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不答应!”
沈静秋几乎没有犹豫,大声喊道。
电话那头的村长不乐意了,语气间多了几分强硬:“沈同志,这件事关乎到整个村子的命运,容不得你拒绝!”
紧接着。
“好了,反正只是迁两个空坟而已,你不放心可以回来看着。”
叶时筝的父母离开杏花村后,至今音讯全无,亲属都已经默认他们死在了外面,所以建了两座坟墓,逢年过节就烧点纸,希望两人在地府的日子好过些。
可是。
“就算是空坟,也不可以随便挪啊!”沈静秋急了,还想说些什么,村长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立即站起身,饭都顾不上吃了,大步往外走到门口时被叶时筝拦住。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回杏花村,那是你父母的墓,不能让那些人乱来。”
沈静秋急的满头大汗,双手紧握,声音都在颤抖。
叶时筝沉眸,把她拉回来后说:“明天再走。”
“可是......”
“天已经黑了,他们就算要迁坟也不会选现在,明天我陪你一起回去。”
叶时筝神色淡淡,冷静的声音莫名的令人想去信服。
沈静秋犹豫了几秒,然后点头。
第二天清早。
杏花村口,一辆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在站牌前停下。
村长四处张望,看见熟悉的身影后立即热情地迎上去,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静秋回来了,城里怎么样好玩吗?”
紧接着。
他看向沈静秋身边,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之色,熟络道:“这位就是小筝吧,和你母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年她可是全村最美的姑娘,可惜......”
或许是想到了往事,村长有些感概,轻轻叹了口气。
沈静秋的表情严肃,丝毫不被影响,开门见山道:“我回来是为了迁坟的事情。”
话音刚落,村长立即变了脸色。
“静秋啊,我也不想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最近村里的怪事越来越频繁,昨天是铁柱半夜看见了黑影,今天是翠花的衣服莫名失踪,明天可能又是谁谁谁听见奇怪的声音......”
村长的眼底满是无奈,语气近乎哀求。
“道长说了,只要铲平那块地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们会顾全大局的对吧?”
沈静秋还没来得及开口,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线。
“你确定那位道长不是骗子?”叶时筝问。
村长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现在有求于人,便耐下性子解释道:“风云道长只是碰巧路过杏花村,甚至都没有收钱,还治好了村尾的王二狗,绝对不可能是骗子。”
他的话语间满是对那位道长的敬仰和推崇。
叶时筝皱了皱眉。
这时,一辆三轮车从身旁吭哧吭哧路过,上面坐着个身形魁梧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
“二狗?你来得正好!”
村长眼前一亮,立即介绍道:“他就是王二狗,三年前不小心摔到了脑子,然后就一直瘫痪在床,前几天道长看见后,说是什么邪神附体,喂他喝了一碗符水马上就好了。”
王二狗连连点头,浑身透露出一股老实人的气质。
只是。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他偷偷瞟了一眼对面的叶时筝,目光落在那张清冷绝色的脸上,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我已经约了施工团队明天下午到,总之,对于迁坟的损失,村里一定会补偿你们。”
村长把好话说尽后,直接下达了最后通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这时,叶辰熙悄悄凑到了叶时筝的耳边,压低声音:“阿姐,那个王二狗根本就没有病。”
如果瘫痪在床三年,他的身形会逐渐消瘦,肌肉也跟着萎缩,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魁梧结实。
这是常识。
叶时筝眸光微闪,一个小小的杏花村还藏着挺多秘密。
“阿筝,现在怎么办?”沈静秋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焦躁和不安。
要是她连大哥和嫂子的墓都护不住,以后到了下面还怎么面对叶家人?
这时,耳边传来清冽的女声。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沈静秋愣了一下,抬头就对上叶时筝那双平静无波的黑眸,想到她这个侄女的确有几分本事,她悬着的一颗心缓缓放了下来,不过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万事小心注意安全,实在不行我们就报警,大不了鱼死网破。”沈静秋也是被逼急了,脸上罕见的浮现出一丝薄怒。
叶时筝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多想,等明天事情就解决了。”
说完,她望向杏花村的位置,眸底闪过一抹暗茫。
夜幕悄然降临。
高悬的月光皎洁如银,洒满大地,晚风温柔地拂过,带来丝丝凉意,树枝摇曳,时不时响起悠扬的蝉鸣。
“阿姐,我们要去哪?”叶辰熙小声问道。
叶时筝垂眸,轻轻拍掉了肩头的落叶,“找那位道长谈谈人生和理想。”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凉意。
“阿嚏——”
黄丰云揉了揉鼻子,还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险,嘴上抱怨道:“这什么破地方,wifi都没装,蚊子还多的要死,如果不是为了那一百万,老子早特么跑路了。”
“什么一百万?”
“当然是金主爸爸给的啦,说几句风水不好要迁坟就能拿钱,老子还没见过这么大方的客户,不过这个村子的人也是傻,我说什么就信什么......”
黄丰云满脸讥笑,只是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抬头看向门口,三道陌生的身影映入眼帘。
“你们怎么进来的?村长呢?”
他眼底露出几分不悦,大声呵斥,企图掩盖自己的心虚。
叶时筝冷着一张脸,没有回答,双手抱在身前,不慌不忙地走到屋里。
“吱呀——”
随着细微的声响,大门被紧紧合上。
黄丰云眼皮跳了跳,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却还在强装镇定道:“我现在是杏花村的座上宾,如果我出事了,整个村里都不会放过你们。”
说话间,叶时筝已经走到他的面前,红唇轻启。
“你说的金主是谁?他为什么要指使你迁我家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