马,甚至打造了一匹黄金马前来,可是大宛国国王毋寡不仅不给汉朝马匹,还轻视怠慢使节,结果汉使不甘受辱,将金马击碎,拂袖而去!”
“后来呢,接着讲啊!”
“后来?汉使离去后,毋寡以为汉帝国远在万里之外,不能拿他怎么样,于是派兵追杀汉使,并把所有金银财宝礼品收入囊中,包括那匹金马,面对如此侮辱,我强汉岂能忍?皇上得知消息后,震怒之余派我率领王申生,壶充国,上官桀,赵始成众将前去征讨,可是除了万里之遥,还有大沙漠阻隔,更可气的是沿途各国慑于大宛国国威都不愿意给汉军提供粮食水源,等到了大宛卫城郁成城的时候全军只剩几千人,已经是羸弱不堪,战斗力与大宛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故而最终战败,此战也是我毕生的耻辱和噩梦!”
那些起哄让李广利讲故事的少年听完后自知失言,不禁哑然失笑,继而说道:“大将军不必伤心难过,此战我们定为汉使报仇,这些番邦真是欺辱我大汉太甚,岂能容忍?只不过回去之后你可要求皇上为我等免去罪责!”
“那是自然,诸位为国而战,出生入死,想要将功抵过,我一定禀明皇上,皇上肯定会答应的!”
汉军顶着烈日,穿越连绵起伏的大沙漠,一路上还能看到一些断壁残垣,那些恐怕是这片土地上几千年来兴亡盛衰的城池国度。
听完李广利的讲述,赵充国范明友等人发现汉军行军速度迟缓,大沙漠本就干涸,若停留时间太久,恐怕对战斗力不利,又出现上一次出现的问题,于是赵充国便去找贰师将军李广利商议如何提高行军速度。
说明来意后,李广利笑道:“武校尉观察力敏锐,说实话,我也注意到了这点,正在考虑如何解决,加之上一次的失利,我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大将军有何良策?”
“大宛国之所以是强国大国,原至于他的城防很有特点,都城名叫贵山城,贵山城又分为内外城,机关重重!而都城外又有两座卫城拱卫!”
“敢问是哪两座卫城?”
“一座叫郁成城,易守难攻,另外一座乃是康居国都城,康居国附庸于大宛国,订立攻守同盟,互相增援!但是康居城距离较远一些。”
“所以这就像螃蟹的两根蟹螯,想要攻入贵山城就要先剪去蟹螯!”
“谈何容易,郁成城兵强将勇,都是精锐,除此之外,大宛外围还有一道防线,保护着贵山城!”
“末将有一计策不知可行!”望着正在思索的李广利,赵充国大胆进言;
“知无不言,赵校尉请讲!”
“可派一大将领一军大张旗鼓,虚张声势,伪装成汉军大部队主力前去攻打距离较近的重镇郁成城,其余大部队由大将军你亲率突袭贵山城,就算康居来救,时间差距离差也为时已晚!”
“妙计,妙计,这样一来分兵西进还能加快行军速度,一举两得!”
只见一老将拍掌叫好,从旁边靠拢。
“原来是王将军,你也有此意吗?”李广利一看来者是跟随自己多年的王申生;
“末将近日也正为如何快速穿越沙漠而发愁,要破解大宛国的阵法也是煞费苦心,没想到被这位小将军一语道破!”
“那王将军可愿意领军前去攻打郁成城?”李广利顺势说道;
“当仁不让!”王申生干脆地说道;
“老将军如此爽快,某愿往!”范明友自告奋勇前去攻打重镇郁成城!
“可是为了保证突破大宛外围防线,顺利攻下贵山城,我只能给你们三千军马!”李广利凝重地说道;
“三千便三千!”
“此去凶险,二位保重!”李广利知道他们将要承担敌人怎样的攻击;
于是王申生做主将,范明友、壶充国为副将,领着娜绮丝、旄俊、郭义达等三千军朝郁成城而去,李广利下令余军丢掉辎重,只带上水和干粮,轻装简从朝大宛都城奔去!
经过十几昼夜的长途奔袭,李广利大军顺利走出沙漠后绕过郁成城来到大宛国,在外围防御的大宛守军此时还犹如在梦中一般,不知汉军主力怎么就从天而降了,如此快速地来到了他们面前。
主帅煎靡的军报说汉军不远万里而来,而且主力朝郁成城去了,可是没想到主力却来得如此之突然和诡异。
“攻破敌军防线!”
李广利大军此时已经快到了断水断粮的境地,只想速战速决,于是几万大军如饿虎一般朝大宛防线冲杀而去,打得大宛守军猝不及防,毫无还手之力。
尽管大宛主帅煎靡一再高呼撤退者死,可是在汉军的猛烈攻势之下外围防线一触即溃,大宛军死的死伤的伤逃得逃,丢下粮食水源逃回贵山城外城去了,汉军捡起被大宛军丢弃的水囊咕隆咕隆喝起来,随即瘫倒在地睡去。
“快起来!”
赵充国见汉军过于疲劳都瘫倒睡去,怕敌军反扑;
“让他们睡一会吧!”
李广利素来不爱约束士兵;
“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进攻!”
李广利对赵充国说道;
“大将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趁敌军溃败之际追赶,失此机会便让敌军有了喘息!”
“我也觉得应该奋起直追!”
李广利手下的老将上官桀也说道;
“既然上官将军也如此认为,那就追吧!”
赵充国据理力争后,见李广利允许不再阻拦便拍马上前鼓励刚要睡去的汉军军士。
“不能睡,攻下外城再睡不迟,敌军反扑就前功尽弃了!”
在赵充国的一再催促下,汉军渐渐恢复体力,振作精神朝贵山城外城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