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场!”
“玉浮山郁眠!对!扶摇山张清泉!”
郁眠上台一愣,这不是那个之前试炼塔里,祝愿自己早日筑基的师兄吗?
虽然是扶摇山的,但古人云,君子生于小人之国,非君子之错。
她依旧恭恭敬敬上台行礼。
对面张清泉一怔回礼颔首,心中思踱,上回见她不过炼气,那只是几月前,如今已然筑基后期?!
这速度,嗑药都不该如此快!
他回想起师兄所言,那玉浮山山主是个蛮不讲理的…莫不是是给自己徒儿喂食了透支天赋的丹药?
逞一时之能,愚蠢!
他长剑出鞘,眸光凛冽,这段时间勤于修炼,早将那曾经处处压制自己的两人甩在身后,如今他已是金丹,而林小禾、殷离之流却还停留在筑基巅峰。
一步慢,便是步步慢!
“师妹,承让了!”
话音刚落,长剑便卷起剑气,朝着郁眠迎面斩来,有断山之势,齐后一剑叠一剑。
每一道都比上一道更加快,更加强,只是瞬息便是三道合一追赶而上。
郁眠眼前一亮,这样才对嘛!
总是让来让去,都学不到什么。
她勾唇一笑,“那便多谢师兄指教了!”
与梦寐以求的强者对上,躲避岂不是太过于浪费这上等的攻击,郁眠迎着剑气而上。
从上而下劈去,枪尖对上剑气,犹如针尖对麦芒,准而实地将对方劈成两半,锐利的攻击被化解往后而去。
在郁眠身前为基准点,身后的擂台上被分割的剑气斩出一个v形。
而她动作不停,继续横冲直上,没有丝毫停顿,脚上步伐快如风。
张清泉眼中,郁眠就像是一只漆黑的猎豹,盯上猎物之后,快如闪电,眼中划过嗜血的兴奋!
他侧身一躲那重力一扫,枪与剑接触,闪烁出火花,身姿被逼退数步,随后刚稳下身姿,就觉察到比他反应力还要快的连攻!
郁眠平时战斗可不止对上一个金甲傀儡,她必须要抓住分毫的时机,以最快速度将面前敌人废掉。
否则身后攻击便会接踵而至。
快!
要更快!
且手法必须要狠,稳,准,朝着一击必杀而去,一击不死不能有任何松懈的时间,再补一击。
补刀补到敌人死为止。
双方不过片刻便发生数次交锋,地面被巨力踩踏出裂纹,上下承接重击之时,地面都陷落半寸。
郁眠挥开重砍,一招鹞子扑翼从下而上点刺,接上游龙卷刀,搅乱剑气剑风,在拦住攻势之后迅速回身架马!
最后,仙人指路!
铿!
金属落地声响起。
张清泉刚横到一半的剑脱开手,手腕一抹鲜红,面前那把漆黑的枪尖指着他的眉心,一滴血珠顺着眉宇之间滚落下来,从侧脸滴落。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输了,即便是输给那两个人,也好过输给面前这个入门不足一年的师妹好!
凭什么……
“你输了。”
郁眠收回枪,语气平静陈述事实,余光看见落在地上的灵剑,想起剑修的剑就是他们的生命,于是用枪剑将剑护挑起,稳稳递到张清泉面前。
她已经学会升卿说的,无论何时,都不能让自己的武器离手,所以不会用手为对方捡起。
用武器捡武器,不算侮辱。
看着面前的灵剑,张清泉伸手用力一接,眼中的血丝淡了些许,最终抱拳行礼,“多谢,师妹指点!”
随后转身下台,没有一丝犹豫。
郁眠这才收起手中武器,默默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刚刚对战时候这个师兄力气颇大,有点点震手。
捏了捏后,就好多啦!
台上,长老在此宣布战局。
郁眠跳下台,看了看时间还早的很,继续报名!
当她第三次交出令牌登记,那个长老已经不再抬眼看她,而是麻溜的登记交出,一条龙服务。
人心头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实力才是破除一切偏见的良药。
一日四场,四连胜,将郁眠的赔率从一比十二拉到了一比一点二。
当她再再一次胜利之时,整个金丹初期的观演场,都在为她欢呼!
“师妹强啊!”
“厉害!不愧是玉浮山弟子!”
“牛啊郁师妹,我压中了哈哈哈!!”
“郁师妹!我是隔壁珩阳山的师兄,看……”那弟子喊到一半,瞬间噱声,背后一凉。
“有机会切磋啊!”
郁眠收起武器,站在台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接受夸奖,眼神扫过观众席,不偏不倚落在位置上那坐姿矜贵霸气的女人身上。
原来我真的挺强的。
她还以为升卿是鼓励自己,再诳她呢,毕竟死的金甲傀儡和活生生的人怎么比,可实际战斗证明,金甲傀儡甚至还要稍胜一筹。
除了他们不会使用术法以外,其它的速度力量敏锐度和娴熟的战斗技巧都不输金丹弟子。
跳下台,朝着升卿而去,天色已经薄暮了,该回家了。
“师父,我们回家吧?”
郁眠来到升卿身边,被她施展了一个洁身咒,将身上的汗和灰尘洗个干净。
升卿道:“感觉如何?”
“感觉他们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我跟得上速度,也能寻找到一丝破绽,那些战斗技巧很多都在金甲傀儡上面遇到过。”
“还有就是心态,傀儡并不怕死,但是人会有恐惧心理,因此我一开始预判的攻击位点都有些许偏移,要稍稍揣摩一下人心。”
“我觉得这应该就是战斗意识……”郁眠跟在升卿身侧,像是喋喋不休的小鸡,叽叽喳喳分享着自己比斗时候发现的问题。
升卿这平日里最烦吵闹的人,竟也耐下性子跟走在她身边,领着自家的小鸡郁眠朝着玉浮山方向慢慢踱步。
阳光落下玉浮,璀璨的玉浮宫顶照耀出一片金彩,如同天宫云顶一般。
郁眠跟着走着走着,来到了擂台所在山头的峭壁边上,抬头看见玉浮山,这还是她第一回和升卿一同看去,她生存在这个世上的家。
“眠儿可知玉浮因何得名?”升卿摸了摸身侧的脑袋,“盖因如此。”
在晨曦和傍晚,日头大好的天气,这座山宫就如同金玉之顶,大气蓬勃的屋檐琉璃瓦反照出光华满天,穿破灵气雾云,独映九霄。
“我玉浮弟子,也如此,华盖满堂。”她身上一歪,柔若无骨地靠上郁眠身子,“做的很好,为师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