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胜利的消息已经传遍大宋境内,各地城池的士兵士气大涨,百姓乐此不疲。”一个探子来禀报。
“下去吧。”赵颖点点头,百官也是议论纷纷。
自大宋中期徽钦二帝被擒,他们北上后,这是唯一一次胜的如此漂亮的战争,必须要宣传出去。
“陛下,宫外有个老喇嘛求见,说有份礼物送与陛下。”这时候一名禁卫军进来禀报。
“宣。”赵颖面无表情下旨。
没多久,一个光着脚,袈裟破烂的老喇嘛走了进来,话语苍老,道:“参见大宋皇主。”
老喇嘛须发皆白,脸上皮肤褶皱,头上无发,身形消瘦,看起来有七十岁了。
“平身,堂下所献为何物?”赵颖仙戴弯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话。
这是曾经大宋领地内的天竺佛教势力。
如今天竺也不好过,所有与寺庙有关的全被烧毁。
老喇嘛缓缓起身,从怀里拿出一幅画卷,伍萱示意跟前太监去取。
太监来到老喇嘛跟前接手。
“展开吧。”赵颖吩咐太监。
“是。”太监把画卷高举过头,慢慢下放。
随着画面的滚动。
赵颖拳头攥的死死的,双目通红,愤怒到了极点。
画面中,百姓饿的皮包骨,吊死在树上。
有宋人被匈奴联军充饥,儿童优先,妇女次之,男人次次之。
有些官道路边大树上,挂满了人皮,密密麻麻,看的人心惊肉跳。
有中年卖女只为换两个馒头,人命比狗贱,人肉之价,贱于猪犬。
婴儿被挑在槊上,盘舞起来被金人当做游戏来玩。
妆饰宫人美淑者,斩首洗血,置于盘中,供人视之。
百姓互食。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这幅画触目心惊,可以说,乃人间炼狱!
“来人,把此人拖下去斩了。”赵颖起身,曲线起伏,指着老喇嘛愤怒说道。
这是自徽钦二帝行金人的牵羊礼之后,又一最大惨状。
帝皇与百官都不入世,怎能见到人间凋零?
虽然大宋损失若大疆土,但百姓被杀光只是听,而不是视,所以感触没那么深。
这幅“千里饿殍图”,依然没有道尽人间地狱,只是世间冰山一角罢了。
“慢,陛下请息怒。”国师伍萱连忙制止,她明白此图来历蹊跷。
“此图哪来的,堂下之人还不如实招来?究竟是何人指使你来的。”伍萱对着老喇嘛严肃道。
“大宋皇帝,这与老衲无关,老衲也是被委托罢了。”老喇嘛也是连忙跪下开口,声音苍老。
面对死亡谁不恐惧?
“这是金人,要求我送过来给您的,否则我的子孙门徒,都将沦为刀下亡魂。”老喇嘛连忙解释。
他寺庙已经沦陷了,也不知道完成任务能不能被放过。
金人,这个群族最好残忍嗜杀,当年靖康之变,宋徽宗受尽屈辱,还是难逃一死。
帝后更是一天接客100余众,这都是赵氏血泪史。
民间有人说,宋徽宗只顾吃喝玩乐,但真是那样么?
就赵颖而言,朝堂并不是她的一言堂,不然事事你一个人说了算,百官谁跟你玩?你还要百官干什么?
相权,皇权,世家门阀,一旦皇帝平衡不了多方势力就会引发灾难,某些皇帝就会被架空,只能吃喝玩乐了,从而导致一系列的事件发生。
还有各路王侯也不是省事的主,古来传过一句谚语: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宋初赵匡胤,就是在唐末的军队权力过大,他建国后选择打压武将,弃武从文。
从那一刻起,就为大宋埋下了亡国的伏笔。
门阀世家,更是一手遮天。
历史她不想考究,现在她只求联军不要攻的太快,几百万大军压的她时常喘不过气。
所以有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她要让大宋所有人都得知道。
可结果,远在南北正在攻打居庸关的金人,却送了一幅千里饿殍图给汴京皇室。
明面上的意思,是揭宗亲赵氏的伤疤,暗地里则是另一种意思,暗示她现在别嚣张。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赵颖强忍怒意,同时心里有某些期待。
……
“这支人才济济的军队,若是在我紫荆关麾下就好了。”
赤心走在离开的倒马关营地的路上。
看到徐飞祁正在教他们剑术,他眼热万分,跟身边参谋李在寅抱怨。
他最精锐的部队也比不上这支队伍。
“剑出无悔,又宛若游龙……”徐飞祁一边讲解,一边利落的比划一招一式。
看的演武场的士兵目眩神驰,神情肃穆,都在认真的学习,连弓箭手都如此。
某个角落,袁奇和辛海西正躲在暗处观看。
赤心来的时候跟他说过,陛下不但不追究他抗旨不尊之罪,反而要犒劳他倒马关所有军士。
原本他还打算,用中毒在陛下面前卖惨装可怜呢。
“不错,此子犹若潜龙在渊,可惜我大宋武将不得大势,明明每个武将都文武双全。”袁奇和军师抱怨着天道不公。
事实上,没有饱读过诗书的武将,最多只能当先锋罢了,是冲锋陷阵用的将领。
文武双全的武将才能上位,不然何以治军打仗?
……
深夜。
袁奇一个人在大帐营里观看地图。
他想找一个能让大宋避祸的办法,但他始终眉头紧锁。
各大关卡正在被攻打,一旦破关,敌方联军就简单多了。
同时,各大小城池也会遭难。
“统领大人。”
这时候,徐飞祁和辛海西联袂而来,抱拳道。
“嗯,两位深夜不眠,来此有何事?”袁奇一脸惊异,这俩怎么搞一块去了?
“是这样的……”辛海西轻声细语道。
“这是飞祁兄弟的主意,我觉得不错,所以来和你商量商量。”军师眼神瞟了瞟徐飞祁。
徐飞祁严肃道:“统领,如今大宋除了皇室,已然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了,况且倒马关也是可有可无的小关卡,只有破釜沉舟才能有一线生机。”
“有把握吗。”袁奇也是严肃问道。
“有八成把握。”徐飞祁一丝不苟点头。
“不若过几天,先准备准备?”袁奇有些担忧。
“趁其不备,攻其不意,统领,我建议现在就出发。”徐飞祁眯着眼睛说道。
“好吧。”
袁奇思索一番后,也觉得行,直接答应。
……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
一路急行军的袁奇,率领倒马关的家底400人,来到雁门关城外,30里外一处低坡下。
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这都是匈奴的种种罪行。
“原地扎营,暂时休…”袁奇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袁统领,此时不宜就地扎营,否则前功尽弃。”徐飞祁说道。
“那我们晚上睡哪?”袁奇问道。
徐飞祁五官精致,面若刀削,脸上神秘一笑,声音细腻,道:“我们晚上,自有睡眠地……”